竟然如此恶毒!楚韵汐心中更是了然,如果不是心中有鬼,又何必怕棺材里的人变成厉鬼呢?还想将三魂七魄及灵魂都禁锢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用心何其恶毒。
让万老夫人去旁边歇息,楚韵汐又去查验第二具尸体,这具尸体死亡时间约为一年半,据说是跳崖而死,当时窦宜安一个人在山下找了三天三夜,才把尸体找了回来。
楚韵汐听到之后只有一个念头,看来这窦宜安是在立痴情人设啊,不管哪个妻子,他给别人的感觉就是我对她特别好,然而实际上呢?从刘桂枝身上的针孔就知道了。
楚韵汐仔细检查着这具尸骨,和之前阴生子那个案子里的受害者一样,这具尸体胸骨骨折,脊椎骨折,但是手腕和腿骨反而问题都不是很大,证明她并非跳崖,而是昏迷后被抛下崖,甚至可能是死后抛尸下崖。
楚韵汐轻轻拿起她的骨头仔细看,她忽然“咦”了一声,萧慕北问道:“有什么发现?”
楚韵汐将一根脊椎骨拿给萧慕北看,“王爷你看,这里有一道很深的划痕,我怀疑,这是匕首刺进后背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从后面捅了刀子,甚至是杀死了之后再推落山崖的?”
楚韵汐点点头,“没错,如果是窦宜安干的,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先下崖找到受害人,换掉她的血衣,然后再找人一起,假装到处寻找,甚至找上三天才找到,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人是他杀的。”
“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尸体都已经成了白骨,凶器也找不到了,我们没有证据,现在开棺验尸只能证明他前两位夫人并非死于自杀,但如何能证明凶手就是窦宜安呢?”萧慕北有些担心,窦宜安的家中已经搜查了一遍了,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楚韵汐将骨头放回原位,让萧慕北将她拉上去,示意捕快们可以盖棺将墓穴恢复如初了。
楚韵汐拿起那些柳树条看了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没有证据,那就让他自己说吧。”
萧慕北不解的看着她,但楚韵汐显然不打算解释了。
见墓穴填上了,万如薇这才敢走上前,伸头张望了一下墓穴里的棺材,心有余悸的问道:“师妹,棺材里面的人已经成白骨了吧?”
楚韵汐点点头,“对啊,所以你怕什么?”
万如薇尴尬的道:“女孩子不怕白骨的有几个,如果个个都像你,那男人还怎么保护女人?”
“是吗?”楚韵汐看向萧慕北,“王爷,我是不是耽误了你发挥英雄救美的潜质?”
萧慕北失笑,揉了揉楚韵汐的头,“不耽误啊,查案过程中有很多危险,留给我可发挥的空间有很多。”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上,大理寺狱中。
窦宜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已经是他住在这里的第三晚了,三天了,除了最开始那天定北王夫妇一起审问了他一次外,这三天根本没有人理会他,饭倒是按时送过来,可送饭的狱卒也不跟他说话,窦宜安有心想问问到底什么时候放他回去,但却找不到人问。
这三天他的心头萦绕着浓浓的不安,一会儿觉得大理寺的人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一会儿又害怕万一自己有什么疏漏该怎么办?忐忑不安之中,只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这阴森的牢狱当中,似乎周围到处都是眼睛在看着他。
窦宜安不停的安慰自己不用害怕,这里什么都没有,虽然目之所及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这里是大理寺,大牢门口还有那么多狱卒呢,大牢外面还有那么多捕快,他只需要挺过这一关,大理寺查不到证据,只能放他出去,到那时天大地大,还不是任自己逍遥。
如此这般想着,窦宜安渐渐安心起来,似睡非睡之间,他仿佛看到三个如花般的美人走了进来,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了下来,一个美人红唇轻启,娇媚的喊道:“相公。”
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仿佛昔日他那几个貌美如花的娘子的手一般,带着好闻的香气,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端。
窦宜安的脸上露出笑容,他伸出手也想要去抚摸面前美人的脸颊,那美人却轻巧的躲过,笑道:“相公,人家喘不过气来,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将脖子凑了上来,昏暗的油灯灯光下,窦宜安赫然看到,眼前雪白的脖颈上,却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仿佛一只大手,在紧紧的扼着那纤细的脖颈,他心中一惊,抬起头,却看到美人满脸惊恐,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哭喊道:“相公,你快松手,我喘不过气来。”
窦宜安吓了一跳,他仔细一看,眼前的女子,竟然跟自己的第一任夫人有几分相似,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捂着脖子痛苦不已的女子,恐惧一点一点爬上他的心头,突然,他身子急速往后退,满脸惊恐的道:“你是谁?你走开,离我远点。”
“相公,我是玉娇啊,我喘不过气来...”女子的手朝着窦宜安伸过来。
窦宜安吓得紧紧闭上眼睛,道:“你走开,走开。”
“相公~”这时,从他的背后绕上来一条青葱般的手臂,有人吹气如兰的在他耳边道:“我的后背好疼,这里,就是这里,好疼啊。”
窦宜安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一个尖尖的东西点着,仿佛下一刻,那个东西就要穿破皮肉,透胸而出。
他吓得魂飞天外,不由自主的道:“凝初,你放了我,我给你道歉,我去你坟前给你磕头,你别来找我。”
“相公,我这里真的好疼,我身上的骨头都断了,太疼了,我想让伤害我的人也尝尝这种滋味,我想让他跟我陪葬。”耳边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窦宜安只觉得后背越来越疼,似乎那尖尖的东西已经刺破了衣服,也刺破了他的皮肤。
“凝初,凝初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好不好?”窦宜安几乎要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