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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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公主缓缓说道:“二小姐,你现在已经被情感蒙蔽了,头脑不清,不如先回房休息吧。”

徐如月也轻声劝道:“是啊,二小姐,或许睡一觉醒来,你会更清醒理智一些。”

二小姐摇头坚定地回应:“不,我现在很清醒,也不想睡觉。王兄,你陪我一起去找宁公子吧。”

我叹息道:“二小姐,你怎么还叫她宁公子,她不是宁公子,而是余姑娘。也许之前她是无意让你误会,但现在她确是在欺骗你。你想想,一个姑娘怎么可能变成男子?你还是忘了她吧,天下有那么多好男儿,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呢?”

二小姐反驳道:“王兄,你怎能说宁公子骗我?他怎么会骗我呢?如果他不想成为男子,为什么总是要乔装成男子?若说是为了方便行走江湖,那么多女子在江湖上闯荡,也没见谁装扮成男子。如月姐姐为何不乔装呢?我想宁公子就是想做一个男儿,因为他是个有抱负的人。你看他身边的同伴,个个都是男儿,而且都听他的指挥。”

我耐心解释道:“余姑娘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性格和脾气也像男儿,所以她喜欢乔装男子行走江湖。当初你误会她,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她终究是个女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和她师兄们出来,必定是奉父命办事。二小姐,你不要被她蒙骗,还是忘了她吧。”

二小姐却执拗道:“王兄,宁公子特意来找你,你却这样说他。”

我无奈说道:“二小姐,如果她真是来找我,一个人来便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师兄一同前来?”

徐如月也附和道:“少主说得对,若她只是找少主,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陪同。二小姐,你可不能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天龙公主接着说道:“二小姐,你虽然聪明,但毕竟涉世未深,尤其在感情上更是懵懂。余姑娘不过说了一些你愿意听的话,便让你轻易信任她。你应该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如何走出这段感情,而不是继续深陷其中。我们都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朋友,都是希望你能回到从前那个快乐的你。若余姑娘真心待你,就不会用这些谎言欺骗你。”

二小姐固执地说道:“可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王兄,你陪我去找他吧,咱们三个一起行走江湖,也是逍遥快活。”

我皱眉道:“二小姐,你现在完全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已经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你想象中的宁公子,根本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人。她对你说的那些话,只是让你沉迷其中,不愿意面对现实。”

二小姐摇头道:“不管他是谁,我只知道,我愿意跟他在一起。不论他是男子还是女子。”

天龙公主无奈叹息:“二小姐,你不能为了一个虚幻的念头而迷失自我。你这样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最终受伤的还是你自己。作为朋友,我们不忍心看到你这样。”

徐如月也柔声劝道:“二小姐,或许你现在看不清,但将来你会明白,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始终陪在你身边。那个余姑娘如果真心待你,又怎会让你陷入如此境地?”

二小姐倔强地说:“我不在乎宁公子的身份,我只知道我的心意已决。王兄,你就陪我一起去吧,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我沉声道:“二小姐,不论你对她有多深的感情,这条路都不是你该走的。你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不要让情感蒙蔽了你的理智。”

二小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她仍然坚定地说道:“王兄,我真的很清醒。我只是想和宁公子在一起,跟他一起走。”

徐如月无奈叹息道:“二小姐,这样下去你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看着二小姐的模样,我意识到,必须再去见见余苇宁,劝她打破二小姐的幻想,只有幻想破灭,二小姐才有可能恢复理智。

我对二小姐说道:“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找余姑娘,和她说个明白。她现在在哪儿?”

二小姐笑着说道:“王兄,你真的愿意陪我去,太好了!”

徐如月急忙道:“少主,我也陪你去吧,我怕余姑娘会对你不利。”

二小姐说道:“如月姐姐,宁公子说了,只让我和王兄两个人去,不然他就不带我走了。”

徐如月神色凝重:“少主,这里面明显有诈。”

我安抚道:“如月姑娘,别担心。在汉南城,他们不敢对我和二小姐怎么样。你和公主殿下以及小玲先回去,我会陪着二小姐去见她。”

徐如月担忧地叮嘱:“少主,务必要小心。”

二小姐笑着说:“如月姐姐,放心吧,宁公子不会伤害我们的。”

我点头道:“二小姐说得对,不用太担心。”

我们出了王府,徐如月她们三人返回了寻亲会,而我则骑马跟随二小姐前去见余苇宁。

一路上,二小姐兴奋地说道:“王兄,你觉得我们和宁公子以后该去哪里?”

我看着她充满幻想的模样,叹息道:“我也不知道。”

二小姐接着说道:“不如我们去抹忧谷吧,你不是说那里风景很美吗?”

我默然不语,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庞,心中却满是忧伤。

不久,二小姐带我来到一家客栈,我们下马后,二小姐轻声说道:“宁公子就在这家客栈里。”

我看了看这家客栈,虽是在热闹市集,但隐隐透出几分冷清之感。二小姐脸上满是期待,拉着我的衣袖,催促道:“王兄,我们快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随着她迈步走进了客栈。客栈不大,厅中稀稀落落摆放着几张桌子,显得有些空旷。二小姐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熟悉的身影。

这时,一个伙计迎了上来,恭敬地问道:“两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用餐?”

二小姐迫不及待地答道:“我们既不住店,也不用餐,我们是来找人的。”

伙计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点头问道:“哦,不知二位找哪间房的客人?”

我接过话:“我们不清楚她住在哪间房,只知道他们大约有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位乔装的姑娘。不知店家是否有印象?”

伙计想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般点头道:“哦,我知道客官找谁了。不过他们刚出门,还没回来。两位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等他们回来?”

我点头说道:“好,那就有劳店家了。”

伙计听罢便转身离去,而我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等会儿要如何面对。正思索间,二小姐已经拉着我坐了下来,她的神情满是期待与欣喜,仿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个人。

片刻后,伙计端上了两杯热茶。二小姐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王兄,宁公子还没有退房,是不是特意留下来等我们?”

看着她满怀憧憬的表情,我心中更加沉重。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透着对余苇宁的深情与执着。然而,我心里清楚,这段感情注定是错的,若不尽早斩断,二小姐只会陷得更深,伤得更重。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劝她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二小姐立刻抬起头,紧紧盯着门口。

只见一位身材修长的女子缓缓走进来。她一身男装,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然而眉宇间却隐隐透着几分冷峻。来者正是余苇宁,身后还跟着她的几位师兄。

二小姐见状,立刻站起身,激动地喊道:“宁公子!”

余苇宁看到我们,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她示意身后的师兄们先上楼,然后走到我们面前,淡淡一笑:“二小姐,没想到你真的把袁少主带来了。看来你这个王兄很听你的话,你一叫,他就来了。倒是我,几次让他跟我走,他都不肯。”

二小姐急忙说道:“宁公子,你别这么说,我愿意跟你走。”

余苇宁轻笑:“你要跟我走,只怕你王兄不会同意吧?”

二小姐说道:"那就带上王兄一起走。"

余苇宁淡淡笑道:"你王兄要是愿意跟我走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叫他来了。"

二小姐连忙回头对我说:“王兄,你答应宁公子吧!”

我摇头说道:“二小姐,我不会跟她走,也不会让你跟她走。”

余苇宁冷冷一笑:“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你王兄是不会跟我走的。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他的相好了,连未婚妻都不要了。”

二小姐愣住了,困惑地问道:“什么未婚妻?什么相好?”

余苇宁淡然说道:“你王兄没告诉你吗?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二小姐吃惊地转向我,问道:“王兄,宁公子说的是真的吗?”

我沉声说道:“婚约已经取消了,现在已经不是了。”

余苇宁冷哼一声:“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没有答应,婚约就一直有效。"

我平静地回应:“余姑娘,随你怎么说,今早我已经跟大夫人说了如月姑娘的事,她也同意了。”

余苇宁冷冷说道:“我不答应。”

我坚定地说道:“你是否答应,已经改变不了什么。我现在来见你,只是为了请你放过二小姐。”

余苇宁冷笑道:“我改变不了?那你就拭目以待吧。袁念秋,我是不会让你娶别的女人的!至于你这个妹妹,我还得恳请她放过我,别再来烦我。”

二小姐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道:“宁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说我烦你?”

余苇宁突然提高声音:“你快别再叫我‘公子’了,真是恶心!我跟你一样是个女子,以后也别再烦我了。我只是利用你把你王兄叫来而已。我们都是女子,怎么可能在一起?你醒醒吧!”

二小姐听完,泪水如泉涌,压抑不住地哭了出来。我轻轻扶着她,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她趴在我肩上,痛哭不止。我转头看向余苇宁,语气严肃:“你就不能婉转一点吗?为何要这样伤她?”

余苇宁冷漠地说道:“是你让我放过她的,现在我已经放过她了。”

二小姐的哭声越发凄厉,心中伤痛难抑。她脸色苍白,双眼含泪地看着余苇宁,似乎仍然不愿相信这一切。她哽咽着问:“宁公子,你真的……从没在意过我吗?”

余苇宁冷漠地看着她,神色淡然,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从未放在心上,你太天真了,没必要。”

这句话如同寒风般,瞬间让二小姐僵住了。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但却已哭不出声音,整个人失去了力气般,踉跄着靠在我的肩上。

我紧紧扶住她,心中满是愤怒与心疼,抬头对余苇宁说道:“就算你不在意她,也不必如此。”

余苇宁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仿佛根本不屑于多解释。她缓缓说道:“她自己愿意一厢情愿,我又没逼她。你要怪,也怪她自己。既然我表明过态度,她不听,那结果自然由她承担。”

二小姐闻言,浑身微微一颤,泪眼模糊地看向余苇宁,仿佛希望从她的话中找出一丝不同的意思。然而,余苇宁的神情依旧冷淡,毫无波动,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她毫不相干。

二小姐终于绝望地低下头,哽咽道:“原来……在你心里,我真的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余苇宁淡淡一笑,眼中无丝毫怜悯,只是淡然道:“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仿佛一把利剑,彻底击碎了二小姐的最后一丝幻想。她无力地垂下头,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我看着她那脆弱无助的模样,心中既愤怒又难过。

我忍不住对余苇宁说道:“你这样对待她,实在太过分了。”

余苇宁冷漠地撇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话毫无兴趣。她轻轻抖了抖袖子,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我不欠她什么。她喜欢我,是她自己的事,我没必要为她的执念负责。”

说完这句话,余苇宁转身就离开,仿佛再多停留一刻都觉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