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端看了过去,发现他手机上多了个挂饰,好像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过。涂山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很宝贝地把挂饰藏到了手机后面,下意识地看向了庭萱。
小萱给他的护身符,他得好好收藏呢。
鬼方端虽然不知道这挂饰的具体来历,但是看他此刻那个不值钱的样子,还拿眼睛那样地瞧她,肯定是她送的。
于是他佯怒变成了真怒,没好气地开口道:“放肆!你是说我们断人财路?!”
庭萱看他怒得还挺真,一双眼睛里仿佛要射出刀子来,下意识一抖。随即她想起来自己还有戏份,忙接道:“远哥,莫动怒,有话好商量,和气生财嘛!”
鬼方端一指涂山璟:“那你让他出去!我看他不顺眼。”
他这话说得有半分真,自己也带了些敌意在里面。
庭萱看他演技还挺好,看向了涂山璟:“小璟,要不……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谈一谈?等他气消了,我再把你叫回来。”
涂山璟不肯:“我不能留你和他独处。大不了我们就去另一家市场,这城市这么大,总有他们管不到的地方!”
鬼方端冷笑道:“那还真没有!告诉你,这整座城市的玉石古玩都归我们管,老大就是做这个起家的。”
庭萱劝涂山璟:“没事,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让他们把你放在隔壁,有什么事我马上大声叫你,我也离他远一些,谈一会儿谈完了我们就回去。”
涂山璟听了,还是不放心地看向了鬼方端。
鬼方端无奈地耸耸肩:“哥们儿,要不我发个誓?绝不强迫她之类的?”
庭萱拍拍涂山璟的手:“没事,法治社会,我也不会任他欺负的。你先去待会儿,要不以后还得另找营生,怪费事的。”
她这话打动了涂山璟,他确实没有别的能够又快又多地赚钱的门路了。如今虽然有了本钱,生意也可以慢慢学,但是他急着用钱,只怕是等不得。
于是他只好妥协地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黄毛儿把他领到了隔壁包房,关上门就出去了。
涂山璟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可惜夜总会总是很吵,所以包房的隔音做得非常好,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鬼方端等涂山璟出去了,自己给自己倒了口酒喝了,这才问她:“说吧,你到底要问什么?不只是我们大哥的那个事情吧?”
庭萱点点头:“对,我要问……那边的事情,怕你手机被监视嘛,还是保险起见,面对面来谈比较稳妥。在那之前,你先回我之前的问题,你们大哥到底要干涉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能气儿消?”
鬼方端一摊手:“大哥这阵子气儿不顺,运往东南亚的货被人黑吃黑,涂山璟属于撞枪口被拿来撒气的出头鸟了。等大哥气消了过了这个劲儿,自然他就又能回归了,不过不要太密集地做那买卖,省得别人眼红,来告状或是害他。”
庭萱点点头:“那行吧,那就麻烦你帮我盯着点儿,如果你们老大松动了,就帮着说说好话。”
鬼方端笑意吟吟地:“怎么?他不挣钱就得靠你养了呗?所以你着急?”
庭萱撅了噘嘴:“倒也不是……”
鬼方端目光灼灼:“不是什么?你没养他?还是你不着急?”
庭萱抿了抿嘴,她只是不想有道上的人总盯着他,怕他露马脚,更怕他惹麻烦。
于是她盯着他回道:“我是怕陷入危险嘛,你也知道,他属于来历不明的,你们天天总盯着他,万一看出什么,我和他离得近,不也容易惹麻烦嘛!所以我想问问老大什么时候能不盯他。放他自己去做买卖,定期给你们上供不就双方都省事?”
鬼方端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一定道理。于是他应允道:“那好吧,我答应你,找机会帮他说说情,放他重回市场。盯梢的你放心,这阵子他不去做那买卖,早就撤了。”
庭萱向他一颔首:“那就多谢了。”
鬼方端看向她,笑道:“那你怎么谢我?”
他往前凑了凑身子,灯光从正上方射下来,显得脸上有了沟壑。阴影投射下来,庭萱突然发现他好像皮肉都有些松了,不像原来那般紧致。肤色好像也不若原来小麦色,倒像是晒后恢复了一些似的,露出一些白的底色。
于是她惊叹道:“咦?!我怎么瞧着你有些老了?!但是你又白了点儿?”
鬼方端眉头一皱,往后一躺仰在沙发靠背上:“你才老呢!我这是……熬夜熬的吧,皮都松了。”
庭萱听了点点头:“有可能。再说你都当大哥了,也不用出去风吹日晒了,白回来点儿也正常。”
鬼方端把下巴收回来:“确实,我不用到处去干仗了。”
随即他搓了搓脸,又问:“诶,你还没回答我呢?休想把话题转移走,你怎么谢我?按老规矩,答应我三个愿望?”
庭萱摇摇手指:“那不行,就一个。而且也得我有选择说不的权力。”
鬼方端笑道:“怎么到你这里就打折了?!”
庭萱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这里的规矩呀,优待女士啊。”
鬼方端听了无奈笑笑:“行,反正总是被你拿捏,也不差这一回了。你最近怎么样啊?出去旅游还开心吗?”
庭萱想了想,回他:“还行吧,跟同事出去旅游就那么回事儿,还有领导在,不能完全放松,一般开心吧。不过倒是不失眠了,挺不错的。”
鬼方端听了问她:“你失眠?”
庭萱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紧紧抿上了嘴唇。
她不这样还好,越这样鬼方端越觉得有问题。联想到之前涂山璟上门找他问是不是把她带走了,他心里转了个弯儿,一脸玩味:“因为和他闹别扭气的啊?”
庭萱其实一直很想找人讨论下她这奇怪的现象,无奈对涂山璟她不能说,对胜琪她不敢说,此时面前坐着一个熟知前尘旧事,还并肩作战过的老战友,就无奈回答道:“也不算是,只是……我一和他接近,我就做噩梦。梦里总是……以前那些事情,带血的那种。”
鬼方端听了,思索了一下,问她:“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原因?”
庭萱脸上一红:“我……我测过,最后排除了其他的原因,只能是他。我穿到那个世界又回来之后,从没做过这样的梦,因为没有那里的记忆。但是后来我突然恢复记忆了,再接近他就……就开始做那种噩梦。”
鬼方端想了想那“接近”的意味,心里酸酸的。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又问:“是啊,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最开始是怎么穿过去的?”
庭萱就如实告诉他,自己是遇到了一只黄鼠狼,然后它问自己问题,好像是修炼到了一定程度要变成人的紧要关头,她随便答了个就莫名其妙地穿到了长相思的世界。
鬼方端听了,心下一凛。之前兰香死是因为被西炎王和黄大老爷联合取了心头血给大王姬解蛊,他闻讯赶过去,没来得及救她,但是在那里亲手把还没逃走的黄大老爷的灵力吸干了,他正是一只黄鼠狼。
可是她那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估计是没有余力注意到这件事情了。
难道……黄大老爷把她弄过去是有目的的?
不过此时他也抓不到黄大老爷逼问,这条线就算是走到死胡同了。
心念一转,他问庭萱:“所以你和他有点别别扭扭的,是因为不敢靠近他?”
庭萱点点头,很坦诚地答道:“对啊!睡不好觉很难受的,而且梦的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打打杀杀的,要么是朋友的离去或是背叛,我其实还蛮脆弱的,醒过来好久缓不过来,心都抽抽地痛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