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比赛如火如荼,楼上某个隐蔽的房间热闹得也不遑多让。
“怎么突然一下就把我们都叫来了?”
“是啊,我本来想露个面就回了,到底是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对了,看到小金了吗?刚进了一趟山,腰上老毛病又犯了,也就老金的手艺合适,他人呢?”
“小金回来了吗?他不是在忙老领导的事儿,这么快就解决了?”
“对了,老赵怎么回事,让我们来,自已却跑了,等等,他身边那个小娃娃是谁家的?”
“怎么往那边去了?”
“我还没问你们呢,怎么军区的人也来了?今天不是保健处的医学交流会吗?”
领头那个戴眼镜的老爷子说道:“难道和那件事儿有关系?”
七十年代中后期,信息的传播速度跟日新月异的网络时代,绝对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前一阵西南区爆发大面积的流行性传染病的时候,苏暖借由方国良和徐家人第一次上交药方以及论文就已经就引得有心人的关注。
在那篇论文还没公开发表之前,卫生部的郭高杰就先一步得到了消息。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风风火火的找到了保健委员会办公室。
“所以老郭你的意思是让写文章的这个人跟我们一起参加这次和m国的非正式友好交流活动?”
屋里坐着一群中医的老泰斗,徐京墨身体往后一仰,背靠在椅子上,抿了口茶水,慢条斯理的总结了一句。
“对对对!徐大夫,我就是这个意思!”声音越来越高。
“小郭啊,你忘了去年那次世界卫生大会了。”
坐在门边的一位老爷子无奈摇了摇头,“哎,不是我说,跟那些外国人讲中医,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听不懂只会一个劲的说咱们搞什么re列局!”
“哟呵,才几天不见,都学会外国话了,啥意思?”另一个老爷子调侃道。
老爷子有些尴尬,“我咋知道,就是听多了,知道个音。”
“religion,宗教。”徐京墨给自已续了杯茶,兴致不错的解释了一句,“在那些人眼里,咱们中医估计和宗教差不多,搞封建迷信活动的。”
说完,徐京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保健处几位老泰斗和办公室的秘书和助手们,都发现徐主任或者说徐大夫最近心情特别好,原本清冷儒雅的一个人,这几天逢人就笑,整天都是笑呵呵的。
有人就开始在私下猜测,这徐家该不会是马上就要添丁进口了吧?徐家媳妇行啊!
许晴:总觉得最近同事们的眼神怪怪的!
老盯着她肚子,胖了?
扯远了,回到正题。
“中医之道博大精深,承载着数千年同疾病作斗争的经验和理论知识,岂是那些黄毛可以理解的,我看咱们就没必要去......”
“秦老说的没错,那些人只认西医,我们何必上杆子自欺欺辱。”
“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去一去,此一时彼一时,国家在进步,咱们不能固步自封,要根据现状来实际分析。”
几位老泰斗争得面红耳赤,有的是应该多多宣传,有的是觉得没必要多费口舌,各有各的观点。
郭高杰这会儿才终于发觉,自已刚才时候有些激动没说清楚,让人误会了。
他连忙拿起水壶给几位老泰斗续上茶水,“老爷子们,别急别急,是我没说清楚,来,先喝口茶歇歇,听我解释。”
“其实几位老爷子说的情况,我也考虑过了,所以这次交流活动并没有打算跟他们谈中医理论。”
七十年代初,随着华国逐步融入国际社会,外交事务的重要性愈发显著。前段时间,受m国邀请,领导们决定参加这次非正式友好交流活动。不仅是外交部,经济部,这一次连卫生部也同时在受邀行列。
“平等友好,不卑不亢,软硬兼施”。
这是领导们下发十二字外交政策,同时也代表了华国的态度。
而身为卫生部这次活动的负责人,郭军杰最近就为了如何拿捏宣传中医这个度很是头疼。
新华国成立时间不长,国际上对中国的现状其实一直关注,甚至听说华国流行一种“赤脚医生”,不少人都感到很好奇,有的国家为此还专门来华国做过采访。
但是不可否认,华国凝聚了几千年人民智慧的传统医学对那些外国人来讲就是玄而又玄的天书,看个热闹而已。
不夸张。
毕竟面对针灸,那些人只会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ohygod”,“no,no,no”,因此听不懂再厉害医术也是镜花水月。
不过,在听说到那篇论文时,郭军杰不由有了灵感。论文中提到的理论,还有大量的临床试验数据,不就是正好的交流内容嘛!
更何况他听说m国那边最近刚爆发了一股小规模的疫情,好像跟西南区的情况很类似,嘿嘿,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