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皱了皱眉,“你别干活了,这几天做饭,我们两个来。”
“姜微同志,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知道吗?”
“你胳膊被刀子划伤的,刀子哎!你就不知道说疼?你就不知道掉眼泪?”
“一天两天,让你休息,你还抢着干活,怎么想的你?”
顾湘有些心疼,眼睛也有些发红,之前几天她们虽然有特意照顾。
可是微微一副没事儿的样子,她们还以为真的没事儿,就忽略了,没想到伤得这么严重!
姜微看着担心的两个人,“给你们看看伤口,我是真的没事了。”
怕两个人担心,索性将衬衣的扣子解开,露出了自己的右肩膀。
杨云和顾湘才看到,怨不得流了那么多的血,那伤口足有一拃半长,现在伤口凸起一道红红的疤痕,周边也在发红。
别说顾湘了,就是杨云都侧过了脸。
“你呀!”杨云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将衣服给整理好,系上了扣子。
“顾湘说得对,有的时候,没有必要那么坚强。”
能让一个坚强的人,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也是属实难得了。
姜微看了看两个人,除了师父和师兄师姐外,这一世,也有人会为她心疼了。
这种感觉,真好。
“我明天就开始休息了,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她休息,她们两个上工,本来是应该她做午饭的,可是她准备在后山扎着了,尽可能找到更多的药草。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女知青的院子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还有熟悉的声音喊着,“姜知青?”
三个姑娘对视一眼,姜微笑了笑,“是柳婶子,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一起去。”
别说是女知青院子的人出来了,就是听到动静的男知青院子的门,也打开了,王元洲什么都不顾及,直接走了出来。
刚刚被男知青围着问微姐的事迹,他有声有色地讲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没讲完呢。
“姜知青,我宰了一只鸡,你让顾知青和杨知青帮着炖了,补补身子。”柳婶子轻笑着,手上拿着一只宰好了的鸡。
“婶子,你这是做啥?这个天,鸡还下蛋呢!”姜微皱着眉,赶紧走了上来。
柳婶子轻轻地拍了拍她胳膊,“婶子也不瞒你。”
“前两天的事儿,婶子都知道,但是一个村住着,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有文化,有知识,早晚有一天,可能会离开这个山沟沟。”
“婶子呢,知道谁对谁错,可有你大队长叔呢,婶子不能站出来说什么。”
谁都不是傻的,一个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是她要是站出来向着姜微,以后大队长的工作就不好做了,可她也不能向着柳三媳妇和王婆子,她良心过不去。
只能当一个聋子哑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婶子知道了你做的事儿,婶子不能装聋作哑,那样婶子对不起良心,以后也没法教育铁生和铁柱。”
两个孩子看着呢,她这个当妈的身不正,孩子就会有样学样,她还有什么脸面,去管孩子呢?
“就这鸡,是婶子拿的,至于地下这些,婶子看着村里很多人都过来了,具体是谁,婶子也不说了,你也不用管。”
“乡亲们,也是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柳婶子把那鸡,往地下一放,然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这……”刚刚出来,大家就看到了,那过道都快堵死了,什么东西都有。
有的是白菜,有的是豆角子,有的是茄子,有的晒干的蘑菇干,有的是草药,还有的放了几捆木柴,更有的放着鸡蛋……
看着满地的东西,一向情绪稳定的姜微,突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她有袖子擦了擦,可是那眼泪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擦不完。
心底一片滚烫,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黑土地上,她感觉到了真诚和炽热。
村民们很简单,哪里没有几个坏心思的人呢?但是大多数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只是不会表达,他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满地的东西,不在于东西的价值,而是在于大家的心意。
“微微,这……怎么办?”顾湘也有些傻眼,她下乡的时间不短了,已经三年多了,可是还是第一次看到满地的东西,关键是没有一个人留下姓名。
估计柳婶子也是因为鸡太贵重了,怕别人拿走,这才喊了一声吧?
王元洲皱着眉,这些日子,他对这个村有些厌恶,有些不喜,甚至有些怀疑。
可是今日看到的这些,又让他不理解,他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
“收起来吧,大家的心意,退也退不回去。”都不知道是谁的,怎么退回去呢?
就是柳婶子送过来的鸡,稍微有些烫手。
现在养鸡都是有数量的,柳家只能养三只鸡,这宰了一只给了自己,那柳大嫂坐月子的时候,就少了营养,自己想想,怎么给补上吧。
“我们帮忙。”汪谷喊了一声,这满地的东西,指着三个女知青,得收拾一阵子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拎进了女知青的院子里,统一放到了姜微的那个棚子里,棚子里的木柴很少,边上的架子上,也是空荡荡的,现在有了这么多的东西,那空荡荡的架子,可以摆满一多半了。
“行了,之后你们自己安置,我们就先回去了。”汪谷戴着眼镜,一直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只是在男知青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那个瘦瘦小小的李建功突然转身,“姜知青,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别看我瘦,但有一把子力气。”
“瘦猴,你别抢我的话。”王程亮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那高高壮壮的人,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姜知青,不用客气,俺力气大。”
姜微愣了愣,看了看几个男知青,刚刚感动,有些发红的眼睛,此刻如同弯弯的月儿,“好,我记住了。”
四个男知青走了,王元洲是一脸的迷茫,有些不理解,这个村子,在他的内心里,好像形成了某一种矛盾。
这一次的行动,没有人组织,没有人领导,全都是自发的,甚至偷偷摸摸的,一个个绕路走到了知青院,放下东西就跑,好像生怕人看到一样。
就是路上遇到了熟人,一个个也转过头去,好像没看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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