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萧茉将圣旨放好,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还没碰到嘴,元穆就焦急万分的出现在了门口。
“萧将军,太子殿下突然咳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宫里的御医拿着没辙,属下只能来找您了,还请您务必跟属下去一趟东宫。”
萧茉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沈芸,起身走到门口。
“早上和中午喝药了吗?”
“喝了。”
她目光沉沉的转过身:“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她退回房间,沈芸利落的关上门,拿出干净的衣服熟练的帮她更衣。
片刻功夫,房门就被再次打开。
“走吧。”萧茉唤了元穆一声,如风般从他面前扫过。
东宫,良贵妃一脸担忧的坐在床边对着祁越嘘寒问暖。
祁越不想听她唠叨,抬眉轻纵的看向她:“儿臣没事,母妃还是回去吧。”
“什么没事,都咳出血了!”
“咳出血也不是什么大事,御医不是说了吗,这是肺疾引起的,吃两副药就好了。”
良贵妃没好气的瞪着他:“这样咳着不停,不牵着你的伤口才怪。”
祁越捂着胸口的手顿了一下,轻轻放下:“比起曾经沙场上受的伤,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你啊!”良贵妃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屏风外,丫鬟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了进来:“娘娘,药熬好了。”
祁越习惯性的想叫元穆,突然想到他去请萧茉了,就转口随便唤了一个丫鬟去把药端到他面前来。
他本就不好的脸色,在接过药碗后变得更加难看了。
御医开的药就是不如萧茉,又臭又苦不说还极难下咽。
祁越艰难的喝到一半,门口就传来了萧茉吩咐沈芸的声音。
他连忙拿开药碗,下一秒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良贵妃吓得脸色骤变,起身走到他面前帮他拍着背。
“怎么回事啊?刚消停了一会儿,这怎么又咳起来了?”
祁越倾着半个身子在床边,摆了摆手。
萧茉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她问都没问,就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给祁越把起了脉。
看着她忽明忽暗的表情,良贵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太子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严重啊?”
萧茉沉寂了一会儿,收回手起身给良贵妃行了个礼。
“回娘娘,殿下的伤并无大碍,咳嗽是因为染了点风寒,加上旧疾引发出来的,外伤的话,容臣再看一看。”
祁越咳完后略显虚弱的躺了回去。
他抬眼看向萧茉,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阿茉你来了?”
萧茉回了他一个浅笑,弯腰去扶他:“来,褪去上衣让我看看你的外伤。”
良贵妃垂眸带笑的往后退了两步,招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然后她也悄悄离开了房间。
宫廊外,她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笑的一脸得意。
“看来,昨天晚上把萧茉留在东宫是对的。”
贴身丫鬟跟在她身后,附和着她的话:“长此以往,萧将军一定会喜欢上太子殿下的。”
“真是不懂萧茉什么眼光,本宫的越儿那样优秀,她却选择一个不如他的祁闵修。”
良贵妃微皱的眉头转为不屑,轻嗤了一声。
宫女低眉垂眼的扶着她跨下台阶:“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听说萧将军和宸王殿下小时候就认识
不过像太子殿下这样厉害的人,只要时间充足,萧将军移情别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良贵妃盯着御花园里的梅花,默了一会儿才疑惑的开口:“他们一个在秦山一个在皇城,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奴婢就不知了。”
远处,一个小太监低头匆匆的朝她们这边跑了过来。
良贵妃不喜他的鲁莽,皱眉不屑的看向他:“何事如此惊慌?不成体统。”
太监跪地回禀:“娘娘,刚才,皇上下旨将萧将军赐婚给宸王殿下了!”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轻呵出声,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思绪:“皇上在哪儿?”
“在勤政殿与大臣们商议国事。”
良贵妃气急的咬着牙,眼里射出的寒光能冻死人一般。
祁闵修接到圣旨后,高兴的都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他细想了一下今天早上皇帝留萧茉一个人谈话的事。
还有后面萧茉来宸王府找他,一脸开心的样子。
莫非,这道赐婚的圣旨是她向皇上求的?!
想到这个可能,祁闵修眼中慢慢浮起一层愧疚。
一想到早上,她满心欢喜的来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他却跟她怄气,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他就懊恼的不行。
“备马,去丞相府。”
东宫,祁闵修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祁越在穿衣服。
萧茉则面向门口,背对着他整理着药箱。
看到他气喘吁吁的站门口,萧茉只抬头瞥了他一眼。
他小歇了一会儿,跨进屋子:“原来你在这儿啊,阿茉。”
萧茉爱搭不理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在这儿不是很正常吗?”
祁越穿好衣服后,站起来还没迈开步子就猛咳了几声,一句话都要分成几段才能说完。
“你来,咳咳,来了,快坐,咳咳,来人,奉咳咳,奉茶。”
听到他咳变了音的声,萧茉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他走了过去。
“你要卧床静养,起来干什么?”
祁越咳一下就牵动着伤口扯一下的疼,他皱紧了眉头,踉跄了一下。
萧茉连忙快步上前将他扶住:“坐下。”
她摆弄了一下枕头:“如果不想睡就这样靠着。”
祁越点点头,两人看都没看祁闵修一眼。
祁闵修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观察着祁越的举动。
帮他盖好被子后,萧茉这才看到床边那碗黑漆漆的东西。
她拿起来闻了闻,不禁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御医开的止咳的药。”祁越捂着胸口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这个药不行,效果太单一了,我重新开几副,不过这碗可以喝完,润肺的。”
萧茉边说边把碗递到他面前,他往后倾了倾身子,满脸抵触。
“我不喝。”
“为什么?”
“太难喝了,又浓。”
“呵。”萧茉轻笑一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怕喝药?”
祁越接过碗将其放到床边的凳子上,扯着伤口疼的直呼。
“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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