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闻溪的想法
国外的医院里,牧南书正在给闻溪喂着汤,对方伤痕累累的身体让他心痛不已:“闻溪,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康复的,放心。”
闻溪张着小口喝汤,嘴角的伤让他每动一下都剧痛难忍:“嘶……”
牧南书赶忙用棉签去擦他的嘴角,神情还带着忧伤。
回想到前几天,他刚找到闻溪的时候,对方躺在水泥地上,浑身早已血肉模糊,呼吸都极其微弱,就好像快要失去生命。
他赶忙将对方带到医院里抢救,好在闻溪大多数的伤都没有伤及内脏。
此后便是长时间的治疗,这段时间里,闻溪始终不肯说话,而是经常性地躺在床上流眼泪,心情似乎抑郁不少。
牧南书是医生,他当然知道这样不好,所以没有经过闻溪的允许,就将对方带出了国,只是将封爵伤害闻溪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程羽崇。
等到牧南书的汤喂得差不多,闻溪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小鸟们停在窗户口叽叽喳喳,像是在讨论什么。
牧南书没有作过多询问,只是像往常一样站起身,准备离开病房。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对方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些许寒意:“怎么样了?”
牧南书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程羽崇脱去外套,坐在闻溪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伤疤。
良久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闻溪,给你。”
闻溪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泛起一丝涟漪,眼眸朝着对方手里的东西看去。
然而,尽管内心有所猜测,但他依然躺在那里,丝毫没有要伸出手去接过文件的意思。
毕竟,在无尽折磨的时间里,他的手臂承受了太多次的重创与断裂。
现在,哪怕只是稍稍抬起手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艰难的挑战。
就在这时,程羽崇注意到牧南书正缓缓关上房门离去的背影。
紧接着,他从手中的信封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
当这个本子完全展现在眼前时,程羽崇深吸一口气说道:“离婚证,我给你带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闻溪的目光仅仅是淡淡地扫一下那个小本子,便如同失去兴趣一般迅速移开,重新投向窗外令人感到压抑的天空。
果不其然,由于程羽崇刚才的突然闯入和说话声,原本停在外面的小鸟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空荡荡的窗口,闻溪的眼神愈发空洞。
程羽崇见状,不禁心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捏住闻溪的肩膀安慰道:“闻溪,你要振作起来!不就是被封爵那个混蛋骗了吗,现在好歹还活着,就应该学会善待自己,别再这么消沉下去。”
可是,无论程羽崇怎么劝说,闻溪始终一动不动,唯有眼睛慢慢地眨动。
不知不觉间,泪水再次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
泪水渐渐模糊了他原本努力想要看清外界的视线,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不清。
程羽崇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温柔地抬起手,用指尖拭去闻溪脸上的泪痕,并理顺了他略显凌乱的发丝,继续安慰:
“闻溪,听我的话好吗?不要再总是回头去想那些过往的伤心事,封爵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他什么都想着自己,就算知道是你,他还是……”
“程哥,别说了。”闻溪的声音带着哽咽,似乎极力压抑着情绪。
程羽崇沉默下来,看着闻溪身上很多天都没有愈合的伤口,心中的恨意愈发增长,前几天只是听牧南书说闻溪受到了伤害,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闻溪,我过几天就回国教训一顿封爵,你放心。”
闻溪语气淡淡,接着说道:“不用,不要再跟他有什么关系了,程哥,我累了。”
意识到说错了话,程羽崇紧抿着唇,将手中的文件袋拿起:“闻溪,你先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就叫我。”
“嗯。”闻溪轻嗯一声。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闻溪一人的时候,他轻轻拭去泪水,拿起一边反扣着的手机,将录音键暂停。
上面是现实长达一天的录制内容,闻溪眉头皱紧,真的很想知道,牧南书在自己睡着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
将手机放在耳边,时间来到昨晚。
“尾款已经结清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打电话过来?”第一句,就是牧南书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
接着,他又说道:“按原先说好的是一百万,你们现在加价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份?”
“如果以后想要进一步的合作,你们最好闭上嘴。”
……
后面的话,都是牧南书因为被威胁,而放出的狠话。
闻溪看着手臂上明晃晃的一整条伤口,那几天的折磨仿佛历历在目,跟自己猜的没错,封爵不是这件事情的主使,可为什么呢?牧南书和封爵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录音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像是自己睡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进行到第十几个小时的时候,录音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牧医生,您对病人照顾真是细致入微,他跟您是什么关系啊?”
牧南书轻笑着开口:“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学弟,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就很好。”
“原来是学弟啊!”那人也是华侨,所以两人的对话都用了中文。
要不是先前有那通电话,闻溪也会认为牧南书对他真的很好。
两人只是草草客套两句,便先后离开了病房。
虽然录音的内容很少,但闻溪却明白了很多的东西,就是牧南书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这时,他想起牧南书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个故事,那个叫张乐天的男生。
不过,最重要的问题,是牧南书认识程羽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