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姓张的叫过来!”
欧阳竞天发泄完怒气,阴沉着脸说道。
“是。”
西装男答应下来,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实践证明,少爷生气的时候任何废话都会惹怒他,最好的办法就是除了回答问题和安慰之外,不发出任何声音。
“妈的,敢跟我抢东西,我看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七百万!老子都叫到七百万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呢!”
“不让老子花钱买,那我就用抢的!”
欧阳竞天神经质地笑着,环顾了一圈儿,又一脚踹出去,沉重的水晶茶几被他踹得平移出去好几米。
若是有武者在场,就能发觉,这年纪轻轻的欧阳小少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已近宗师!
“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
“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王八蛋要抢我的东西,我抢回来是不是理所应当?”
欧阳竞天还是不解气,回头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低声咆哮着。
“是,少爷说得对,是那个人不懂事,您放心,我帮您去问出来他到底是谁家的人,让他来给少爷您道歉。”
管家早就习惯了他喜怒无常的样子,毫不犹豫地顺着他的意思说。
说起来欧阳少爷也是可怜,他父亲这一脉在欧阳家丝毫不起眼,偏偏他父亲又心高气傲,说什么都要在家主面前得脸。
但欧阳竞天的父亲欧阳立丝毫没有修炼天赋,于是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唯一的儿子身上。
欧阳竞天从小就被强迫着修炼,那强度远远超出了他小小身体的承受限度,但无论怎么哭喊求饶,父亲都置若罔闻。
甚至哭得声音太大了,还会遭到一顿毒打。
父亲从小教给他的道理就是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为所欲为,弱者只能屈居人下,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而他的母亲美丽又懦弱,父亲出轨之后,母亲每夜都会抱着还小的他大倒苦水,有时会哭,有时气极了就打他,认为他是她的枷锁。
在这样的环境下,欧阳竞天艰难地成长了起来。
而为了让他的修炼速度够快,超越同辈的兄弟姐妹,他父亲不知从哪里给他找了个师父。
师父每天让他泡药浴,那里面也不知加了什么,每每都让他皮开肉绽。
师父再以秘法令他恢复如初,美其名曰是淬炼体魄。
伤口确实可以恢复,但留下的痛苦都是真实的。
长久下来,欧阳竞天的性格早已扭曲,不允许任何人反驳他的意思。
“道歉有什么用?他敢抢我的东西,他该去死!不该来给老子道歉!”
欧阳竞天暴躁地在屋里一直转圈,转两圈停下脚步,发疯一样猛按叫价器。
也幸好这是正规拍卖会,叫价不允许无间隔。
否则的话,按欧阳竞天这么按,价格早就飙升过亿了。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欧阳竞天眼底冒火,抄起一只杯子就砸了过去。
“少爷,您少安毋躁,张经理来了,他肯定知道是谁在跟您叫价。”
管家看准个空挡,连忙拦下了欧阳竞天,尽量挑他爱听的说。
“哦?真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请张经理进来,他可真是我的贵人呐。”
欧阳竞天一听,当即喜笑颜开,往后退了几步,坐回了沙发上。
不过转眼的功夫,他眉眼间的戾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看不出跟方才大发雷霆的是同一个人。
管家即使再熟悉他的个性,这时嘴角也止不住地抽搐了两下。
又不敢让欧阳竞天看到,他连忙转身去开门。
张天擎站在门口,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价值不菲的洋酒与餐点。
“听说有人惹欧阳少爷您动气了,是谁?我帮您把他找出来。”
张天擎深知欧阳竞天不是个好惹的,一进门就直接单膝跪在了茶几旁边,一边把托盘里的东西往桌上摆,一边很是恭敬地说道。
“就是那个跟我竞价琉璃雪莲的王八蛋,他肯定是明知道我喜欢这个东西,专门跟我抢。”
“那人……是谁?”
欧阳竞天一开始的语调当中甚至喊着点委屈,说到最后,唇边勾起了一抹阴恻恻的弧度。
张天擎被他转折突兀的表情吓得一个激灵,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眉梢眼角的谄媚讨好恰到好处。
“还能是谁啊,您听没听说今天有人在门口闹事?”
“就是那个人,跟您抢东西。”
“您也知道,我们主办方一直致力于满足各位贵宾的需求,一般没有那个资格的根本就进不来。”
“那个王八蛋非得强闯,还威胁我们给他安排了个贵宾室。”
“怪不得他当时执意要闯进来呢,说不定就是谁派来专门给您添堵的。”
“您不是看不上之前那些拍品吗,他也一样没出手,您好不容易看上了琉璃雪莲,结果他就跟着竞价,明显就是针对啊。”
张天擎给欧阳竞天倒了杯酒,语气中含着义愤填膺。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敢强闯拍卖会。”
“他进来你们是不是也没有验资?”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还敢跟我抢东西?”
“呵呵,要是我现在撤销竞价,他出不起这个钱,你们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人扣下了?”
欧阳竞天盘算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问道。
“不行的,少爷,那小子就是个当小白脸的命,找了个女大款包养,给人家当舔狗,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说不定绿帽子早就带一摞了。”
“他跟您抢东西,肯定背后有富婆给他拿钱,说不定还真的能买的下来呢。”
张天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张嘴造谣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吗?”
“他在哪个房间?”
欧阳竞天摸了摸下巴,眼底的怨毒已经化为了杀机。
“在A88号房。”
“您知道的,这个房间一直没有安排出去,这次是被强抢去的,我们也很无奈啊。”
张天擎唉声叹气地说着,生怕欧阳竞天再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