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狄青上朝之后,一直没有回来。原来,他是陪同圣上出城去了。圣上近些日子由于惦记女儿心情郁闷,决定出城打猎。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们穿着平民的衣服,仅带了十名随从,这些都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的精壮士兵。他们带上弓箭、猎刀、猎叉等兵器,此外还有一头猎鹰、一只猎犬。而狄青则是保驾官,负责保护圣上的人身安全。
京城西南方向二十余里处,有一座飞云山,山上有不少山鸡、野兔、鹿等,还有一些狐狸、狼等食肉动物,正是人们打猎的好去处。
圣上是一个文武双全之人,自幼喜欢打猎。自从即位亲政以后,整天忙于朝政,难得有打猎的机会。这天下午朝事相对轻松一些,机会非常难得。以前许多时候,圣上虽然有空想出去打猎,但是不知为什么,狄青竟然全力劝阻。没有办法,圣上只好将计划搁浅。如今,狄青不但没有阻拦,还决定亲自前往当保驾官,似乎大异寻常。
他们一边骑马赶路,一边考察民情。此时正值盛世时期,京城附近的情况还算不错的。虽说也有不少贫困的百姓,但是比以前的生活好多了,至少没有什么战乱影响。
圣上的箭法不错,虽说练箭的机会少了,比以前退步了一些,但是也成功地射到了一只鹿、两只山鸡。看到这些猎物,圣上的心情着实不错。
其实,那些侍卫们为了讨好圣上,明明自己可以射中那些猎物,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将猎物赶到圣上面前。
正要往回返时,狄青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于是把马停下,道:“大家等一等。”圣上和那些随从都很奇怪,于是圣上问道:“狄卿家,有事吗?”狄青道:“圣上,微臣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前面可能有凶险,圣上千万要小心。”圣上道:“狄卿家,你的武艺高强,况且还有十名御林军保护,哪有什么凶险啊!”
狄青道:“圣上,微臣的感觉一向很灵敏。正所谓‘过分小心,一千次也不打紧;冒险牺牲,一次也太多’。以微臣看,大家还是小心为好。”圣上点了点头,吩咐大家提高警惕。
此时,狄青心中的紧张程度逐步增加,越发觉得危险正在临近。突然,只见猎犬表现出不安的表情,汪汪叫着,似乎带着一些恐惧;而猎鹰也在空中盘旋,鸣叫之声似乎很是焦急。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危险之事。座下的马也是一样,也有些感到不安。它们嘶叫着,似乎要逃走一般,与往常大异。
此时,圣上心中终于有些不安了。狄青认为,此时正是“暴风雨”的前兆。如果所料不错,眼下必然埋伏着重大的危险。因此,他让圣上下马,命令士兵保护圣上。于是,那十个士兵围在圣上周围,将弓箭上弦,有的抽出随身携带的猎刀,还有的端着猎叉。而狄青和圣上自己也拔出随身带的宝剑,四下观望。
果然不出所料,也就是两盏茶的功夫,只见一阵风起,飞沙走石,令人胆寒,风中似乎还带着一股腥气。圣上凭经验估计,这是老虎或者豹子出现的前兆。
果然不出所料,风过之后,一只吊睛白额猛虎蹿了出来。这家伙可不好惹,斗大的头颅,五、六尺长的身躯,铁棒槌一般的尾巴,一声咆哮惊天动地。老虎看到这边有人有马,又吼叫了一声,穿山跳涧,直奔这边而来。
那些御林军见了,可吓了一大跳。他们虽说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在战场上也曾多次杀敌从不畏惧,至于在京城中负责维护治安、保护圣上更是绰绰有余。可是,他们却很少有打猎的经验,最多只射过一些小的猎物,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如果是几百人,并且有长枪盾牌在手,他们还倒不怕;如今只有十几个人,如何对付这般庞然大物?别说是保护圣上的安危,就是连自身安全都不敢保证,这不明摆着送死吗?
可是他们怕是怕,但是谁都没敢走开。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一旦圣上有个三长两短,或者自己临阵脱逃,谁都难逃杀头之罪;如果冒险一试,或许还有活命的希望。再说了,还有武艺高强的狄大人在此,未必不能打死这只老虎。
此时狄青的心中,也是害怕之极。他虽说久经沙场,武艺高强,但是却从来没有打虎的经验。此时圣上在身边,自己又是护驾官,万万不能退缩。只见他强作镇定,双手高举青云剑,决定冒死一拼。此时,他为形势所迫,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因为只有两种选择:不是虎死就是己亡。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座下的那匹马见了这庞然大物,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发出了一声长嘶,响亮之极。
老虎听了这声嘶叫,速度减慢了不少,对它有所畏惧。
但是别的马惨了,有的吓得当时就趴下了,屎尿直流。有的虽然没趴下,也吓得瑟瑟发抖,通身是汗,躯体不安。
其实,狄青心中明白,这匹坐骑非凡间的马匹可比,乃是一匹龙马。这匹马有着很强的灵性,更有一定的攻击力,普通的马非但速度方面远远逊色,也怕它。
不过,狄青又一想,自己作为保驾官,总不成要依靠一匹马来保护自己吧。他决定,先凭自己的力量来战胜它。如果自己不成,再考虑用这匹龙马。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他耳边响起:“不要怕,待它扑上来时,只管用剑劈它便是”。
这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熟悉,他回头看了看,身边根本没有别人。同时,又感到一股热气从他背后输入。
受到这股热气的影响,狄青立刻感到精神一振,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力气,那种恐惧感似乎也烟消云散。此时他鼓起勇气,大喊一声:“呔,孽畜慢来,有吾在此!”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圣上和那些御林军都吓了一跳。别说是别人,就连狄青自己都很惊讶,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如此洪亮。
老虎听见有人喊叫,又见狄青威风凛凛地站在前面。于是大吼一声,直奔狄青而来。只见它两爪在地上一按,合身向上一扑,从半空中蹿将下来。狄青不慌不忙,站得稳稳的,见老虎扑到,一矮身形,眼睛一闭,大喊一声“嗨!”奔老虎最柔软的腹部就是一剑劈去。
这一剑,狄青已是用上了全力,只听“嗤”、“嗷”、“嘭”、“当啷”四响,怎么回事呢?狄青这一剑砍得正巧,“嗤”的一声,老虎的腹部几乎全部剖开;老虎“嗷”的一声惨叫,“嘭”的一声跌落在地上,离圣上身前的御林军只有三尺左右。老虎扑过来的力量实在太大了,狄青虽然将老虎劈死,却被这股大力带了一个倒仰,手中宝剑也脱手而出,“当啷”掉在了地上。
只见狄青那匹马似乎很是紧张,跑到狄青的身边。在他身边挨挨蹭蹭,似乎亲热异常。
虽说狄青摔得有些狼狈,闹得满身是血,但是没有受任何内、外伤,而且将老虎杀死了。圣上身前的御林军怕老虎没有死透,连忙往后回了几步,同时将手中的猎叉向老虎头上掷去。结果,老虎一动没动,看来早已被狄将军杀死了。
这一番,不单是御林军,就连圣上也吓坏了。待见狄青杀死了老虎,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此时,狄青定了定神,方才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只见他身上到处溅满了虎血,而圣上和御林军都安然无恙。于是说道:“圣上,您受惊了。”
圣上道:“狄卿家,如今你救驾有功。今天多亏有你在,不然,朕和这些御林军恐怕要尽数丧生虎口了。如今这只老虎就赐予你,作为嘉奖。待回京以后,朕还有重赏。”
狄青道:“多谢陛下!保护圣上的安危,是微臣分内之事,微臣不敢有非分之想。”
圣上道:“狄卿家不必推辞,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狄青道:“圣上,今天救驾并非微臣一人之功,还有……”
圣上道:“噢,朕差点忘了,还有这十名御林军呢。你们也是一样,救驾有功,也给奖赏。”
这十人同时跪倒,说道:“谢圣上恩典!”
狄青道:“圣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人,要没有他的帮忙,微臣要杀死这只老虎,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圣上一愣,四处看了看,附近根本就没有别人。于是他问道:“哦?狄卿家,这附近根本没有别人啊,是你弄错了吧?”
狄青道:“回圣上,绝对没错。此人一定是武林高手,来无影去无踪,是他助微臣一臂之力的。可是微臣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没有见到他的面目。”
圣上一愣,问御林军:“刚才你们听到有人讲话吗?”
那些人异口同声回答道:“没有。”
圣上道:“狄卿家,他们都没有听到,朕也没有听到,是不是你听错了?”
狄青道:“圣上明鉴,臣绝对没有听错。不但如此,微臣还曾感到有一股热气从背后注入体内。据微臣所知,一些武林高手懂得‘传音入密’,也就是用浑厚的内力将声音传入一人耳中,别人听不到的。”
圣上听了,心中十分疑惑。他从没有听说过这种功夫,宫中更没有内功高手。当然了,直到后来彩霞公主回来,以及彩凤公主恢复正常时,宫中才有真正的内家高手。
然而,圣上却不知道,当年派到镇国府的两个厨子,也就是张隆泰张隆堂,他们就是内家高手。他们当初在御膳房中做菜,一身超凡脱俗的内功修为,却从来都没露过。然而,直到他们教狄云内功的时候,狄云才知道他们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此时狄云还没去花间派学艺。为啥从小他的反震之力那么强?一方面是体内蕴含的能量,另一方面和张氏兄弟所传的内功有关。
那些将军们虽说均是武艺精通之人,可他们练的都是外家功夫,在战场上虽说是所向无敌,威风八面;但包括狄青在内,无人练过高深内功。
圣上知道狄青既不会也不敢对自己说谎,于是点了点头,命御林军将山鸡、野兔、鹿、虎等猎物搬上车,直接返回京城。
虽说这一次是有惊无险,但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此事以后,圣上再也不敢轻易出去打猎了。此后虽然还曾多次出去打猎,但是圣上总要带大批装备精良的御林军保护自己。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话说狄青回到家里,听门官说,居然又有人冒充儿子狄云,而且还住在府中,被待为上宾一般。
登时,他心中有些恼怒,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大声喊道:“什么?你说又有人冒充云儿?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见。”
狄青大喜之下,用力过猛,那门官被他抓的“哎呦”一声,道:“老爷轻些!”
狄青此时才醒悟过来,于是松开了手。门官道:“老爷,他就住在后花园中,也就是公子以前住过的房中,不过他不一定在屋,他……。”
没等门官说完,狄青早已迈开大步,向后花园中的房间走去。
此时,他不知道,紫云根本不在后花园的房中,他去找府中的王铁匠了。紫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既然回了镇国府,他当然要找到王铁匠,和对方说说此事。他对镇国府的情况特别熟,去哪里找人根本不用问。
可出乎预料的是,狄青走得急了些。刚刚走到后花园的门前,正和里面出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虽说对方的身体似乎很软,但是力道却不小,将他撞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狄青万万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大将军,体格自是健壮异常。可是居然会被人撞得如此严重,差点摔倒,这在府中可是自古未有之事啊。
结果他稳住了身形,定睛一看,心中的惊异之情更胜——本来他以为对方可能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不知为什么,刚才还满腔怒火的狄青,此时居然火气全消。不知为什么,他作为镇国公,平日一向威风凛凛。可是,他一见到这个漂亮的女孩,竟然没有勇气直视对方——他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质,竟然令他产生一种畏惧的感觉,就像遇到了克星一样。
不过,他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定了定神,刚要开口说话,只见那女孩子一脸怒容,道:“喂!你一个大男人,走路没长眼睛啊!干吗撞了人家啊?”
狄青听了,心中登时就是一愣,从穿着方面上,他居然看不出对方的身份来。要说她是新来的下人,但是她却没有穿下人的衣服,而且身上的那种气质更是府中下人绝不具备的;要说她是来访的客人,也不大像啊——凡是来访的客人,都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他们不但对自己恭恭敬敬,而且更不会在府中乱走。
此时,女孩见他眼睛中有异样光芒闪烁,于是又说道:“你干什么?没见过女孩子啊!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盯着我看!”
狄青见对方误会了自己,说道:“姑娘不要误会,老夫绝无此意。”
“怎么,撞了人家也不向人家道歉!真不明白,镇国府中人为何都如此蛮不讲理?”
“姑娘,对不起!是老夫一时不小心,撞到了姑娘,还望姑娘原谅。”
“算了,今天本姑娘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
“多谢姑娘大人大量。”
“对了,你是谁啊?看你的模样,莫非是府中的先生吗?”
狄青微微一笑,他见这个女孩大胆泼辣,心中不由得很是喜欢。于是,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点了点头。
“哦,怪不得。你是狄云的老师吗?”
“就算是吧。”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我是他的师姐。”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狄云的师姐圆圆。本来她想去外面走走,却没想到,居然和一个男人撞上了。但她更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师弟狄云的爹爹。
她当时并没有借助那柄白云剑帮忙,因此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如果她知道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随心所欲的。
狄青听了,道:“哦,原来你是云儿的师姐啊。云儿学艺这段时间过得可好啊?”
“什么?你叫他云儿?”
“我是他老师,比他高上一辈,这么叫他有什么不可以的?”
圆圆想想,道:“哦,也是啊。对了,你叫什么?”
“哦,老夫姓狄。”
“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狄先生吧。”
狄青点了点头,道:“云儿失踪了三年,他这三年一直在学艺吗?”
圆圆一激动之下,忘了师弟紫云和李氏聊天的内容,道:“什么三年啊?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这几天的功夫,完全可以让他成为江湖中的顶级高手。”
狄青道:“据我所知,他三年前回来时,不但没有学到任何武艺,而且悟性大不如前,还失去了记忆。这是怎么回事?”
圆圆听狄青如此说,知道自己一激动之下说错了。她说的是那个在深山学艺的真狄云,也就是现在的紫云;而狄青说的则是目前在家的“狄云”。可是,他们说到了两岔上,如何能挽回来呢?
结果,后来她通过眼罩上的提示信息,完全知道了紫云和李氏的聊天内容。于是,她心念一动,于是有了应答之策。
圆圆道:“哦,是这样的。其实云师弟只睡了三天的激光床而已。”
狄青道:“睡了三天的激光床?什么是激光床啊?它有什么作用?”
圆圆道:“睡这张激光床,是敝派中人必须经历的修炼过程。至于具体的作用吗,这是本门之秘,可不能告诉你。”
狄青点了点头,道:“就算你对我说,我也不懂。”
圆圆道:“你能如此说,看来还有点自知之明嘛。不像那些护院的,他们来找我师弟紫云比武,先动拳脚后动刀,要不是我师弟武艺不错,恐怕早就丧生在他们的刀下了。”
狄青听了,可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护院居然会如此对待来访的客人。于是问道:“你们没受伤吧?都怪老夫管教无方,回去以后,我要重重惩罚他们。”
圆圆听狄青如此说话,道:“怎么,镇国府的护院也归你管吗?你一个教书的先生,如何管得了那些习武之人呢?”
狄青闻言,知道自己激动之下,也说走了嘴。于是,他说道:“哦,这些人确实是由我管辖的,这是老爷的命令,他们谁敢不遵?你放心吧,我会让他们给你一个交待的。”
圆圆道:“不必了,如今我师弟已和他们称兄论弟了,他们倒是很佩服我师弟的武功。”
狄青道:“哦,你师弟有这么好的功夫,七名护院都被他打败了?”
圆圆道:“那倒没有,只有两个人和师弟比武过招,那两人都败在了我师弟手上。其余五人没有动手,直接认输了。”
狄青心中纳闷,按理说那五人的功夫都不错,怎么没打就认输了?看来这个紫云的武艺真的很高,远胜过他们。但是,他还是有点不大敢信。
狄青接着问:“对了,老夫当年接到一张字条,说云儿去学艺了,七年后才能回来。他走之后,三年多就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圆圆答道:“其实,家师本来要将他收为弟子。可是,后来却发现他不适合修炼花间派的的绝技。因此,三年之后,就将他送回了京城。”
狄青感觉,这个女孩子似乎很是有趣。她的性格似乎怪异得紧,似乎充满了天真,又似乎对世事了解甚为详细。凭他的经验,居然想不到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出身于什么样的环境中。
想到这里,狄青道:“姑娘,我听说花间派乃是江湖中最为神秘的门派,因此不免多问了几句。老夫当年和华光大侠还曾有过一面之缘,他曾有恩于我。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圆圆闻言,微笑道:“没什么,先生无须自责。您还见过我师父啊?我师父行走江湖之时,帮过很多人忙。这方面,改天我再和你说。现在我有点事,就此告辞,先生请便吧。”
说着,圆圆转身向外就走。狄青也不阻拦,望着圆圆的背影,心中颇有失望。
于是,当天晚上,他回去问李氏关于这件事情的原委。
李氏道:“老爷你知道吗?昨天确实有两个人来投奔咱们镇国府呢。”
狄青听了,心中一喜,道:“哦,是吗?他们姓甚名谁,出身何门何派?”
李氏道:“他们一男一女,都是花间派弟子。男的叫紫云,戴着眼罩,看不出年龄多大,估计和女的相仿吧。女的叫圆圆,看年龄也就不到20岁吧。”
“啊?花间派!他叫紫云?”
“是啊,你没听错,就是云儿所在的花间派。”
“可是他们才不到20岁,只怕……”
“别看他们年轻,武艺修为却是深不可测。他们今天来的时候,因为发生了点误会,和护院交了手。他三招战败了两个护院,其余五人自认不敌。就连武教师赵青云,对紫云也是甘拜下风。”
“嗯,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他虽然如此说,但是心中依然大惊。因为他知道那七个人身手都不弱,尤其是赵青云,功夫比自己高了不少。要说将他们打败,并自认不敌,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来,这个紫云果然得到了花间派的真传。
想到这里,狄青问道:“他们比武较量有人受伤吗?”
李氏道:“那些护院倒是没受伤,只是被紫云震得胳膊腿酸麻,当时无力再战,后来就恢复了。他只用了两招,就将其中一个人打倒两次,第三招将另一个人的刀都震得粉碎。”
狄青此时更是震惊。他虽然不懂得武林高手所练的高深内功,但他知道那些刀都是王铁匠用上等材料精心打造的,绝不可能轻易坏掉。要说将其弄断,除非有上古传下来的宝刀宝剑;要想将其震得粉碎,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夫人不会拿这件事情骗他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紫云的武功恐怕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了。这样的武林高手,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没想到如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以前,来投奔他的那些人多为江湖草莽,虽说也有一些懂得武艺且改邪归正的黑道中人,不过他们的武艺修为平平无奇,有些人甚至还不如狄青自己。
于是,他怀着满心的喜悦,前去紫云轩去见紫云,结果没有见到人不说,还撞到了一个女孩。幸亏对方没有向自己发难,而且没有别人看见。否则,这件事情一旦传了出去,可不大好办了,将会有损他的名声。
听春花和秋月说,紫云中午就已经出去了,一直没回来。狄青好生失望,可春花又说:“老爷,云公子虽然没在家,但是他的师姐却在这里。”
狄青一愣,道:“你说他的师姐也住在这里?”
“是啊,老爷,这是世子安排的。”
“是这样啊,那她叫圆圆对吗?”
“回老爷,她叫圆圆。听夫人说,世子学艺期间,她对世子非常照顾。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似乎有些怪异,让人琢磨不透。”
“这没什么,也许武林中人就是这样吧。春花,她住在哪个房间?”
“回老爷,她就住在隔壁。”
“好,你过去和她说一声,就说我有事找她。”
春花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一盏茶的功夫,春花回来了,对狄青道:“老爷,圆圆请您进去。”
狄青点了点头,道:“走吧。”
于是,他来到圆圆的房前,敲了敲门。
“外面是狄老爷吗?请进吧。”
狄青闻言,走进了圆圆的房间。
结果进屋一见,狄青心中大吃了一惊。只见圆圆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他在园中撞到的那个女孩。
圆圆见了狄青,她也吃了一惊,道:“你不是……怎么会……”
“没错,我正是那个狄先生,也就是云儿的父亲——狄青。”
圆圆听她如此说,福了一福,道:“圆圆见过狄老爷。上次我不知道,因此……对您多有冒犯,还望……”她情急之下,居然有点语无伦次了。而且脸上还显出了红色,如同做了很大的亏心事一般。
“不妨不妨,你天真烂漫,快人快语,老夫也很喜欢。在家里不必拘礼,坐吧。”
圆圆依言坐下。
狄青道:“你是云儿的师姐圆圆对吧,云儿在花间派学艺这些年,一定让你费心了吧?”
“没有啊。师弟狄云学艺不过三天的时间而已。再说,我也是奉师命行事的。”
狄青听了,心中有些疑惑:“你说他学艺时间只有三天?不可能啊!云儿失踪了三年,你怎么说只有三天呢?”
“真的,山中一日,世上一年。如果您不相信,等师弟回来你问他就是了。”
狄青一听,果然不出所料,他见到那朵金花之后,早就知道狄云可能已经加入了花间派,今日方才得到了证实。当初那朵金花就是圆圆奉师命,将其插在狄家桌子上的。
狄青道:“请问尊师现在何处,我想见见他老人家,可以吗?”
圆圆道:“家师从不轻见外人的。不过,现在就算您想见他老人家,也见不到了,因为他老人家已于三日前……”
说着,圆圆的眼圈开始发红,眼圈中的泪水滚滚欲出。
狄青一见,登时就明白了,他问到了圆圆的伤心处。本来他想通过圆圆多了解一些花间派的事情,如今却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
于是,他又改了话题,问道:“圆圆,你家住在哪里啊?”
“我是个孤儿,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一手把我带大的。”
狄青一听,知道又问到她的伤心处了,只好闭口不谈。他没想到,圆圆居然和云儿有类似的身世。
狄青此时想到了一件心事:这个紫云的师姐圆圆倒是不错,不但会武功,而且就冲她将自己撞出去这一点,看来必然武艺高强。要是有机会让夫人争取下,把她认作儿媳,岂不是云儿的福气吗?这样云儿的终身大事可解了,自己也不用在这事上多操心了。
正在此时,只听有人敲门,并问道:“老爷,您在这里吗?”
“什么事?”
“老爷,我们在解剖死虎时,在虎头中发现了一件东西。小的不认得,更从未见过,请老爷……”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于是,他对圆圆说:“我有事先走了。”
“老爷慢走。”
狄青出了圆圆的屋子,问来人:“什么事情?让你解剖死虎,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来人拿出一件东西,说道:“老爷您看这件东西……”
狄青接过来一瞧,登时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呢?只见那人手中拿的,居然是一枝花。花瓣呈紫色、硬质,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
七年以前,狄青曾经见到过这种花,就是这种花将那封“平安信”钉在桌子上的。不过,那朵花是金色的,而这枝花呈紫色,材料与大小十分类似。看来,这也是花间派的独门暗器,可能因为使用者不同,颜色不同而已。
狄青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那人道:“这是小人解剖死虎时,从虎头中发现的。”
狄青又是一惊,难道说是这枚暗器杀死的老虎?不对啊,这只老虎明明是自己用宝剑杀的啊,难道那天真的有高人暗助自己?
此时,狄青愣了,那人说道:“老爷,您怎么了?”
狄青道:“我没事。对了,你在解剖之前,是否仔细看了老虎的伤口呢?”
那人说道:“老爷,死虎共有两处伤口:一是在腹部被人用利器砍开的长长伤口;另一处在头部,是被叉子叉的。”
狄青问道:“此外还有别的伤口吗?”
那人说道:“没有,只有这两处伤口。”
此时,狄青心中有些犯疑了:自己在打虎时,只用了宝剑,虎腹的伤口是自己砍的;它头部的伤口是用猎叉叉的。可是这枚暗器从何而来,又是如何打入虎头中的呢?而自己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暗器,更不会使……仔细一想,不禁哑然失笑,虎头中了一叉,叉出的伤口远大于这枚暗器所打出的小洞。此时想找暗器打入的痕迹,上哪里去找呢?
此时,他又想到一点:自己在打虎时,明明听到有人说话,又感到背上有异样的感觉。先前他见到老虎还很害怕,后来一股热力从后背输入,流遍全身,不但浑身充满了力量,而且那种恐惧感也随之烟消云散——难道这就是花间派的高手在暗中相助吗?不但助自己杀死了老虎,还给自己输送了内力。
想到这里,狄青道:“好了,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此时,狄青又到狄云的房间中看了看,发现他还没有回来。于是,狄青也不多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他和夫人李氏一说,李氏也感到十分的惊奇。和狄青的想法相同,她也怀疑是花间派的人暗助狄青一功,不过却没有十分的把握。李氏为人聪明,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主意,说道:“这件事好办,云儿就是花间派的传人。等云儿回来以后,你亲自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狄青一听,果然是一个好办法。于是问道:“夫人,云儿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氏道:“这个吗,我也说不清楚。云儿这孩子自打紫云和圆圆来了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似乎处处充满了神秘,比之过去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狄青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该长大了,怎么性格一点也没有改变吗?”
李氏道:“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狄青一愣,道:“我在说云儿呢,你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李氏道:“这么多年来,你的火爆脾气和固执的性格不是也一点没变吗?更何况是云儿呢?”
狄青听了,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李氏道:“不过我发现,云儿的心胸可比你宽阔多了。紫云那天与武教师、护院打了一场,结果武教师和护院大败而归。事后云儿不但没有过分责怪他们,还给他们发了银子、新衣、新刀等赏赐呢。”
狄青道:“看来这孩子倒还真有些长进,书倒是没有白读啊。不过那个紫云,我倒是想见见,可惜没看到他。”
“老爷不必着急,反正他也住在镇国府内,能见他的机会多了,何必急于一时呢?”
“夫人说的是。”
第二天上早朝时,狄青以及众位大臣上前参见,三呼万岁。圣上就向群臣讲述了昨天外出打猎遇险的事情。那些人听到这个消息,不少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圣上说道:“狄将军,你昨日救驾有功,朕赐你尚方宝剑一柄,朝中如有不法之人,可凭此剑先斩后奏。此外,再赏你黄金三百两,锦缎二十匹,夜明珠十颗。”
狄青听圣上这么一说,连忙跪下说道:“谢圣上厚赐!不过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圣上道:“平身,有话但说无妨。”
狄青站起身来,道:“圣上,昨日救驾并非微臣一人之功,这些东西,微臣不敢独享。”
圣上道:“爱卿言之有理,朕差点忘了,那十名御林军也有一份功劳,朕也会赏赐他们的。”
狄青道:“圣上,除了微臣和那十名御林军之外,还有一人救驾有功。”
圣上有些疑惑不解,因为那天除了自己、狄青和那十名御林军之外,根本没有别人。于是问道:“狄卿家,你说还有一人救驾有功,他是何人?”
狄青道:“此人姓甚名谁,微臣也不清楚。不过微臣昨天解剖死虎时,无意中在虎头里发现了这件东西,请圣上过目。”
说着,他拿出那朵紫花,递将上去。
圣上一看,弄得莫名其妙,道:“狄卿家,这不过是一枝花而已,有何奇怪之处?”
狄青道:“圣上,不要小看这枝花,这可不是普通的花,而是一种暗器。据微臣所知,此乃花间派的独门暗器。”
圣上一听,也吃了一惊。他也听说过花间派的一些事情,知道那些人都是武林高手,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身法极快,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莫测。
于是,圣上道:“狄卿家,你确定这是花间派的独门暗器吗?”
狄青道:“微臣可以确定。”
圣上道:“既然如此,朕希望你能够找出这个人来。”
狄青心想,这不是为难我吗?那样的武林高手,来无影去无踪,既不知道相貌,也不知道姓名。茫茫人海,让我到何处找去啊?可是圣上既然亲口说了,又不能不依从,否则就是抗旨了。于是说道:“圣上,为臣对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没有十分的把握,恐怕……”
圣上道:“狄卿家尽管放心寻找便是。只要能尽力,至于结果如何,朕不会追究的。不过,像这样武艺高强的人才,是朕最希望得到的。”
狄青听圣上如此说,于是答道:“臣领旨。”
狄青回府以后,心中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一般。夫人李氏见了,知道他一定有心事,便上前询问。于是,狄青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李氏听了,微微一笑,道:“这有很难,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句话一出,狄青心中纳闷: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呢?于是就问李氏:“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快告诉我啊!”
哪知李氏却岔开了话题,道:“你今天打猎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改日我再告诉你。”
狄青有些不高兴了,道:“没关系的,我不累,现在就告诉我吧。”
可是无论如何说,李氏都不告诉他。狄青无奈,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此时,李氏突然道:“老爷,云儿回来以后,你还没见他呢。如今他正在家中,老爷何不去见他一面呢?等见到他以后,我再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好吗?”
这样一来,狄青无话可说了,于是他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了狄云所住的房间。
此时,狄云正在房间中,突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正是自己的爹爹。
狄青一看,儿子果然回到了家中,正在房间中读书,登时激动异常,双手抓住狄云的双肩:“你总算回来了,今天你去哪里了?”
“爹,孩儿也没什么事情,跟云大哥学艺去了。”
狄青心中纳闷,道:“哪个云大哥?你怎么跟他学艺呢?”
“云大哥就是来投奔咱家的紫云,他教了我一套手杖的使用方法。您知道吗,咱家的那柄黑色的手杖,其实是花间派的兵器,威力好强啊。”
说着,他将那柄乌黑色的手杖拿了出来,递给狄青。
狄青接过来一看,发现正是自己在地穴中得到的那件兵器。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咱家有这样一件东西呢?”
“孩儿发现云大哥的兵器和这个十分相似,于是就拿了出来让他鉴别。结果他告诉我,这正是花间派的兵器,而且含有很强的能量。”
“是吗?那你学会了多少啊?”
“要说学会,谈何容易啊?虽说我基本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但是还没有达到融合为一的境界。”
“云儿,如果你喜欢这件兵器,爹就把它送给你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吧。”
“你从今往后,必须好好跟人家学艺,千万不可使小性子,更不可怠慢了人家。”
“这么说,您愿意让他们长时间住在镇国府内吗?”他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显然是激动之极。
“当然了,只要云儿你肯努力上进,只要是为父能做到的,一定支持你。看来这个紫云是个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你要好好跟他学艺。”
“谢谢爹。对了,这里有一份礼物,望爹爹笑纳。”说着,狄云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上去。
“云儿,你怎么还送我礼物……哎,这是什么啊?”狄青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颗金丹。虽然不大,但却清香四溢,闪着耀眼的金光。狄青虽说不认得这枚丹药,但是他知道此物定非凡品,珍贵异常。
他心中非常高兴,问道:“云儿,这是什么丹药,怎么如此奇特?”
“这是恩师所赐的‘九转再造丸’,乃是本门圣药,云大哥给带来的。”
狄青见儿子对自己十分孝敬,于是说道:“孩子,你能好好跟人家学艺,比什么都重要。爹现在的身体非常好,用不着服用这样贵重的丹药。这枚丹药还是送给你娘吧。”
“娘也有一颗,已经服下了。这颗丹药是专门给您老人家预备的,快吃了吧。”
“好的,爹收下了,留以后再吃吧。”
“万万不可!这种丹药越早服用,药效越佳。爹,现在就把它吃了吧。”
狄青看儿子一番诚意,万万推却不得,于是将丹药服下。
也就是两盏茶的时间,药效就开始发作了。狄青只觉得腹中似乎有一团火一般,接着,那团火逐渐散开,沿着体内的奇经八脉运行,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行遍了全身每一个角落。
此时,狄青登时感觉精神一振,浑身上下舒服之极,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此时,他心念一动,顺手摘下墙上的一柄宝剑,到院外练了一通。
练剑时,狄青感觉自己的剑术比以前有了飞跃性的增长,剑法的威力也陡增数倍。这套剑法中过去有几个地方总是练不好,如今却是使得又快又准,而剑的周围似乎有一股气浪随动作运行。
后来,狄青练得兴致高涨,一剑劈向一棵小树。结果,剑身未到,小树已经被剑气斩断。此时,狄青由于用力过猛,收势不住,那柄剑劈向了树下的一块石头。
本来狄青以为这柄剑势必被损坏,可出乎意料的是,石头居然被砍成两半,而剑身却完好无损。
此时,狄青又是高兴,又是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服用丹药后,自己的武功居然一进至斯。要凭自己以前的武功,想砍开这块石头,除非用自己那把“青云剑”方可。
狄云见到父亲的武功如此大进,心中也是快乐无比。师父所说的果然半点不差,此药真是神奇无比。
“云儿,这是怎么回事?以为父的功力,以前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这就是丹药的作用。现在,您拥有很强的内力,已经练成了‘无形剑气’。”
狄青没有修炼过内功,也不知内力、无形剑气为何物。总之,自己的功力大增,就是最令他兴奋的事情了。激动之下,倒把自己来此的目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药效远不止这些。第二天起早,狄青洗完了脸,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的皮肤发生了变化。由于多次征战,狄青本来白净的皮肤变得黑红。如今,皮肤似乎变得白细了一些,显得年轻了许多。不单是他自己,夫人李氏也是如此。
狄青很是惊奇。当紫云来府的那天晚上,狄青就发现夫人的精神状态有所变化。这些年来,她因为念子心切,可谓忧郁成疾。如今,她不但疾病全消、恢复了健康,体力也有所增长,而且皮肤日渐白皙,显得一天比一天年轻。这是什么缘故呢?
后来,他仔细一想,终于明白自己和夫人身体状态变化的原因,正是那两枚金丹的作用。这两枚金丹的来历,他们问过儿子狄云,狄云说是云大哥下山时,师父让他带给你们服用的,云大哥特意让我转交给你们。
经过几天的相处,狄青夫妇对此事充满了好奇,甚至有些疑惑,感到他们所经历的事情都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紫云更是神秘无比,令人琢磨不透。他性情怪异,天天戴着眼罩。除了刚来的时候摘下过,平时从不露出真面目,从来也不去府内的食堂,有人来送饭菜他也不要。许多天没吃一顿饭,甚至也不用洗澡。来无影去无踪,经常不走大门,用神出鬼没形容他再恰当不过了。狄青几次想见他,都找不到他。
其实,紫云一方面也是故意躲着狄青,以免身份过早暴露。另一方面,他也是有不少事情要忙。花间派的弟子就是这样,一会在这里,一会又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只要有需要他们的地方,他们就会随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