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这天没啥事,从客栈中出来,来到了梅花大阵附近,本来以为大阵附近无人看守,正好进去看看。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大阵附近竟然真的有人,而且还有一些房屋。看来,这也是看守之人的住处。
他童心忽起,取出了激光床,在大阵前面铺好,居然在这里躺着休息上了。
此时,巡逻的人立刻发现他了。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虽说她个子不高,但长得很是漂亮。尤其是那一身杏黄色的衣服,更显出她的秀丽。
这一天,正好安排到她巡逻大阵。她见此情景,心中很是纳闷——凤凰山寨的防卫一向森严,尤其是大阵附近,不但各门均有人把守,还不停有人巡逻,外人轻易进不来的。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此休息,甚至不知道此人是何时进来的。
远远一看,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居然躺在地上,难道他不怕冷吗?于是,她来到了云飞扬面前,仔细一看,这个人不是躺在地上,而是躺在一张奇怪的床上。不过,她的打扮很奇怪,头戴金冠,面戴眼罩,看来应该是江湖中人;令人不解的是,他又穿着类似于读书人的长袍,而袍子却不是浅色的,真有些不伦不类之至。
于是,她上前问道:“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云飞扬早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也听到了对方的问话,可他却一直在那里装睡,理也不理对方。
姑娘见他如此态度,不禁一愣,又道:“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聋了?”
可是云飞扬依然一动不动,也没有答话。
姑娘见此情景,不禁心头火起,于是将随身携带的宝剑拉出半截,厉声说道:“如果你再不回答,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了!”
可是,云飞扬依然和以前一样,一动不动。
她见此情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拔出宝剑,奔云飞扬便是一剑。其实,她也无意伤害云飞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因此,她的剑尖离云飞扬身边不到一尺时,便停了下来。
云飞扬倒没有什么感觉,可那姑娘可惨了——她虽然收了剑,但是觉得剑上有一股大力袭来,只觉得手臂酸麻。剑也拿不住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吃了一惊,本能地往后一退,恰恰绊在一块石头上,登时一个后仰,眼看就要躺在地上。
此时云飞扬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如果他再这样,恐怕那位姑娘会摔倒甚至受伤。说时迟,那时快,他立即从激光床上跃起,伸手拉住了对方。这样一来,虽说那位姑娘吃了一吓,并未摔倒,却闹了一个大红脸——她的手被云飞扬拉住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男人拉过她的手。云飞扬虽说是为了救他,却是犯了她的大忌。
“姑娘你没事吧?”一时之间,他居然一直抓着对方的手。
只见那位姑娘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云飞扬,那种眼神实在难以形容。似乎是羞怯,其中还有一些恼怒的成分。半晌,开口说道:“喂,你……你干嘛抓着人家……”
云飞扬此时如梦方醒,才知道自己一直抓着对方的手。此时,他深感愧疚,立即松开。
姑娘见对方松手,如遇大赦一般。她赶忙回身,捡起自己落在地上的剑,奔云飞扬搂头便砍。云飞扬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偷袭,吃了一惊,侧身躲过这一剑,“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下又没得罪你。”
那姑娘也不回答,又是一剑,直接架到了云飞扬的脖子上。
云飞扬道:“姑娘,我到底怎么了?咱们之间无冤无仇,为何举刀相向?”
此时,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无冤无仇,你刚才竟然……竟然对我如此无礼!”她本来想说“你刚才竟然抓着我的手”,可是这句话实在有些羞人,如何说得出口?
云飞扬一愣,道:“在下并无冒犯姑娘之处,何来冤仇?望姑娘明示。”
姑娘听了,竟然说不出话来。她想说出云飞扬冒犯她的地方,可实在难以启齿。想要不说,她又有些不甘心,于是说道:“我连喊你三声,你都不理我,这还不算是冒犯我吗?”
云飞扬知道她故意强词夺理,于是说道:“我刚才在睡觉呢,你和我说话根本没有听到。”
“你骗谁啊?你的本领如此高强,怎么会听不见呢?那我刺你一剑的时候,你为什么感觉到了?”
“因为我有护体的衣服。当你的剑刺在我的身上时,衣服不但可以提供防护,还能反击,也可以把我从梦中唤醒。当时若不是我及时拉住你,恐怕你早就摔跟头了。”
姑娘摇摇头,深表怀疑。此时,她听到云飞扬又提了这件事,见有几个姐妹看着笑着,脸上羞红,心头火起,手中的宝剑又挪近了一些,剑锋紧贴着云飞扬的脖子,云飞扬再次感觉到了一种寒意袭来,而且寒意中还带着一股杀气。
“你再敢胡说,小心我一剑杀了你!”
“姑娘,你杀过人吗?我觉得你没杀过人,要不然这剑怎么会有些发抖呢?还是把剑拿下来吧,别割着我。”
“没杀过人?我告诉你,我已经杀了好几个了,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其中有被我拧断脖子的,也有被我一剑割喉的,你想不想尝尝这个滋味?”
云飞扬此时也有些气愤,他没有躲闪,用中指在剑身上一弹。这一下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只听“嗡、当”两声,姑娘的宝剑再次落地。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是被云飞扬弹落在地的,而且落地距离也比上次远得多。
本来,云飞扬没想自己一指头下去居然有这样的结果,虽然他挺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女子用剑架着脖子,而且大阵附近还有别人在后面看着、笑着,要是私下里没人看着,享受一下这感觉还行。他只是想把这把剑弹开而已,不想用力过猛,不但弹飞了剑,也震伤了对方的手腕。
云飞扬道:“姑娘,在下一再相让,为何对在下苦苦相逼?”
姑娘红着脸,说道:“虽说论武艺,本姑娘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竟敢如此无礼,本姑娘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云飞扬道:“你说我对你无礼,就是因为你和我说话,我没有理你吗?”
姑娘道:“当然不是了,你刚才救我的时候,为什么要……”她本来想说“为什么拉着我的手”,可是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云飞扬通过眼罩上的提示,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于是,他面部也泛起一阵红晕,不过一闪而逝,说道:“原来如此。在下一时情急,出手鲁莽,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
姑娘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因为此时她的脸红透了,犹如成熟的苹果一般。
云飞扬又道:“如果姑娘不肯原谅在下,那就杀了我好了。”于是,他捡起那柄剑,递到姑娘的手上。
姑娘抓住自己的宝剑,奔云飞扬就是一剑。可是,她此时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刺到云飞扬身边半尺之处,就再也不敢刺下去了。由于云飞扬是因救她而出手不当,因此,她一方面不忍心伤害云飞扬,一方面也害怕再受到云飞扬内功的反击。
于是,无奈之下,她一反手,将宝剑归鞘,动作甚是干净利落。
云飞扬一见,知道她不会再伤害自己了。于是微微一笑,道:“总算雨过天晴了。”
姑娘心中纳闷:“什么雨过天晴?今天根本就没下雨。”当她说完这句话,立刻明白了对方话语的含义,面上一红,道:“油嘴滑舌,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云飞扬道:“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不是东西了?”其实,他是在故意装糊涂而惹对方发笑,减轻对方对自己的敌意。
姑娘听了,心中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她也想和对方开开玩笑,于是说道:“哦,那你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称呼你呢?”
云飞扬道:“姑娘怎么称呼就怎么是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若得姑娘以一名字相赠,在下感激不尽。”
姑娘知道对方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说道:“那好,既然你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无名了。”
云飞扬听了,知道对方已经和自己化“干戈”为玉帛了,于是道:“多谢姑娘赐名,从今以后,在下就叫无名了。但不知姑娘贵姓高名?”
姑娘道:“我姓王。”
云飞扬内心高兴,原来对方也姓王,但是此时还不方便对其讲出真名实姓。
“哦,原来是王姑娘,幸会幸会。”
“不知无名公子到此有何贵干?”
“听说凤凰山上有一座梅花大阵,在下特意来此,正想见识一下,不知姑娘能否能为我引路?”
王姑娘吃了一惊,她虽说知道此阵,不过从来没有进去过。而且寨主有令,无论是山寨中人,还是外来的人,如果不经她允许,绝不可擅自入内。对方是个外人,凤凰山上有禁地,游人绝大多数都知道,但他们都不知道禁地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人居然能说出此阵的名称,看来绝非等闲之辈。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想到这里,她说道:“公子万万不可!此乃凤凰山禁地,里面非常危险,我们山寨中人,除了寨主之外,谁也不认得里面的路,都不敢进的。”
云飞扬道:“我看里面的景色倒是不错,哪有什么危险啊?也就是一些树木杂草而已,即使有点消息埋伏也不必担心。”
“公子切莫小看此阵。此阵中虽说景致优美,可是机关埋伏遍地都是,厉害异常。若非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之人,贸然进入阵中,只怕进阵容易出阵难啊!我等奉命在此把守,就是为了防止别人误入此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此时,她发自内心地劝告起对方,似乎忘记了云飞扬刚才对她的“得罪”。
“此中缘由,在下早已得知。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凭借自身本领,在阵中找出一条安全的道路,也好方便游人观览。”
“阵中的道路十分曲折,复杂异常。一般人很难记住的,除非是我们的寨主。她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你们的寨主就是‘梅花仙子’高春梅吧?”
“不错,正是。”
“既然如此,我想见见你们寨主,不知姑娘能否引荐一下?”
“寨主姐姐远出未归,如果你想见她,还需等上几天。不过,在我们寨主回来之前,未经寨主允许,公子切莫冒然进阵,也不能进入凤凰山寨,这两处都是凤凰山的禁地,贸然闯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时间太久,我没有时间等啊。”
“公子,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如果公子贸然进阵,恐怕凶多吉少啊。”
“没关系的,在下进去看看就出来。绝不会有事的,姑娘不必担心。”
“公子万万不可如此。以前有许多人都不相信,不听我等良言相劝,进入大阵之中。结果一去不返、命丧阵内了。”
“姑娘请放心,在下若无擒龙手,不敢下龙潭。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切由在下自己承担。”
“公子,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做主,还得等我们寨主回来才行。如果公子真想进入大阵,可以在弊寨小住几日,等寨主回来定夺。”
“啊?这样不方便吧?”
其实云飞扬心里清楚,凤凰山寨中都是女人,自己是“准”男人,在这里住岂不是不好?而且,这些都是武林中人,他也怕住在这里,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出言推脱。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这里有客房,而且价格低廉。如果公子愿意,请到客店住下,如何?”
“好吧,既然寨主不在这里,在下先行告辞,我就住在山上的福来客栈,如果寨主回来,可以去那里找我。”
“既然如此,等寨主姐姐回来,我一定派人去通知公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叫你无名吧?”
“不瞒姑娘,在下云飞扬。”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云飞扬,我知道你。前几天来的凤凰山,想找寨主姐姐的就是你吧?”
“正是,不知道姑娘贵姓高名?”
“我叫王瑰丽。”
“好的,我记得了,再会!”
说着,云飞扬迈开大步,一会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瑰丽说寨主没在家,其实她说的也是假话。凤凰山的寨主高春梅自从来到凤凰山寨以后,便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认识一个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与她共同研究这座梅花大阵,打开一条通路,以免山寨中的姐妹或者游人遇到危险。
她在阵外安排人看守,一是避免游客们误入大阵而造成伤亡,二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不过,她等了许久,这个人却一直没有等到。
此时,高春梅身在大阵之中,正在研究阵中的五行生克变化之理。虽说手中有大阵全图,但她始终不敢深入大阵之中,以免自己迷失方向。此时,她突然听到来自阵外的联络信号,好奇心一起,便出了大阵。
这个信号不是轻易就可以发出的,必须是遇到紧急情况才可发出。结果,她来到阵外,却发现一点异常情况都没有。于是就以为是妹妹与她开玩笑呢,于是说道:“你想姐姐了,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吧?”
此时,那位姑娘脸上出现微红,说道:“寨主姐姐,不是这样的。”于是,她向高春梅禀报了这件奇事。
春梅听了,心中倒也惊奇得很。她知道有个云飞扬找她,但是她不认得云飞扬,也不晓得对方是何门派。按自己之前的安排,他应该住在福来客店里等消息才是,怎么出来了,还到了大阵附近?
听瑰丽说,刚才那个云飞扬受宝剑刺身,不但不能伤他分毫,还居然将宝剑震得脱手而出。就算有他有宝衣护身,如果没有浑厚之极的内力,也是万万不能做到的,看来此人武艺不低啊。
“瑰丽妹妹,你知道这次你有多危险吗?幸亏此人没和你一般见识,否则就算两个你一起上,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其实她这么说,已经给她妹妹留情了。
“我不信,等以后我见到他时,一定要和他较量一番。对了,春梅姐,要是你和他相比,武艺谁高谁低?”
“这个不好说,我又没和他较量过。不过,论真实功夫,恐怕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瑰丽摇摇头,深表怀疑。她知道姐姐春梅武艺高强之极,比自己高强数倍。连她都自认不是对手,看来这个“无名”的武功必定高强之极,恐怕已至化境了。
高春梅对这个云飞扬也有点感兴趣,凤凰山寨的禁地,来此的游人都知道的,近些年来,无人敢越雷池一步。如今竟然有人想要以身试阵,目的也是为了山中人的安全。这种想法居然与自己不谋而合,确实令人匪夷所思。难道这个人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吗?
想到这里,高春梅问道:“妹妹,他可否懂得五行八卦与奇门遁甲之术?”
王瑰丽道:“我问过他,他说对奇门遁甲之术一窍不通;不过,他却又说‘没有擒龙手,不敢下龙潭’,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我是猜不到,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什么,他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高春梅心中十分惊讶,“那他进入此阵了吗?”
“还没有。幸亏有我万般阻挡,说必须有你的同意才能入阵。后来他就走了,说自己住在福来客栈,过几天等你回来以后还会再来。”
高春梅此时才放心,不知为什么,她与对方素不相识,却特别担心对方的安危。如今听说对方没有入阵,心中大喜。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紧张一个素不相识之人。
春梅心中有一个这样的打算:她希望能早日和这位公子相见并相识,更希望对方能够留在凤凰山寨,并帮她整理、维护大阵。
书中代言,这个顽皮胡闹的女孩,有个绰号“桂花仙子”,这可是一朵带刺的桂花,是高春梅的好姐妹。
其实高春梅早就有在大阵中打开一条安全之路的想法,不过难度太大。这里多年无人敢入,杂草丛生,经常有毒虫、野兽出没,而且那里也经常发出野兽的嚎叫声,可能是中了阵中的机关埋伏,导致惨死或受伤。因此,这里最是危险不过。
何况,想要在这里打开一条安全通路,不但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要有人完全懂得这座大阵的奥秘。此时山寨中只有自己懂得奇门遁甲之术,但是也不完全懂得大阵的奥妙所在。虽说自己有大阵的全图在手,可以保证自身安全。而且,山寨成员都是女子,没有一个男丁,如何完成如此大规模的工程呢?
如果到山寨外面雇人,固然是可以的。不过这样一来,不但那些人完全处于危险之中,而且凤凰山大阵的奥秘也会完全暴露。万一对己方有敌意的人混在其中,谁也无法辨别,这对山寨的安全是非常不利的。
因此,她对这件事情伤透了脑筋,不知应该如何办才好。如今,居然有一个不懂五行八卦之人要进入大阵之中,还说“若无擒龙手,不敢下龙潭”这样的话语。不知为什么,高春梅感到这位公子真的神秘莫测,他居然戴着眼罩,为什么他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然而,她突然想到来凤凰山前师父对自己说过的话,说有一个名字中有“云”的人不但会帮助她维护大阵,还和两姐妹的终身大事有关。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此人正是之前与她的妹妹有过“双修”之缘、令其念念不忘的云飞扬。
别人只知道凤凰山寨的寨主是高春梅,却不知道,山上有两个“高春梅”,一个是本尊;一个是她的替身,也就是凤凰山的副寨主——百合仙子高春艳。他们其实是亲姐妹,相貌、所学武功、兵器几乎一样,而且都善于乔装改扮,不过高春艳这方面的本领更高一些。来凤凰山的很多外人,没人知道寨主高春梅以及高春艳的真面目,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声音。
云飞扬之前碰到的那个“高春梅”,正是妹妹高春艳。虽然她也学了那些天山派的绝技,但是学的时间并不长,火候和运用方面比高春梅差了不少。
话说,当初高春梅下山回到家之后,和妹妹高春艳相见。高春艳也喜欢练武,高春梅也不保守,将自己所学的天山派功夫传给对方。后来天山圣母来找徒弟,结果高春梅不在,却看到高春艳在院子里练习梅花剑和梅花戟法。高春艳和高春梅长得非常相似,圣母就将高春艳误认为高春梅。她看对方练的剑法戟法都有点不对,火候也不到,手生的很。圣母还纳闷呢,下山前徒弟的功夫了不得,如今怎么退化到这样的程度了?
“春梅,为师来了!”
春艳闻言当时停手,转头观看,只见来人看似只有二三十岁,自己并不认识。但是,对方说的六个字倒是听得挺清楚,“哎,老人家,我不是高春梅,我是她的妹妹高春艳。您就是我姐姐的师父啊?”
圣母听对方如此说,走近仔细一看,虽然对方和高春梅长得非常相像,但确实不是自己的徒弟。
“嗯,不错,春梅去哪里了?”
“哦,我姐姐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您既是我姐姐的师父,我也理应尊您为师。师父,您请屋里坐。”
“不忙,春艳啊,我看你在习练梅花剑法和戟法,这些都是春梅教给你的吧?”
“是啊,师父,这都是我姐姐教给我的。我姐姐能拜您老人家为师,我却没有这个福分,晚辈练的不好,要是能蒙您老人家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好,既然你叫我师父,也不能让你白叫,那我就破例来教教你。”
高春艳闻言大喜,她没想到,自己叫了几声师父,对方居然就能教自己功夫。其实,圣母看得出来,高春艳也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看在高春梅的面子上,决定指点她一下。
于是,圣母就将剑法戟法一一使给春艳看,并告诉对方这些功夫的窍门,哪里练的不对,应该怎么练。春艳的悟性也不错,当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能得到这样的名师指点,还是借了姐姐的光。
圣母大喜,春艳也是学武的好材料,一点就透,于是也来了兴趣,开始正式指点高春艳的武功。虽然不是正式的弟子,但是圣母在高春艳身上付出的心血也不少。
尤其后来,圣母带来了一把百合剑,正想为其找到合适的主人。如今遇到了高春艳,百合剑却铮铮作响,有出鞘之意,看来是找到了主人,天意归其所有。于是,圣母将百合剑赠给高春艳,并正式收高春艳为自己的弟子。
如今,高春艳得到了圣母的正式传授,再有这把百合剑的加成,虽说她的功夫虽说大有长进,却始终赶不上高春梅。尽管如此,高春艳也算是武林中的好手了,姐妹二人虽说学的不错,不过目前缺少临敌对阵的经验,这方面却不是师父能传授的了的,只能通过行走江湖时慢慢体会积累。
后来,圣母发现,高春艳对易容改装方面颇感兴趣,而且这方面的天分比她姐姐高春梅好的多。于是,圣母将这方面的功夫尽数传给高春艳,高春艳如获至宝,一学就会,不长时间,把圣母这方面的本事基本上都学到手了。
圣母这次来,主要是让高春梅去凤凰山居住,让她带人守护凤凰山的梅花大阵,以后会有人来帮她维护大阵。
他们内心惊奇,问师父究竟是谁,但是圣母没直接和他们说,只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过,对方的名字或者绰号中有个“云”字,而且到时候,对方会来凤凰山主动提出这件事。而且,他还和你们二人的终身大事有关。姐妹二人稍稍有点害臊,但是对此牢记于心,希望早日见到这个“云”,看看对方究竟是何人。
尤其是高春艳,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是不能正常嫁人的,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个云居然会和她的终身大事有关?这是什么道理?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姐妹来到凤凰山寨后,山寨中本来也有一些姐妹聚集。当时,王瑰丽、小木、诺诺、妞妞都在山上了,还有落花流水四姐妹等。自从高春梅和高春艳去了之后,他们虽然第一次见面,却是一见投缘。
那时,凤凰山并没有寨主,管理也不严。那些姐妹在此聚会,没想到居然有人来访。当他们看到高春梅和高春艳本人时,惊呆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两姐妹来凤凰山。再从他们的外表上看,二人都会武艺,而且武功不低,不知道他们来此有何用意?
王瑰丽倒是个外向性格的女孩,她直接问:“敢问二位贵姓高名,来凤凰山找我等有何贵干?”
高春梅答道:“这位姑娘,在下高春梅,这是我的妹妹高春艳。我们姐妹奉师命来此,主要就是为了梅花大阵。”
“什么,梅花大阵?敢问尊师是哪位?”王瑰丽露出迷惘的表情。
“要问家师,恕个罪说,就是天山圣母。凤凰山有一处特别危险的所在,那里树木繁茂,杂草丛生,机关消息遍布,就是梅花大阵。如果各位姐妹知道,请大伙千万不要去那里玩,同时也要阻止来访的游客去那边,以免发生危险。”
“啊?你们是她老人家的高徒,失敬失敬。要听你这么一说,山上确实有这样一处地方,有空我领你们去。”
“不敢,我们姐妹资质平平,武艺修为方面比她老人家还差了不少。如今,我们也想留在凤凰山,并且维护大阵,不知道各位姐妹是否容得下我们二人?”
“我倒是愿意,不知道别的姐妹是什么意见?”
那些姐妹们知道高家两姐妹是天山圣母的弟子之后,羡慕不已。在他们心中,天山圣母好比神仙一样的人物,一般人想见都见不到,能拜在她的门下,这得什么样的缘分才行啊?
听说高春梅和高春艳有意留在凤凰山,他们倒是也愿意。于是,众位姐妹给二人在山上安排了住处,而且挑的是比较好的房子。
后来他们姐妹闲来无事,比武较艺之时,众人对春梅、春艳的武功也相当佩服。尤其是高春梅,她的功夫凤凰山上无人能及,远超过山上的其他姐妹,也就顺理成章当了凤凰山寨的大姐大,也就是寨主。高春艳的功夫次之,和高春梅又如此相像,也就顺理成章当上了副寨主。而寨主不在的时候,副寨主就相当于寨主。
后来又有不少姐妹来投奔,其中有灵楚楚、赵婧等,高春梅经过考察后,欣然接纳。不过,凤凰山寨只收女的不要男的,而且严禁外人进入山寨和梅花大阵中。除了这两处禁地,凤凰山其他地方,别人可以随便浏览,也不要钱。而且,凤凰山还有旅馆、餐馆等地方,可供游人食宿,不过这个是要钱的,但是菜量足,味道美,价格方面也非常公道。
但是有一点,山上缺少美酒。游客不少有喜欢喝酒的,尤其爬山消耗体力巨大,都希望能喝点酒解乏。但是山寨里却没有酒,这个有点遗憾,没办法只能经常到外面买酒回来,或者客人自己带酒,非常不方便。直到云飞扬来了之后,开了个酒馆,才解决根本问题。
几天以后,客栈中有人告诉云飞扬,高寨主已经回来了,让他去大阵那里。于是,云飞扬从客栈再次来到了大阵之前。说来也真巧,这天又是那个王姑娘在阵前巡逻。她看到有人来了,便走了过来。一看,原来来者真的是那位“无名”公子。她见到对方以后,本来心中很高兴,但是一时之间,想到了当日对自己的“冒犯”,不禁面上泛红,心头怒火微起;虽说此时她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她想试试对方的真实武功。于是,她躲在大阵外的牌子附近。待其走近,突然飞起现身,一剑直奔其刺去。希望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以报那天的“仇怨”。
云飞扬通过眼罩上的提示信息,早就知道她埋伏在那里。此外,他也感到那里有一股杀气逼近,虽说杀气不重,但是如果自己不小心,也可能中招受伤。于是,他表面上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暗暗戒备着。
当这一剑刺来的时候,云飞扬显得有些慌乱,就像毫无防备一般。其实,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他希望对方会因“偷袭”成功而开心一些,从而忘记上次的“冒犯”。虽说这一剑直刺向他的前胸,却也笼罩了全身几大穴位,实在难以避过。
虽说此招精妙异常,安能奈何得了云飞扬?为了博取对方开心,他故意做作,“啊,不好!”他喊了一声,并顺势躲开了这一剑。可是他躲招的姿势就像不会武功的人一样,顺势仰倒在了地上,实在过于难看。
王姑娘见这个“无名公子”被她一招之下逼得如此狼狈,心中不由得暗暗自喜,一时忍俊不住,笑出了声:“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的小命还在吗?”
云飞扬赶忙爬起来,假意扑了扑身上的尘土,道:“我没招你惹你,你干嘛偷袭我?幸亏我躲的快,否则不是要死在你手上?”
这一番话,竟然完全是被别人欺负、毫无半点还手之力的口气。
王姑娘笑得更甜了,真可谓花枝招展,甚至连肚子都笑痛了。
周围守阵的姐妹见此情景,也纷纷笑出声来。他们根本不认识云飞扬,也不知王姑娘为什么会偷袭此人。他们知道,她虽说有些喜欢胡闹,不过却不是一个无事生非的人。这个人一定是得罪了她,但似乎又不像。以她的性格,如果有人得罪了她,定然会想尽办法报复对方,并置其于死地。出现这种情况,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云飞扬道:“王姑娘,请问贵寨高寨主回来了吗?”
王姑娘不再笑了,正颜说道:“我们寨主虽然回来了,不过她此时正在大阵之中,不方便通报。请公子在这里稍等一下,好吗?”
云飞扬道:“既然如此,在下遵命便是。”
王姑娘听他如此说,心中暗暗好笑。于是,她就和那些守阵之人一起,同云飞扬聊天。
其中的一个姐妹问道:“敢问公子贵姓高名?”
“哦,不敢,在下云飞扬。”
“什么,你就是那个云飞扬?”
“正是,姑娘知道我?”
“是啊,这几天有人在到处找你,而且,我们姐妹听说,你在京城的擂台上,还和彩霞公主打了一场。”
“啊?这事你们都知道了?”
“是啊,有个姐妹去京城,正好看到了你们比武的过程,你的武艺方面真高啊。”
“姑娘误会了,其实那个人并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你不是叫云飞扬吗?而且那人的穿着打扮和你差不多,应该就是你。”
“真的不是我,对方没准和我重名,穿着类似其实也正常。对了,刚才你说谁要找我?”
“也不是别人,就是凤凰山中的一个姐妹。”
对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云飞扬当时就估计到是谁了。
此时,王瑰丽倒是对这事感兴趣,也凑过来问:“谁要找他?有什么事?”
“哦,就是……”说着,对方凑到王瑰丽耳边,说了那人的名字。
“什么?你居然敢惹上她?云飞扬啊,这下你麻烦大了,她可是我们寨……寨中最厉害的,要是让她找到你,非要报复你不可。轻则把你毒打一顿,重则一剑杀了你!你究竟怎么得罪她的?来,和我说说。”
“哎,我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啊。我刚来的时候,四位美女一起又唱又跳的,结果我没怎么样,他们几个却……”
“你说那四个会跳舞的美女,莫非就是落花流水四姐妹?”
“正是。”
“你可够幸运的,也就是你,他们的舞蹈非常厉害,一般人看不到半段就受不了。别说男的,就是女的,也会被其所迷,浑身欲火难禁。不过我倒是纳闷,你怎么没被他们影响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看他们跳的很好,没什么别的感觉啊。”
“看不出来,你在这方面真是与众不同啊。哎,你莫非学过武功?令师是哪位啊?”
“唉,我哪里学过什么武功?”
“装,接着装!第一次见你时,我用剑刺你,结果还没刺到你,就被你弹飞了。要是不会武功,你根本做不到这方面。”
“哎,那只是应急的反应,碰巧了而已。以前倒是练过点基本功,也就是强身健体而已。”
“好了,不说这个了。不过你可要小心了,你惹上的那个人在到处找你,可别被她发现了,否则她饶不了你。”
“那你能不能帮帮我啊?”
“啊?我怎么帮你?”
“别告诉对方我在这里就好了。”
“这个倒是没问题,这些姐妹们也可以替你隐瞒。不过,你要怎么谢我们呢?”
“对啊,我们姐妹也可以帮你隐瞒。不过云公子,你打算怎么谢我们呢?”
“哎,这个吗……要不这样吧,如果各位姐妹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云某去做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就行。”
“好,云公子既然如此说,到时候我们找你,你可不能反悔啊。”
“放心,云某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对了,不知道云公子属于何门何派?”
“云某武功低微,不敢提所属师门,而且我也怕各位姐姐对我以及所在的门派有所误会,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既然公子不愿意说,那我们姐妹就不问了。公子家是哪里的?这个总可以说说吧。”
“当然可以,我在京城住过几年,后来就去学艺了。”
“看来你是艺成下山了?你的武艺一定很好吧?”
“云某学的不过是皮毛而已,也没行走过江湖。学的那些微末之技,健身健体有余,真和人动手我可不成。”
“在我们姐妹面前,不必如此谦虚。”
云飞扬自从离开家以后,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些女子。他知道凤凰山中有许多武林高手,她们都是结义的姐妹。但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凤凰山,和这些人也不认识。如今,他和对方聊的倒是不错。
在多数人看来,云飞扬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的人。可是,其中有一个人看得出,云飞扬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他躲闪的那招,看似狼狈之至,却是巧妙到了极处。不但能令自己不会受到半点伤害,还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本事。
要说此时高春梅在大阵中,不方便通报,这完全是那个王姑娘的推脱之词。如果想通知对方,只需要发一枚信号弹即可。虽说她知道高春梅也着急见到那个云公子,可是她生性如此,不但想为难一下云飞扬,更想为难寨主高春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