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海眼奇观

归墟海眼深处,混沌之力如沸腾的墨汁翻涌,云瑶被一股无形巨力裹挟着坠落。四周幽蓝的光芒扭曲成诡异的漩涡,尖锐的呼啸声中,她仿佛听见无数冤魂的哀鸣在耳膜上撕咬。胸前的「天道之心」突然剧烈震颤,将周围的混沌之气灼烧出一道道金色裂痕,宛如垂死挣扎的蛟龙。

「楚墨尘!」云瑶声嘶力竭的呼喊被吞噬在乱流中。她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楚墨尘被金阙使者的天道锁链缠住咽喉,神衣上绽开朵朵血花。记忆之泪在眼眶中凝成冰晶,倒映出她和楚墨尘从王府初遇到神界冒险的点点滴滴——那些在修真界闯荡的日子,那些相互扶持的瞬间,此刻都化作利刃剜着她的心。

下坠的速度陡然加快,云瑶的混沌道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就在意识即将涣散之际,一抹温润的金色光芒穿透混沌,将她包裹其中。等她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巨大的穹顶之下,穹顶由无数星辰状的晶体镶嵌而成,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地面上蜿蜒的纹路勾勒出古老的阵图,中央悬浮着一枚半透明的菱形晶体,隐隐透出熟悉的气息。

「这是......」云瑶伸手触碰晶体的刹那,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识海。千年前,云华仙子在天道崩塌的前夕,将自己的本源神格封印在此。画面中,仙子的面容与云瑶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超然物外的神性。她最后看向太初神君的眼神里,饱含着不舍与决绝,随后将神格沉入归墟海眼,留下预言:「当双章合璧,混沌降世,唯有神格觉醒,方能重铸天道。」

系统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宿主!这就是云华仙子的本源神格!吸收它,你将直接突破至大乘境,拥有与天道议会抗衡的力量!但......」系统君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一旦融合神格,你将永远被束缚在神界,再也无法回到楚墨尘身边。」

穹顶外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金阙使者的冷笑穿透层层禁制:「云华转世,乖乖交出神格,或许还能留你全尸!」云瑶握紧拳头,神格的力量在她体内涌动,却又被她强行压制。她想起在归墟渔村时,楚墨尘对她说的那句「无论你是云瑶还是云华,都是我想守护的人」。难道真的要为了力量,放弃这份羁绊吗?

就在这时,穹顶外传来熟悉的剑鸣声。云瑶透过禁制望去,只见楚墨尘浑身浴血,手中的寒渊剑只剩下半截,却仍在与金阙使者激战。他的太初剑诀早已失去往日的凌厉,每一剑挥出都伴随着一口鲜血喷出,但眼神却依旧坚定如铁。

「楚墨尘!」云瑶不顾一切地冲向禁制,混沌道体与神格的力量在体内剧烈冲突,让她的皮肤裂开道道血痕。金阙使者抓住机会,一道天道锁链缠住楚墨尘的脖颈,将他狠狠甩向海眼岩壁。云瑶眼睁睁看着楚墨尘的身体撞碎岩壁,鲜血染红了整片海域,心中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

「不!」云瑶的怒吼响彻整个海眼,体内的神格突然迸发耀眼光芒,将她包裹其中。当光芒消散时,她的背后缓缓展开十二道星轮,周身萦绕着金色的仙纹——她突破至大乘境初期!但此刻的她眼神冷漠,仿佛失去了所有情感,径直飞向金阙使者。

金阙使者感受到云瑶的气息巨变,脸色骤变:「大乘境!不可能!」他仓促间祭出天道罗盘,却被云瑶随手一挥,罗盘瞬间崩裂成碎片。云瑶的指尖点在他的眉心,金阙使者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在混沌中。

解决完金阙使者,云瑶转身看向楚墨尘。他虚弱地靠在岩壁上,嘴角挂着苦笑:「看来,你终究还是成了仙子。」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劈碎了云瑶心中的冷漠。她突然想起在幻境中看到的云华仙子的愿望——「若有来世,我要做个普通女子,与你在人间白首」。

云瑶缓缓走到楚墨尘身边,俯身吻住他的唇。神格的力量顺着这个吻涌入楚墨尘体内,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我说过,要一起走下去,哪怕是神界。」云瑶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却又多了几分坚定,「神格,我要;你,我更要。」

就在这时,归墟海眼突然剧烈震动,穹顶的禁制开始崩溃。云瑶抬头望去,只见天道老人的身影出现在海眼上方,他的手中握着一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天道权杖:「云华转世,你以为得到神格就能与天道抗衡?太天真了!」

云瑶握紧拳头,神格的力量与混沌道体完美融合,在她身后凝聚出一尊巨大的混沌虚影。「天道老人,千年前你为了巩固权力,故意制造天道崩塌,嫁祸给云华和太初。今天,这笔账该好好算算了!」云瑶的声音冰冷如霜,却又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霸气。

天道老人的脸色阴沉如水:「你以为知道真相就能改变什么?三千神界,不过是我为了关押强者而设的牢笼。既然你执意要打破它,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天道权杖挥出一道黑色的光芒,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

云瑶与楚墨尘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云瑶的混沌虚影与楚墨尘的太初剑诀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盾,将黑色光芒挡了下来。「楚墨尘,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云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混沌道体进入「暴走状态」,周身的混沌之气化作无数利刃,向着天道老人飞去。

天道老人冷哼一声,权杖挥舞间,无数天道锁链从虚空中浮现,将混沌利刃一一斩断。但云瑶的攻击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神格的力量让她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战斗中,云瑶突然发动「因果回溯」,看到了天道老人最害怕的画面——当年他为了阻止云华和太初揭露真相,亲手杀死了所有知情者。

「原来如此。」云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天道老人,你的末日到了。」她将神格的力量全部注入混沌虚影,虚影瞬间膨胀数倍,一拳轰向天道老人。这一拳蕴含着三千混沌之力,以及云华仙子千年的夙愿,还有云瑶对楚墨尘的深情。

天道老人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挥舞权杖,试图召唤天道之力,却发现所有的力量都被云瑶的混沌领域压制。在混沌虚影的攻击下,他的神体开始崩溃,发出凄厉的惨叫:「不!我是天道的主宰,不可能失败!」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结局。混沌虚影的拳头重重砸在他身上,天道老人的神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归墟海眼中。云瑶和楚墨尘相拥而立,看着海眼上方逐渐恢复平静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感慨。

「我们做到了。」楚墨尘轻声说道。

云瑶靠在他的肩头,微笑道:「这只是开始。三千神界,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我们去揭开。」她的眼神望向远方,那里,是他们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