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麾下连环甲马共分为三队,其中一队几乎全部落水。
另外两队听到鸣金之声不再追击,而是停下来调转马头。
只是一伙有三十匹马连着,想快速停下也不容易。
“解体!”随着带队的校尉一声令下,众人直接挥动手中长矛,割断马与马之间的锁扣。
连环甲马变成单独冲锋的重装骑兵,停住脚步与调转方向更方便了些。
只是骑兵没有了冲锋速度,只能是任人宰割。
潜伏在远处的寒龙营士兵,听到号令,策马奔腾而来,追在重骑兵身后,寻找机会一枪甩在重骑兵脖颈处。
虽然隔着护甲无法刺穿,但是打砸的力道自然能够通过护甲传到骑兵身上。
瞬间有许多名士兵被砸晕,马匹无人控制,就慢慢的停下脚步。
校尉见状想要反击,但是寒龙营士兵却控制马匹跑开,而他们的人与马均有甲具,起步艰难,哪里追得上。
眼见这般下去不是办法,校尉一狠心,直接丢车保帅,命令一百名士兵断后,其余人快速回到呼延灼身边,保护他离开。
只是留下的这二百名士兵,注定无法返回了。
一番折腾之后,回到呼延灼身边的甲马只有五百左右。
“就你们这些了?”呼延灼大吃一惊,自已的三千人中,可是有两千名连环甲马呀,就这么大个功夫,还剩下不到三成,这也太打击人了。
“将军,快撤吧,这梁山把我们连环甲马摸透了。”一名校尉提议道。
这人是呼延灼身边的老兵了,平日里都是连环甲马大杀四方,何时这般狼狈过?
“是啊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另外一名校尉一同劝解道。
“好,我们赶紧走!”呼延灼调转马头,却发现远处已经有大队人马集结,旗号正是梁山常用的替天行道杏黄大旗。
“走不脱咯。”呼延灼苦笑着说道。
“将军,你的马快,赶紧离开。我等为你拦住追兵。”一名校尉急忙提议道。
“不行,你等跟随我多年,何时见我私自逃生过?”呼延灼当即拒绝,一军主帅先跑算什么?!
“将军,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日后你还能重建连环甲马呀。”一名校尉笑着回道,随后挥动手中马鞭,对着呼延灼胯下的踢雪乌骓抽去。
“昂~”踢雪乌骓感觉到疼痛,瞬间向着前方跑去。
两名校尉对视一眼,含泪的眼中泛着笑意。
只要呼延灼在,连环甲马就有重建之日。
“混蛋!”呼延灼哪里不知道这两人是舍命为自已断后,不由得喝骂一声,心中默默的盼着两人平安。
梁山军见呼延灼独自骑马迎战,不由得点头称赞呼延灼有胆量,只是呼延灼突然转而向东跑去,这让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兄长,你这个距离,你手中弓箭应该可以射中他。”苏定对着身边的史文恭提醒道。
“不错,只是哥哥有言,呼延灼一心为国,不曾亏待麾下士兵。虽然前来征讨梁山,却罪不至死。”史文恭解释道。
呼延灼的踢雪乌骓正在全速奔跑,若是此刻把他射落马下,很有可能直接摔死或被马匹拖死,这是众人不想看到的。
虽然梁山起义造反,但是众人心中甚是尊重忠臣名将。
被捆着丢在马背上的韩滔、彭玘对视一眼,脸上都挂着不可思议之情,这群草寇还真的与寻常草寇不同。
“史教师,派人把这些断后之人擒住,在保证梁山士兵安全的前提下,尽量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萧嘉穗对着史文恭吩咐道。
“遵命!”史文恭拱拱手,随即与苏定一同带着神龙营士兵迎上前去,他对这些敢于为主帅断后的士兵甚是佩服,自然也不想伤害这等义气之人。
“你们梁山为何这般古怪?”韩滔终于忍不住,提出他心中的疑惑。
“是啊,你等为何一点也不像山贼草寇?”彭玘同样询问道。
“我家哥哥不同寻常。”萧嘉穗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神秘的说道。
韩滔、彭玘两人一愣,王伦的确不寻常,既不像是山贼草寇,又不像是落地书生,再仔细一想,他不同寻常用你说呀,我俩都看出来啦!
水泊旁一役,朝廷兵马全军覆没,仅呼延灼孤身逃生。
除溺死或手重被打死的士兵,仍有一千余人被生擒活捉,将近两千匹完好无损的马匹落入梁山之手,人马的护甲更是不多不少三千套,粮草、辎重无数。
死掉的士兵寻地方掩埋,死掉的马匹被剥皮吃肉。
马是人类的朋友,为何要吃马肉?
还有的人说马肉粗糙,味道不佳。
如今天下大旱,民不聊生,有的百姓被活活饿死,这马肉岂能白白浪费?有吃的总比没有的强。
饿殍遍地之时,易子而食也是常有之事,更何况马匹!
梁山军也有死伤,杜迁按照王伦制定的抚恤制度,给这些家庭送去抚恤金,并安排适龄孩童进入学堂。
家中没有壮年的家庭,由山寨组织人员服侍老小。
这许多举措,把韩滔、彭玘看的呆了。
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朝廷士兵命丧战场,朝廷会拨给遭难的家庭抚恤金,只是经过一层层剥削,发到士兵家人手中已经所剩无几。
何谈安排士兵的孩童入学堂,派专人照顾老迈之人?
在这一方面,梁山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怪不得梁山兵马毫无后顾之忧,奋勇作战,一马当先,无所畏惧。
收拾停当之后,众人一同前往聚义厅,做战后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