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刑身子一僵,显然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祁少焱能这么快找到他的位置。
但很快恢复如常,淡然地将车窗打开:“祁总,您速度可真快。”
祁少焱的目光只在封刑身上停了一秒,便看向阮棠:“有没有受伤?”
阮棠摇摇头。
虽然这两个人目前都是“敌人”,但至少她能确定,祁少焱不会一言不合就对她挥拳头。
“祁总果然情深义重呢。”封刑阴阳怪气。
祁少焱也没给他好脸色。
“你自己开门,还是我帮你把车卸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封刑根本不会在乎,但这个人是祁少焱,五年前不小心见识过他的拳头。
确实能打。
这个门,也就他几拳头的事儿。
封刑皮笑肉不笑地把门打开了。
“过来。”祁少焱半个身子伸进来,拉住阮棠的手腕,就把她带下了车。
“人我带走了。”祁少焱沉声道:“你的人,我会送去最好的医院治疗,至于祖母绿,我说到做到。”
他本来也对那东西没兴趣。
但阮棠却犹豫了,她跟着祁少焱走了几步,就默默推开他的手。
“我……我不能跟你走。”
祁少焱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脚步冷沉的眸子压在阮棠身上:“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
阮棠又后退了半步:“我要和封先生去缅甸。”
她不能走,她还要把钥匙交给司南辰。
司南家矿山那么多人,还没救出来。
“看来……”封刑不合时宜地走到他们俩中间,对着祁少焱惋惜地扬扬眉:“还是我的魅力比较大。”
祁少焱的眼神透过封刑的肩膀看着阮棠,幽深而危险地开口。
“你确定?”
阮棠点点头。
她其实更希望祁少焱能一起去,毕竟多个人牵制封刑,对她没有坏处。
可是听他刚才那意思,是已经放弃祖母绿,不和封刑争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没有祖母绿做诱惑,祁少焱也没理由和他们一起过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
祁少焱的声音低沉传开,落在阮棠耳边,她猛地抬眸。
不要祖母绿,他去干什么?
单纯看热闹?
封刑却对祁少焱的加入,非常反感。
“祁总大忙人,你……”
没等他说完,阮棠就已经站出来开口:“尼觉那帮反叛军手里都是重型武器,多个人多个照应,我觉得挺好。”
听到这句话,祁少焱紧皱的眉心才微微有些舒展。
看来这丫头还知道怕死。
封刑咬牙,但对于和祁少焱动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而且这毕竟是北城,他祁家的地界,在这里闹翻,他讨不到好处。
只能暂时忍下。
“既然祁总这么主动,我也不好拒绝,不过到了那边,具体情况怎么样,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言下之意,你我之间的恩怨,等离开北城,再好好算。
这种威胁,对祁少焱来说,不过瘙痒。
他朝阮棠招了招手。
“过来。”
阮棠小跑过去,站到祁少焱的身后。
终于能松了口气。
她开口:“封刑,我们几点的飞机?”从祁少焱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是不是该登机了?”
封刑?
刚才还一口一个封先生不是么?
封刑咬牙,腮帮子鼓得邦邦硬。
还真是有人撑腰了,说变脸就变脸。
他没好气的转身:“现在就出发,祁少焱,你把车往后倒,跟着我的车。”
阮棠跟着祁少焱上了车。方泽转过身对阮棠嘿嘿一笑。
“阮棠小姐,好久不见。”
“你也跟我们去吗?”
方泽看向祁少焱。
“他不去,缅甸自然有人接应我们。”
接应……
阮棠想到那个叫季宪的家伙,会是他吗?
如果是,她这一趟赚麻了。
距离登机口还有一段距离,阮棠本来想闭目养神休息
休息,却感觉到祁少焱的手一直放在她这儿,这家伙虽然好好坐在自己座位上,但是手背几乎都快放她腿上了。
阮棠看到祁少焱手背上的伤,应该是刚才打人划破的,泛着淡淡的血色,倒是不严重。
阮棠没理,往后靠了靠,继续闭目养神。
“喝水吗?”
“不喝。”
但是一瓶水还是被强硬地塞进阮棠的手里。
阮棠不想喝,刚准备推走,不小心就碰到了祁少焱受伤的手背。
“斯--”
下一秒就传来这家伙夸张的抽吸声。
阮棠:“???”
他当时被祁敬安抽鞭子的时候,可是一声没吭啊。现在手上就蹭破了点皮,至于叫这么大声?
阮棠懒得搭理他。
祁少炎紧蹙着眉头,一副假装逞强的样子安慰阮棠:“我没事的,就是刚才为了救你受了点伤,自己可以愈合的,不用把储物盒里的消毒药水拿出来帮我上药。”
说得还真详细。
阮棠才不惯着他。
“我没问你那么多。”
果然,这女人只有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和他站到一边,单独相处,简直冷得跟冰块一样。
阮棠也没心情休息了,索性看着窗外分分神。
耳边却一直回荡着祁少焱在旁边“斯哈---斯哈---斯哈--”的喘息声。
阮棠忍无可忍:“有那么疼吗?”
方泽憋着笑提醒:“阮棠小姐,您不帮少爷上药,他要是一直这么疼,到时候上了飞机,跟封刑同坐一排,也会这样一直难受到喘息的。”
阮棠快疯了。
跟着封刑他还喘?一点压迫感都没了!到时候封刑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他们?
阮棠只能妥协,从储物盒里找到碘伏,把祁少焱的手抓过来,并不温柔地给他擦药。
祁少焱心安理得地被阮棠握着手,唇瓣微抿,终于露出满意的弧度。
她的手又热又软,摸起来非常舒服。
擦到一半,她忽然昂头问祁少焱。
“既然不想要祖母绿,为什么还要跟去冒险?”
“我怕你有危险。”
阮棠握着棉签狠狠用力。
这下祁少焱是真的感觉到疼了。
“你干什么。”
“你再用这一套唬我,下次就是往你酒里倒毒药。”
祁少焱苦笑。
想让阮棠相信自己的真心,恐怕光是简单的是示弱,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