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焱带的人被拦在门口,两伙势力对峙几秒,火花悄然迸射,似乎下一刻就要掀起一场大战。
封刑从屋子里走出来,挺拔的身高,精致冷傲的黑眸,不可一世地抬起,看到祁少焱,冷嗤出声。
“祁总,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祁少焱目若寒潭,根本没有想和封刑搭茬的意思,抬步就往里面闯。
“让开!”
封刑冷笑,眼底的笑意化成凌厉的刀锋,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庭院里都是封刑的人,不过一瞬间,所有人便齐刷刷地举起枪,枪口朝着门口的方向。
祁家也都不是软柿子,在对方举枪的瞬间,他们也纷纷抬枪表示“回应。”
“祁总,三思而后行。”封刑笑笑:“我们封家和祁家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守你的北城,我护我的港城,何苦闹到这一步?”
两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仿佛战争拉开序幕,没有硝烟,却满是压抑不可挡的锐气。
水平相同的两个人,谁都清楚对方的手段和底细,也明白真的动手,势必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先退半步的封刑,反正屋子里他已经全部搜过来,没有祖母绿,不用担心祁少焱去找。
况且看祁少焱这架势,怕是不让他进去,今儿谁都走不出去了。
“请吧。”封刑往身边让了一步:“既然祁总这么坚持,那我就当卖个人情给你。”
祁少焱几步就跨进屋子里。
急不可耐。
他进去时,正巧里面有人抬着担架出来,血腥味道很重,担架上盖着白布,整个人都被盖着,看不清是谁。
祁少焱没有多想,一门心思地往里闯。
地下室里,到处是被翻找过的痕迹,但是屋子里出了一个空了的展示盒,什么都没有了。
祁少焱心里一紧,联想到刚才被抬出去的担架,不详的念头从脑海中浮现……
不会的……
可是根据方泽查到的信息,阮棠确实是刚达到这里不久,如果她刚打开地下室的门,就碰到封刑的人……
那丫头为了祖母绿什么都豁得出去,如果为了保住宝石而犯蠢,依封刑的性格,恐怕根本没耐心多周旋……
想到这里,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压得祁少焱心里发闷。
来不及多想,他转身就往门口赶。
刚转身,忽然感觉到脚下踩着什么东西,祁少焱低头看去,是一条和田玉兔子雕刻的编绳手链。
这是阮棠的手链,她以前经常戴着。
如今……原本可爱的小兔子雕刻,已经被摔得全是裂痕,耳朵也掉了,本是灵动可爱的小脸,此刻已经破烂不堪。
祁少焱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阮棠的脸,心口猛然钝痛,他抓着手链,加速往外面赶。
当他赶到门口时,封刑的车正好启动离开。
抬担架的人,也不知道此刻在哪辆车上。
“追!”
祁少焱没有犹豫,上了车便将油门踩到底,直接追了上去。
一直躲在地下室里的阮棠,蜷缩着身子,手脚都麻了,她听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真的没人了,才敢慢慢推门出来。
地下室里静悄悄地,透过走廊看出去,也没有人影。
阮棠终于能松了口气。
活动了一下手脚,抬腿刚迈出地下室,就被忽然围上来的男人,拿枪抵住了后脑。
冰冷的枪口吓得阮棠猛地一激灵,立刻双手举起,哆哆嗦嗦开口:“兄弟,有话好商量,我就是个路过的……”
男人没理她,而是低声开口,似乎是像对电话另一头的人回复。
“老大,您猜的没错,果然抓到了。”
阮棠心里咯噔一声。
看来是刚才来地下室搜查的那个男人,戒备心这么重,居然真派个人在这里蹲她!
“好的。”身后的男人还在开口:“我这就带她回去。”
阮棠默默在心里想了无数种逃跑的办法,但对方有枪,贸然跑的话,万一他来真的,恐怕真完了。
“那个……这位大哥……”
阮棠刚整理好思绪开口,忽然面前一片漆黑,头上被蒙了一个绝大的布袋。
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感觉到后颈骤然一痛,瞬间就没了意识。
阮棠不是自己清醒过来的,而是因为车辆行驶的太颠簸,她脑袋一直往车窗撞,生生撞醒的。
醒来时头疼欲裂,感觉都要脑震荡了。
什么烂司机。
头上还蒙着布,透过光可以看见车上零星的人影,阮棠数了数,大约有五个人。
看样子还是个面包车……
那么大的架势闯过来,最后绑架她用个面包车?
摇摇晃晃不知道又过来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阮棠一直假装昏迷,任由着被人架下了车。
阮棠看不清周围的场景,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好像被送到一间酒店里,金碧辉煌的大堂,即便是蒙着布也能感觉到强烈的光芒。
阮棠感觉到自己进了电梯,又被送进了一间屋子里。
“老大,人到了。”
阮棠被丢在沙发上,身子软软地倒在一边。
“祁少焱呢,还跟着?”
这个男人的声音,就是那个地下室里差点发现她的男人!
“是的,祁少焱的车还在跟着。幸亏老大英明,让我们的车中途替换了您的车,才让他没有跟到这里。”
“还真是阴魂不散。”封刑懒散地点了只烟,冷眸微微撇向阮棠:“别装了。”
阮棠没动。
“不想醒,就永远不要醒了。”
这个男人的气场过于凛冽,他和祁少焱不同,祁少焱虽然每次也爱和她说狠话,但阮棠打心眼儿里明白,他不会真的对她动手。
但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不同。
他是真的会对自己下狠手的。
阮棠赶紧坐直身子,还听话的问了句。
“我能摘掉头套吗?”
“太闷了,感觉有点缺氧。”
“摘了我保证不睁眼、不乱动、不该知道的绝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