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我的女儿
468. 我一直很想她
阮棠有些犹豫,但看穆老的样子,又不像是有恶意,甚至带着让人心安的温柔。首发免费看书搜:常看书
和那天在别墅,对待柳以琴的态度迥然不同。
阮棠乖乖坐了过去。
“不知道你的口味。”穆老柔声道:“就把各类菜品都点了一遍。”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
浩浩荡荡的餐车推进来,东西南北各个地方的口味都有,中餐西餐甜品一个不少。
连豆花都做了甜的和咸的。
阮棠都看呆了。
“这会不会……太浪费了……”
穆老摇头:“这是我们第一次吃饭,想你能开心些。”
阮棠有些无措。
“我们就见过一次面,你不用对我这么好……”阮棠犹豫片刻,又道:“如果是因为我妈妈的原因,那我替她谢谢你的帮助,您能帮我把珠宝都要回来,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不用您费心的。”
看着丫头拘谨的样子,穆老只觉得心疼。
“苇邡去世的时候,你多大?”
苇邡……
这个称呼让阮棠有些陌生。
大家都习惯叫她南烛生,就算是关系最好的季远章,也只是叫她阿生。
她虽然错愕,但还是乖乖回答:“十四岁。”
穆老叹了口气。
“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阮棠顿了顿。
她不知道苦的定义是什么,母亲离开,留给她很多钱,足够她上学,出国……直到嫁进祁家……
阮棠只是道:“吃得饱,穿得暖。”
穆老心里跟着有些沉重,只能换个话题。
“喜欢甜口的还是辣口的?”
“甜口。”
阮棠喜欢所有加糖的菜系。
“糖醋里脊?”
阮棠点头:“那是我的最爱。”
穆老摆摆手,服务员就将糖醋里脊端到阮棠面前。
各种澳洲和牛,波士顿新鲜现捞运输过来的龙虾,鲍鱼,她看都不看。
就喜欢那道糖醋里脊。
“倒是和苇邡一模一样。”
穆老看到阮棠,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女人。
“你和我妈妈……”阮棠放下筷子:“是好朋友吗?”
穆老摇头,又点点头。
“算是。”
“知己?兄弟?还是师生?”
“都是。”
阮棠蒙了。
“苇邡有提过,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吗?”
阮棠差点被一口果汁呛到。
“父亲?”阮棠赶紧摇摇头:“没有没有,我从小就没爸,也不需要找爸。”
穆老问到这里,阮棠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对了。
她有些坐立难安,甚至想走。
“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阮棠起身:“我就先回去了。”
刚起身,就听见身后的人口气暗哑地唤了声:
“棠棠。”
阮棠心里紧绷起来,她不敢面对的事情,一点点逼近她的底线。
“我们没有那么亲密。”她几乎是本能地反驳出声:“请别这样叫我。”
穆老看得出阮棠的抗拒,他也不想勉强,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穆老叹了口气。
只是看着阮棠走到门口。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开口:“是我不好。”
原本阮棠就起伏不定的心情,更是被这一句抱歉搅的天翻地覆。
她握着门把的手不断收紧,指尖发白,连带着胳膊都忍不住颤抖。
“你什么意思。”阮棠猛地转身,情绪更是激动:“你想说,我是你女儿?你找了我好多年,这套烂俗的戏码!对我没有用的!”
阮棠这些年从来不提关于亲生父亲的任何事情,就是不先面对自己心里的痛苦。
这些年,她也从来没想过调查关于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
从他叫“苇邡”那一刻开始,阮棠心里就已经有隐隐的猜测了。
如果是母亲成为南烛
生后,帮助了许多人,他们尊称她南烛前辈,或者亲密些叫阿生。
但会叫她真名的,按照时间来算,她认识父亲的时候,还没有南烛生这个名号。
只是穆老越来越直白的表达,将阮棠想逃避的东西全部推在明面上,避无可避。
她才忍不住发怒。
“棠棠。”穆老起身,很难从他这样身份和地位的人眼底看到为难,但如今,他甚至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都是我不好,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可以吗?”
阮棠努力平复着心情,说话也终于缓和了些,但生硬和冷漠,却丝毫未改。
“没什么可说的,我没有爸爸,他在抛弃我和妈妈离开以后,就死了。”
“棠棠,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们母女俩,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抛弃你们。”
阮棠觉得可笑。
“拥有世界上最全信息库的穆老,想找人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来找我相认,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我态度只有一个。”
“我爸早死了。”
阮棠的每个字都在穆老的心上割肉,他因为过于着急,呼吸跟着有些急促,站不稳只能暂时坐回位置上。
“世上早就没有阮苇邡,剩下的只有南烛生,她聪明绝顶,她故意不想让我找到她,我就算把世界颠倒过来,都找不到的。”
阮棠忽然想起,为什么母亲连墓碑上,都不愿意刻自己的真名。
“她为什么躲着你。”
穆老不想说关于苇邡任何的不好,只是一味地将责任怪在自己身上:“我们当时都还太年轻,没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
阮棠步步紧逼:“这就是你抛弃我们的理由,因为没做好准备?!”
“我没有抛弃你们!”穆老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吼出声,脸色骤然白了下去,连连咳嗽了几声。
看他这个样子,阮棠也要有些于心不忍。
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穆老缓了片刻,眼眸低垂:“我从来没有抛弃过你们……苇邡生下你时,我只是个装卸工人,虽然赚的不多,但是拼尽全力想给你们母女一个温馨的家,可某天回家的时候,屋子里忽然就空了,苇邡带着她所有的东西离开,包括还在襁褓中的你。”
说到这里,向来冷漠淡情的穆老,眼底也忍不住泛起泪光。
“她就像是一场梦,忽然出现,又忽然离开,无声无息。”
“有时候恍惚,她是真的存在过,还是那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穆老看着阮棠,温柔又心疼:“直到我看见vi秀上,你的演出,肩膀上露出的胎记,那就是我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