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年听雨 作品

第79章 赵思危选了孟红朝

万柳看安哥儿打开的目光,也跟着跪下,“还请小主子责罚。”

安哥儿不会真拂了谢双的好意,只是今日这事儿全是谢游、万柳引发,不发不行。

“去外面跪着吧,什么时候想到如何帮大伯母出四暖居,什么时候起来。”

谢游、万柳直接僵硬。

他们都是动手派,动脑子完全不行的。

二人跪着屋檐下。

万柳觉得很丢人,小声,“你快想啊,你不是谢双的侄儿吗?”

“只是侄儿,又不是他脑子,我怎么知道?”谢游更心烦,“跪着吧,我宁可跪死在这里,我也不回北地,你能耐你自己走。”

万柳也不敢自己回去。

谢双什么人啊。

他不是人啊。

人做的事他是一件也不肯做的。

万柳跪得百无聊赖,“你说,丁瑕瑜到底图啥?”

谢游切齿,“姑奶奶你快闭嘴吧!”

顺安院中。

张争鸣被张老太太勒令留着,还派罗嬷嬷盯梢。

一句话,丁瑕瑜转危为安之前,张争鸣除开当差办事,都得这里待着。

夜里还是在下雨。

丁瑕瑜中途醒了一次,只要找为玉,不要张争鸣在眼前晃,本想悄悄去国公府看看盼哥儿为玉只能守在屋子中。

四暖居中,谢汀兰雨中痛哭风寒此刻正在昏睡。

静流院中,谢游、万柳依旧还跪着。

这一夜的安阳侯府很不太平。

承国公府中。

盼哥儿被谢与归哄睡着,盼哥儿认人,因此就在他院子落脚了。

他出门,就看林不移手里拎着酒坛子进来了。

如今二人的关系得到了一点点修复。

前提是不提曾经哪件事。

谢与归知道,是林不移可怜他,可怜他没有朋友兄弟了。

林不移拎着酒坛子摇了摇,对他挑眉,“喝点?”

谢与归摆摆手,委婉拒绝,“会薰着盼哥儿。”

“那我喝。”林不移翻白眼。

入屋酒水满上,谢与归端着热茶独饮,回忆白日发生的事,叹了叹气,

“你祖父都比我二姐喜欢盼哥儿。”

“你过来点。”

谢与归看凑过来的人,仰起头,“搞什么?”

林不移鼻尖凑上去,“你身上有药。”

谢与归鼻尖哼了声,瞥他眼,“你再好好闻一闻,大概还能闻到血,盼哥儿的口水。”

林不移肉眼可见动了动,似乎在确定,跟着语气更为笃定,

“不是,你身上有股药味,这药长时间服用,会让人情绪暴躁。”

谢与归手里茶盏捏紧。

会让人情绪暴躁?

林不移鼻尖嗅了嗅。

谢与归叫人去把今日穿过的衣裳拿过来。

林不移摇摇头,“这衣服上没有……”

谢与归疑窦丛生,这就是他今日去侯府穿的。

而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闪现,“会不会……”

“会。”林不移知道他要问什么,“有些香料用在一起会变成这样,我去查一查,你是觉得,你二姐暴躁是这种原因引起。”

“不,有没有,我姐都这样。”

谢汀兰就是纯粹的蠢。

“只是,若你能够找出来,就说明,侯府有人居心不良。”

林不移眼眸动了动,问:“能是谁?”

谢与归看他,“不乱猜,我要准确的人。”

林不移不再继续这话头,心中大概知道如何做了,转而说别的,“对了,你的折子递上去,陛下没什么反应,皇后气得吐血了。”

这也是他今日来的重要原因。

他如今行走大内,既能替谢与归得到些消息,总是要说说的。

谢与归垂眸:“那皇后估计又要死得快几日了,春和……”

他没再说。

谢春和是横在二人之间决裂的刀。

林不移知道他要说什么,像是没听到“春和”两个字,仰起头一饮而尽,随后起身朝外走。

他也不想和谢与归聊谢春和。

太疼了。

“不移。”谢与归叫住他,端着手中的茶水对他敬了敬,一饮而尽。

是感激,是愧疚。

林不移看他又消瘦的面颊,“你还是不能吃肉吗?”

谢与归嗯了一声。

他尝试过了,还是一个劲的吐。

反正其他的也能吃,他还能被饿死了不成?

林不移垂眸,说不出任何话,走了出去。

丁瑕瑜在能起身后的当日,见到了张老太太还有赵茹慧。

为玉看丁瑕瑜打过来的目光,只是对她笑了笑。

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清楚。

是来说掌家权的。

本来张老太太是想还给赵茹慧的。

赵茹慧为了掌家权做了多少事,现在居然说不要,让给丁瑕瑜。

说什么,有了掌家权,府邸上下的人才会慢慢认可。

为玉以前能做谢汀兰的主,现在不敢也不想做丁瑕瑜的主。

对丁瑕瑜,为玉还是持有观望状态。

因此,多观察她的言谈举止,才是最要紧的。

“不必了。”丁瑕瑜直接拒绝了,“平妻什么的也不用,我要回北地。”

依旧是一如既往我要回北地。

落到张老太太眼中,是真心疼这个进退有度的孩子,

“平妻这件事,等着你生下孩子再说。”

男人三妻四妾,在簪缨世家极为常见。

张家子孙凋零,只能靠着张争鸣开枝散叶。

谢汀兰这三年不是为玉帮衬不知道能做出多少丢人事,以前是因着张争鸣偏袒,他不好直说坏了祖孙情谊,如今二人既有了嫌隙,丁瑕瑜也不是情爱性子,若是能够留下来也不错。

一来,能开枝散叶,二来,能够压制谢汀兰,三来,这人虽是商户出身,到底是能帮衬侯府的。

其实要回来的管家权,她本想自己捏着,等着日后丁瑕瑜真生下两个男孩儿,给她当作奖励。

哪有女人不心疼自个身上落下来的肉的,

絮絮叨叨几句话,张老太太带着赵茹慧走了。

丁瑕瑜看送了人回来的为玉,“赵茹慧故意的?”

她脸色很苍白,脑子还有点迷糊,但是足够了想这些弯弯绕绕了。

为玉耸耸肩,“反正你拒绝了,她得到了。”

应该是来试探丁瑕瑜态度的。

若是要,以后就要防备,或许还会重演当初害谢汀兰的手段。

若是不要,到底是让了下,对赵茹慧有恩,以后也不会多为难。

为玉看她肚子。

林太医说了,这些要更加注意,否则真的是要大小不保的。

“那药是不是很贵?”丁瑕瑜问。

说的是救她命的东西。

为玉:“这个我不懂,你可以问问林太医。”

丁瑕瑜又开始说北地了。

她很想家,想的整个侯府都知道了,为玉只是静静地坐在她床边听着。

手无意识地摸着香包,脑子中的关于小时候的回忆,在疯狂的发芽。

在塞外奔跑,笑得乐呵呵,去追赶牛羊群,玩累了倒在湖边草地睡觉……

好多好多的碎片慢慢在脑海中拼凑起来,零零散散的记忆画面时不时就会出现。

回忆是个很恐怖的东西。

为玉从到京城开始,就告诉自己。

以后你要在京城谨小慎微地做人,要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

为玉听着丁瑕瑜在叫她。

“为玉,你能帮我去送封信吗?”

丁瑕瑜家的商号,和京城的鸿运钱庄有合作。

为玉说好。

跟着就是丁瑕瑜念,为玉写。

为玉见她睡下后,才捏着信函走了出去。

只是,她并未去鸿运钱庄,而是朝着西街某处而去。

她在一处小院子前敲敲门。

开门的是丁嬷嬷。

谢双安排的,说大隐隐于市,没有多问为玉一个字。

为玉觉得,谢双不是不好奇她了,而是现在有她更加好奇的事情出现了。

他已经分身乏术了。

丁嬷嬷这是自那夜分开后,第一次看到为玉,很是激动。

得知为玉来的缘由,眼神都很凝重。

为玉在凝神静气写字。

她仿照了丁瑕瑜的字,重新写了家书。

在为玉看来,丁瑕瑜是要她的字迹。

而且……

宁家存活下来的人,记着宁家的好,都改成了丁姓。

丁嬷嬷是,当日被谢双杀掉的宁家余孽也是丁。

“嬷嬷,有件事只能你帮我去做。”

丁嬷嬷说:“尽管说、”

为玉:“你回北地,去找谢双,他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一个字的掩饰都不需要。”

丁嬷嬷脸色一变。

为玉说:“我不知道北地现在发生了什么,宁家当年还留下了什么,但我不想你们纯善之辈,被有心之人利用。”

“不必着急回来,重要的是弄清楚,期间不用给我写信,把你自己藏好,谢双也会保护好你。”

丁嬷嬷点点头说了个好。

为玉不能耽误太久,只是将一叠银票留下。

“对了,最近坊间都在说,国公府在给谢三公子看妻子了。”

为玉倒是没得到风声,“这不是我该担心的,你也不必替我担心,没有男人我不会死,谢与归没有我也不会死,他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我也想阻止一点事情而已。”

丁嬷嬷不明白。

为玉说:“我感觉有人打着宁家的名义要做些事。”

丁嬷嬷:“当年本就是陛下忌惮宁家,不然你也不会……”

为玉看丁嬷嬷愤愤地模样,“好了,丁嬷嬷也和我一样,只是想要活下而已。”

又叮嘱了几句,为玉才离开。

去了鸿运钱庄,把模仿丁瑕瑜字迹的书信交过去,得了五十两银子的感谢费,她也没推拒。

丁瑕瑜有钱又愿意撒钱卖她狗腿子,她还是乐意的。

路上又下起了雨。

她瞧着是艳阳天,估摸着是阵雨,就躲在某个屋檐下发呆。

“为玉?”

为玉听见了谢与归的声音。

抬眸,眼前都是举着伞慌着回家的人,抬起头,对面是个晦气的棺材铺。

她脑子直挺挺朝上看,瞧着了谢与归。

谢与归给他指了指旁边胡同,让她从那边来。

为玉入了胡同,才发现这里别有一番天地。

虽是个小门,进去后再过两个门,便是开阔的院子。

从外面看,恐怕会觉得是旁边小面馆的屋子。

“面馆是幌子?”

谢与归听着进来的为玉问的话点点头。

为玉瞧着布置很新。

“是宁家余孽刺杀案后成立的,不止这一处,京城目前有不少潜在的宁家余孽。”

为玉捏紧了袖中的手。

“抓了没用,先观察着看看,顺藤摸瓜看看这网有多大了。”

为玉:“所以今日?”

谢与归:“我的人说,今日那鸿运钱庄可能会有嫌疑人进去交头,我寻思鸿运钱庄虽然不大,到底老百姓更喜欢把钱存进去,给的利息多。”

能在京城扎根的钱庄,哪个背后没有大官的支持入股的,鸿运钱庄就没有。

说明了什么,说明自身硬呢。

为玉眨眨眼,走到床边,能瞧着鸿运钱庄进进出出,自也包括了她。

“你去做什么?”谢与归倒茶。

为玉:“今日每一个进出的人,你们都审问了?”

谢与归将沏好的茶推到为玉跟前。

为玉:“我来给——”

“我知道。”谢与归说:“我有眼线在侯府。”

为玉脸色有些不好,“你监视我?”

“是监视丁瑕瑜,今日瞧着你去了西街,就没跟着了。”谢与归眼神很坦诚,“然后我就在这里看到你去鸿运钱庄。”

为玉却从这话里面听出了别的询问:你要不要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

为玉:“既然派人监视了丁瑕瑜就应该知道我去做什么,西街,以前照顾我的彩蜜姐嫁出去了,家就在西街。”

“雨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谢与归起身走了出去。

门合上,为玉端着茶走到窗边望着街道。

谢与归现在负责着宁家余孽的事。

她一寸寸捏紧。

所以,皇帝还是要赶尽杀绝,不放过一个和宁家有关系的人。

为玉闭了闭眼,又想起了当日谢双手起刀落的场景。

要从北地走到京城来完成一场刺杀,不知要蛰伏多少年。

到底还有谁活着?

这个活着的人又做了什么?

杀皇帝就是谋逆,那么,宁家因为皇陵的动手,以前皇帝对宁家做了什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刺杀所有人都看到了,就是宁家余孽手笔,现在的宁家,就是图谋不轨,就是应该杀掉。

雨又大了,为玉手里的茶水也凉了。

谢与归为什么要来负责宁家余孽的追查。

为什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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