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执行任务时的恐惧和紧张,都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而杜卢门的冷酷无情也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起曾经的同伴,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被杜卢门无情抛弃甚至灭口的场景,心中满是恐惧和绝望。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他终于明白,只有投靠龙国,才有可能给自己和家人一个安稳的未来。
秦朝来听到常振虎的回答,神色平静,并未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从之前与常振虎的交锋,
他就看出对方内心的动摇,再加上那精心设计的考验计划,常振虎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他微微点了点头,看向邢帅说道:“老邢,带他回去好好养伤吧。他身上的伤可不能再耽搁了。”
邢帅应了一声,走上前去,伸出手示意常振虎跟他走。那只手坚定而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温和。
接着,秦朝来又转向常振虎,目光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常振虎,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丝情绪都看透:“这段时间会派人照顾你,你就安心养伤。
不过,你也别想着乱跑,这里虽不是牢房,但也和软禁差不多。有什么事情,我们自然会找你。”
牢房里,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将秦朝来向常振虎交代后续安排的身影拉得修长。气氛在这一番严肃的对话后稍显沉静,可谁也没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正悄然逼近。
陡然间,一阵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嘶吼着划破了牢房内那压抑沉闷的氛围。这铃声仿佛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让空气都凝固了。邢帅、秦朝来和常振虎三人几乎同时一愣,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紧接着齐刷刷地看向各自的手机。
常振虎的目光刚触及手机屏幕上那显示的 “鹰酱” 来电标识,原本就因受伤而略显苍白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充满力量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一阵剧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传遍全身,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那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如同雨后春笋般迅速冒了出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他那破旧的衣衫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的手指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枝,手机在他手中也跟着抖动不止。
在这短暂却又漫长的一瞬间,无数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闪过,犹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满心恐惧地想着:杜卢门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想投靠龙国的打算了?这通电话会不会是对他的最后通牒?一旦回答稍有不慎,等待他的是不是就是无情的追杀,甚至连家人也会遭受牵连?这些念头如同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完全慌了神,大脑一片空白,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电话。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拼命汲取着那所剩无几的勇气。
秦朝来一直留意着常振虎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从常振虎看到来电标识时那惊恐万分的表情,到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他都尽收眼底。
他深知此时的常振虎就像一只惊弓之鸟,稍有不慎就可能做出错误的举动。看到常振虎这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模样,秦朝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那动作虽轻,却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常振虎带来了一丝镇定的力量。秦朝来压低声音,沉稳地提醒道:“接吧,看看他们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常振虎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仿佛从一场噩梦中艰难地挣脱出来。他的眼神中依旧残留着恐惧,但多了一丝被指引后的茫然。
他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慌乱地滑动,好几次都差点按错,仿佛那小小的手机屏幕是一片充满陷阱的沼泽。他缓缓将手机举到耳边,整个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这样能离危险远一些,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他的肩膀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每一块肌肉都在紧张地颤抖着,整个人显得忐忑不安,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手机那头很快传来鹰酱第一大将军那威严而冰冷的质问声,声音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常振虎的心上。
大将军的声音仿佛从冰窖中传来,不带一丝温度:“常振虎,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杜卢门先生现在非常生气!你最好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冰冷的声音中透着不可置疑的威严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尖锐的冰凌,刺痛着常振虎脆弱的神经。
邢帅站在一旁,听着手机那头传来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外语,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脸上写满了困惑与茫然。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完全听不懂那些话语的意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秦朝来,眼神中满是求助,仿佛在问:“秦哥,这到底咋回事?他们在说啥?” 邢帅的双脚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像是在寻找一个更稳定的支撑,双手下意识地交叉抱在胸前,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可实际上却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而秦朝来则面色冷峻,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直勾勾地盯着常振虎。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度,仿佛要穿透常振虎的身体,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的眼神就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望而生畏。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手背,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才是这场交锋的主宰者。
常振虎被秦朝来这样的眼神盯着,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仿佛有一股冰冷的气流顺着脊梁骨往上蹿。
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说不出的难受。手机里大将军的质问声还在持续,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此刻心里发毛到了极点,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衣领,形成了一道道深色的汗渍。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两片在寒风中抖动的树叶,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关节处的皮肤都变得有些透明。
他在心里疯狂地呐喊,那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震得他头晕目眩。他恨不得现在直接把手伸进手机里,死死地堵住将军的嘴,让他别再说了。
常振虎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哆嗦,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砸落在脚边,洇湿了一小片地面。他的大脑如同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完全理不出头绪,焦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原地乱转。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缓慢地切割,疼痛与恐惧交织,让他几乎要崩溃。
一直冷眼观察着这一切的秦朝来,就在此时,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走上前来。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扎实有力,落地声虽轻,却仿佛敲在这紧张得快要凝固的空气里,瞬间注入了一丝冷静的力量,如同暴风雨中的定海神针。
秦朝来迅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黑色本子和一支银色的钢笔。那本子边角微微有些磨损,看得出被他随身携带了许久;钢笔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他的手指灵活地舞动,如同熟练的钢琴师在琴键上跳跃,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笔都写得果断而清晰。很快,几行字便跃然纸上。
写完后,秦朝来大步走到常振虎面前,将本子递了过去。常振虎那慌乱的眼神落在本子上,上面清晰地写着:“重复自己的话,就说如今一切都在掌握中,放长线钓大鱼,让杜卢门稍安勿躁。” 他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犹豫,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条未知的岔路,不知该如何抉择。
常振虎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深知这是一个艰难到极点的抉择,稍有不慎,不仅自己的性命会像风中残烛般轻易熄灭,远在他乡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求生的本能如同一只无形却充满力量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仿佛能听到家人的哭声在耳边回荡,看到他们惊恐的面容。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他咬了咬牙,那牙齿几乎要嵌进嘴唇里,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动作轻微,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乖乖同意了秦朝来的指示。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如同狂风中树叶般颤抖的声音变得平稳一些。可胸腔里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却像个不听话的鼓槌,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他缓缓将手机靠近嘴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说道:“将军,如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还请转告杜卢门先生,让他稍安勿躁。” 每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都仿佛带着他的一丝紧张和不安。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沉默如同一片死寂的深渊,让常振虎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他紧紧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惨白,像是被冰雪冻僵了一般。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仿佛只要呼出一口气,就会打破这可怕的寂静,招来更恐怖的后果。整个牢房里安静得能听见他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声音如鼓点般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衣领,后背早已被汗水完全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让他难受至极。
终于,杜卢门那阴沉而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甘,仿佛一头被暂时驯服却仍在咆哮的野兽:“哼,这次就先这样。但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要是再敢擅自行动,后果你自己清楚!” 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刺骨的寒风,带着无数锋利的冰刃,直直穿透常振虎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仿佛看到杜卢门那冷酷的面容,以及隐藏在背后的残酷惩罚手段。
常振虎听着杜卢门的警告,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布满荆棘,每一步都可能是万丈深渊。
他深知杜卢门的狠辣手段,那是比毒蛇的毒液还要可怕的存在。只要自己稍有忤逆,等待他的必将是残酷到极致的惩罚,也许是悄无声息的暗杀,也许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折磨。
可如今,为了能在这复杂得如同迷宫般的局势中求得一线生机,他又不得不按照秦朝来的指示行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命运摆弄的棋子,在两个强大的势力之间苦苦挣扎,却毫无反抗之力。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求助又绝望的神情,看向站在一旁的秦朝来。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迷路的孩子,渴望得到一丝指引和庇护。
秦朝来面色冷峻,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眼神平静地回望着他。那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怜悯,仿佛他早已习惯了在这残酷的斗争中冷眼旁观。
但那目光中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如同高山般不可撼动,仿佛在告诉他: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按我说的做。
常振虎在秦朝来的注视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要哭出来。
但他咬了咬舌尖,强忍着泪水。他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哭泣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嘴唇颤抖着,像是两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是,先生,我知道了,以后绝不再擅自行动。”
常振虎挂掉电话,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离,像一滩软泥般瘫倒在牢房那潮湿的角落里。粗糙、带着霉味的石壁硌着他的后背,他却浑然不觉。冷汗湿透了他的衣衫,整个人不住地颤抖,脑海里还回荡着杜卢门那冷酷的警告,像恶魔的诅咒般挥之不去。他望着头顶那狭小、透着丝丝微光的铁窗,满心都是绝望与无奈,不知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而此时的秦朝来,神色匆匆地离开了牢房。他脚步急促却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在牢房里的一幕幕。常振虎那惊恐又无助的眼神,还有杜卢门那阴沉冰冷的声音,都让他意识到局势的复杂与严峻。他紧抿着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加快了迈向常老办公室的步伐。
常老的办公室里,厚重的暗红色窗帘半掩着窗户,只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使得室内显得有些昏暗压抑。宽大的办公桌被堆积如山的文件占据,那些文件像是一座小山,昭示着近期事务的繁重。常老正坐在办公桌后的高背皮椅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深深的沟壑。他手中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敲击着他那颗焦虑的心。
秦朝来走到办公室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进来。” 常老低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秦朝来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立刻挺直脊背,双脚并拢,神色恭敬地说道:“常老,关于常振虎那边的情况,我已按照计划安排他回复杜卢门,让其稍安勿躁。”
常老缓缓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来,那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刃,直直地盯着秦朝来。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站起身,朝着窗边走去。他轻轻拉开一点窗帘,看着窗外阴沉灰暗、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的天空,说道:“秦先生,我和邢帅的看法一致,这间谍,不可轻信。夜长梦多,这中间一旦出了岔子,我们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秦朝来微微皱了下眉头,眉心瞬间拧成一个川字,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说道:“常老,我明白您的担忧。不过,常振虎现在的处境他自己清楚,为了保全他和他家人的性命,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我们一直都在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电话、每一次与外界的接触,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常老转过身来,双手抱在胸前,目光中带着一丝严肃和警告,说道:“秦先生,我承认你能力强,在处理这些复杂事务上很有一套。
但人哪能没有疏忽的时候,可别自信过头了。
他自然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中电光火石般飞转思索,一个大胆又阴毒的盘算瞬间成型。
他缓缓抬眼,刹那间,一丝狠厉与决绝如闪电般从眼底掠过,那是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酷。可这神情转瞬即逝,他旋即换上一副恭敬且带些思索的神情,像是在认真咀嚼常老的提醒,又像是为棘手局面殚精竭虑。他向前微倾身体,微微低头,目光诚恳地说道:“常老,您的提醒如醍醐灌顶,让我如梦初醒。不过,我苦思之后倒想到一条计策,或能化解当前这棘手局面,变被动为主动。”
常老原本靠在椅背的身体微微坐直,眉头轻挑了一下。他的目光从秦朝来身上移开,望向窗外那阴霾密布的天空。厚重的乌云像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天际,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常老双手交叠在下巴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似在思索着什么。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指针滴答滴答的声响。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说看。”
秦朝来挺直脊背,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清了清嗓子,像是要让接下来的话语更具说服力。他语速不疾不徐,条理清晰地说道:“常老,上次高剑华一事,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鹰酱那边炸开。他们的人才像流水般大量流失,各个领域的发展都跟着受了重创。您想,他们那些政客们现在必定是心急如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于恢复元气,挽回颓势。依我看,他们接下来极有可能会出台一系列优厚政策,用各种诱人的条件,什么高薪、别墅、科研资源,就像撒下一张大网,广纳人才。”
他微微停顿,偷偷抬眼观察着常老的反应。只见常老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面色沉静得如同千年古潭,没有丝毫波澜,但眼神里却透着审视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那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让秦朝来心里微微一紧,但也更加坚定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决心。常老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秦朝来舔了舔嘴唇,那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可眼神中流露出的阴鸷却愈发明显。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咱们正好可以顺水推舟,推波助澜,刺激他们把那些优惠政策开得更大、更好。就像钓鱼一样,鱼饵越大,鱼就越容易上钩。而在这个当口,咱们就把国内的精神病患者、监狱囚犯,还有那些无业游民送过去。”
常老原本沉静的面容瞬间大变,眉头瞬间拧紧,就像两座快要合拢的山峰,脸上闪过一丝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