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温竹也是在怀孕之后才有了两位婢女照料生活起居的,之前一直都是素月一个人负责。现如今刚来的这位新姑娘,却已经得到了如此待遇,这样做是否不太合适呢?”
赵曼香压抑不住心中的不满情绪,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出来。
对于赵曼香提出的顾虑,傅知遥并没有生气或动怒的意思,只是平和地说了一句:“那就再加上两个可靠能干的老嬷嬷吧,这样一来就有四个人侍奉左右。但务必要保证这些人忠诚可靠才行。”
闻言,赵曼香气得脸色涨红,几乎要发作起来,但是碍于场合只能勉强克制住自己。
“这样安排挺妥当的。”
在一旁观察许久未语的国公夫人此时再次开了口,表示对傅知遥决定的支持。
“其实她是刚刚来到这个地方,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且充满未知性的……”赵曼香心急如焚地解释着想要争取到改变计划的机会。
还没等她说完接下来的话,身边的温竹便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臂抢先说道:“少夫人的意思是这位刚入门的妹妹或许还未能适应新环境中的种种事物,在物质需求或者其他方面可能还有所缺乏。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解决或者添置东西的事情,请随时告知给少夫人即可。”
就这样被温竹打断后,原本准备大吐不快之言的赵曼香即使心里万分不甘也只得暂时咽下了剩下的话茬没再说出来。
傅知遥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轻叹一声随后对着自己的母亲恭敬地告辞道:“母亲大人,孩儿还有一些紧急事务等待处理,这就先行告退了。”
“路上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国公夫人轻轻挥了挥手,关切地说道。
等傅知遥走了以后,国公夫人压低声音对赵曼香小声说道:“怀瑾目前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将来传宗接代的压力很大。现在难得有兴致娶新的媳妇儿进门,你就别破坏他的兴致了,免得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
话语里透露出淡淡的劝告之意。
“我明白了。”
赵曼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但她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感情。
实际上心情非常糟糕的她找了些借口,匆匆离开了这里,希望能避开这令人不安的氛围。
随后,温竹陪着宝哥儿玩耍了一会儿,见他睡意蒙眬,便将他安置好,随后独自回到了春华院。
刚刚踏入门槛,素月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道:“姨娘,刚才为什么不让少夫人继续说话呢?她看起来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
温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解释道:“少夫人肯定想提到那个新人无名无份的事儿。很明显,世子爷已经对她心生不满。如果让他听见这样的话,恐怕马上就会正式封那女孩为妾。”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
素月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认同道:“这话不错,要是少夫人能少说两句,世子爷也不至于那么做。”
她的眼神中满是忧虑。
温竹洗完澡后,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便早早就上了床。
想到新来的那位出身清白,一到这就受到了四个仆人的服侍,显然是得到了傅知遥极大的重视。
温竹明白,自己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妾,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去争风吃醋。
因此,她只能继续扮演好这个温柔的角色,不再去争取些什么。
因为她是长子的母亲,这一点至少让傅知遥还不会完全不理睬她。
正当温竹在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淡淡香味飘来,紧接着一个人影悄悄来到了她的床边。
来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温竹身旁,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香味,让她立刻醒悟过来。
“温竹,温竹。”
傅知遥轻轻呼唤着,声音中带有些许温柔和期盼。
温竹假装没听见,眼神飘向别处。
傅知遥坐在床边,慢慢弯下身子靠近她,轻轻伸手捏住了温竹的鼻子。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顽皮,但同时也有几分坚定。
感受到突然而来的呼吸不畅,温竹立刻做出了反应,装作刚刚从梦中苏醒的模样,一边费力地推开了傅知遥那只捣乱的手,一边用困意十足的声音抱怨道:“世子爷这是做什么呢?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人家的好梦。”
面对她的不满,傅知遥轻声询问起来:“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先睡下了呢?”
听他这么一问,温竹转头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傅知遥,语气中带出了些许不满地说着:“我还以为今夜世子爷可能会留在月霞院休息呢,没想到原来还记得这里有个人还在等你啊。”
看到眼前人的反应,傅知遥挑眉问道:“这是生我的气了吗?”
说完,还不忘用手轻轻掐了一下温竹腰间柔软的部分作为示好。
“奴婢哪敢随便生您的气呢?”
嘴上这样说着,可行动却与之相反——只见温竹赌气回转身子朝着墙壁的方向去了,仿佛是要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似的。
自那件事情之后,温竹心里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们虽然不喜欢个性过于强势的女人,但他们更不愿意见到一个连醋都不会吃的女性形象。
有时候,在合适的时候表现出一点点吃醋的样子,在男人眼中反而是情趣所在。
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傅知遥笑着开口评论道:“看来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呀。”
说着话的同时,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温竹的一只脚踝,将对方拉到自己的身侧,并且翻身与温竹紧密相贴在一起。
随着两颗心距离的逐渐拉近,原本还在赌气的少女也开始慢慢变得温柔起来,先前的那些不愉快仿佛瞬间烟消云散。
待一切都平息下来后,这对年轻夫妇并排躺在床上,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傅知遥懒洋洋地说起了吴静萱的故事:“其实吧,这吴小姐原本是岭南六江堡某位乡绅家的女儿,后来因为她家里揭发了当地某些官员的行为问题导致全家惨遭不幸,唯有吴静萱一人逃了出来,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