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苍穹,犹如一张巨大的织网,笼罩在北地上空。
细细密密的雨雾,随风飘扬落在联盟军的铁盔上。
夏侯惇坐在战车上,手持夏侯士族流传几百年的利剑。
他面容冷硬,带着一丝杀伐之气,缓缓逼近大景的土地。
裴毅骑在马背上,他抬头仰望黑沉沉的天幕,细雨飘在面颊,能清晰感觉到一丝凉意。
天蒙蒙亮时,百万联盟军就开拔出营,眼看着就要抵达大景朝边境。
这雨下的,还没他一泡尿大。
裴毅御马靠近太史令,低声问:“今日真的会下大雨?”
太史令颔首:“本官不会用全族性命做赌。”
北凉夏侯乃世家之首,坊间传闻令杀皇子,也不可得罪夏侯一族。
当初太史令是被绑入联盟军,他今日若是算错分毫,也就不用见明日的太阳了。
裴毅默了一瞬没再说话,他偏过脸就看到塔尔桑。
身着甲胄,骑在战马上的塔尔桑,一改常态。
他弃了战车,手持一双紫金锤,看样子是要亲自上战场。
裴毅想到桑布死后,塔尔桑的癫狂模样,他沉浸的血液也开始沸腾。
他甚至想看塔尔桑一锤,就把萧璟州的头颅砸碎的景象。
一定会是壮观的场面。
另一边。
萧璟州三日前,就收到夏侯惇的战帖。
彼时,他正率领四十万大军应战。
十几辆坦克车开道,火箭炮紧随其后。
步兵战车后面是机器狗,‘铁蛋’。
蒙蒙细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雨珠,顺着铁盔蜿蜒流向下颚。
这一战。
萧璟州为主帅,顾镇北为副将。
沈正为左前锋,杨进为右前锋。
萧璟州身着黑金甲胄,一袭红披风加身。
他手持一杆红缨枪,骑在壮硕的战马之上,威风凛凛。
“停止前进!”
萧璟州高举红缨枪,身后的士兵应声停止脚步。
联盟军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车轮声、脚步声,传入大景军耳中。
黑压压一片的敌军,迎面而来。
两军对垒,剑拔弩张。
夏侯惇坐在攻城车上,喊道:“萧璟州,没想到你真敢应战。
不愧是大景帝的血脉,有几分血性。”
“只可惜,他识人不善,御驾出征竟带上了张曹忠。”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当年大景帝中的毒,乃是张曹忠跪求夏侯宗族老,才得到了锦蜜蛇之毒。”
“今日,本帅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与大景帝死在同一片战场上。”
“送你们父子相见。”
夏侯惇想在开战前,激怒萧璟州,使其被仇恨裹挟,愤恨之下做出错误的作战指挥。
带兵打仗多年的沈正,立马就看透夏侯惇的用意。
他急声道:“陛下,这都是夏侯惇的奸计,不可上当受骗啊!”
萧璟州冷着一张脸,望向夏侯惇的战车。
前些日子陈乾就查明消息,如今不过是着实了夏侯惇,就是背后推波助澜之人。
他道:“沈将军放心,孤不会乱了方寸。”
说罢,萧璟州低声吩咐了几句,陆晨就勒紧马绳,掉转方向离开。
顾镇北带着诡面,别人看不见的面容下,一片寒潭。
他攥紧手里的唐横刀,恨不得立马架在夏侯惇的脖颈上,剁猪骨头一样,把他的头颅剁下来喂狗。
若不是他们使奸计,他的妹妹顾瑜,后半辈子也不会受惊煎熬。
黑沉的天穹闪过一道闪电,轰隆隆惊得人心发慌。
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垂直落下。
夏侯惇发现萧璟州不上当,大雨淋湿甲胄,他笑得越肆意。
夏侯惇道:“时辰到了,传本帅之令。”
“进攻!”
联盟军冒着大雨进发,裴毅守在夏侯惇身边。
他笑道:“大景军邪乎的兵器,皆与火有关。”
“大帅命太史令算出天时,实乃联盟军大大地助益!”
塔尔桑高骑大马,仰头接住砸落的雨水。
他低下头平视前方,眼底满是癫狂之色。
“桑布,本王今日就取萧璟州的首级,祭奠你的亡灵。”
塔尔桑话落,攥紧马绳,手持紫金锤加入战场。
两军交战,杀戮声不断响起。
只可惜,联盟军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未能靠近大景军,就在长枪短炮之下,应声倒地。
坦克、火箭炮发挥稳定威力,一炸一堆人飞起。
机关枪、步枪火光四射。
手榴弹在空中形成抛物线,触碰到甲胄、护盾、地面,随之爆炸。
联盟军黑压压的人,一浪接着一浪涌向大景军。
裴毅眼看着不对劲,他鬼使神差扑向夏侯惇,为他挡下狙击枪射在头颅的子弹。
战场上瞬息万变,周武暴露了位置,懊恼的收起狙击枪。
鲜血溅在夏侯惇的脸上,蒙住了半边眼睛。
夏侯惇推开断气的裴毅,伸出手就着雨水抹了把脸。
他抬眸看向萧璟州的方向,阴沉着脸:“萧璟州,本帅要砍下你的头骨,剥下你的皮,剁碎了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