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年身体底子好,方才虽然在冰水里冻了一阵,喝下一碗驱寒汤,运功片刻,马上就生龙活虎了。
玄青守在一旁,待陆江年运功完毕,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京城来信了。”
方才陆江年解蛊的时候,正好收到消息,既然世子眼下无事,玄青当然要立即禀报。
哪知,陆江年摆摆手:“稍后再谈,我先去找娘子,不许旁人来打扰。”
想到这一阵他和娘子相处的情形,陆江年就觉得心慌慌。
他怎么能对娘子那么冷淡呢?
而且,他还敢摆架子?
越想越气,陆江年恨不得揍自己一顿算了。
好不容易才获得娘子的芳心,他居然做下这些蠢事?
总之,此时此刻,在陆江年的心里,什么事都比不上,和娘子亲近来得更要紧。
要知道,刚认的岳母和表妹,一直想要拐跑娘子呢,他必须牢牢看紧了。
另个一房间里,元婉如看着死得透透的子蛊,只觉得神清气爽。
陆江年大步走来,不由分说就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他有些底气不足地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咦?
“这话从何而来?”
元婉如有些没明白,她仰头,疑惑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事,惹我生气了?”
陆江年声音低低的,语气带着点烦闷:“那你方才都不看我,就急忙走开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元婉如指着那个瓷瓶:“你看,我就是为了给你报仇呢,我方才用特制的驱蛊粉对付子蛊,保管梁雨淞疼得死去活来,恨不能咬舌自尽。”
“你高不高兴?”
她扯着唇,笑弯了眼,明媚甜美,陆江年幽深的眼眸,牢牢锁住她,根本没有分出一丝一毫,在那个瓷瓶上。
“高兴。”
陆江年的脑海里,闪过自从他中蛊之后的种种画面,想到她为了帮他解蛊付出的努力,心里柔肠百转,恨不能把她整个人融到他的骨血里。
他的目光,暗沉如渊,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元婉如被他看得心跳紊乱,嘴巴都有些发干了。
她还想说什么,陆江年的人,已经压下来。
他一只手熟稔地抬起她的下巴,力量温柔又强势,由不得她任何闪避。
陆江年用大拇指摩挲着她殷红的唇瓣,“我最高兴的,就是可以肆无忌惮,与你亲近了。”
他低头,轻轻一吻,触感火热滚烫,让她头皮发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贴着她的耳边:“娘子,我想你了。”
他闻着她发间的香气,只觉得一颗心都被填满了。
这段时间,因为中了蛊,他总有种心头空荡荡,做什么都不太对劲。
陆江年的声音里,充满了神情,还有丝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元婉如心头一软,乖乖依偎在他怀里:“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又没有分开过,你有什么可想的。”
可是,他们都知道,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却有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没有共同的记忆,没有感情的共鸣,两个人陌生又熟悉,相处起来,哪里有现在这般自然。
陆江年用力抱紧她,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元婉如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身上僵住了一下。
果然,解了蛊之后,这个男人,立即就露出本性了。
陆江年低声笑了,声音非常悦耳,听到她耳朵有些酥麻。
“可不能怪我,都好久了,娘子总要体谅我的难处。”
元婉如羞恼地瞥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环境,至于这么着急吗?”
这里可不是京城,小院子的陈设非常简单,平时他们不在这屋休息,屋里只摆了简单的桌椅,根本就不合适。
陆江年心念一动,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还记得吗,那本‘兵书’上的内容吗?不如,我们……”
现在已经是三月了,今日天气不错,并不冷。
何况,现在是白日,气温不低,即便不盖被子,也无妨的。
“娘子,偶尔离经叛道一次,必定别有一番滋味。”
元婉如白皙的肌肤,染上了红晕,这个人,真是不像话。
她撇过头,“不要。”
“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吗?”
陆江年一连问了三遍,眼神直勾勾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沙哑,眼神一次比一次灼烫,他也不做什么,只是用小指勾住了她的手指,摇晃着她,冲她撒娇。
这个人,平时看着清冷,可是相处之后,元婉如就发现了,他脸皮比城墙还厚。
男人撒娇起来,女人也是难以招架的。
肌肤相贴的时候,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喟叹。
这般亲密无间的时光,已经许久没有了。
元婉如压抑着,不让外头的人,听到了这些羞人的动静。
陆江年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轻咬着下唇的牙齿,低声笑她:“玄青将人都散开了,没人听得见。”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玄青还是他非常满意的下属。
元婉如闻言,羞得瞪了他一眼:“都怪你,非要拉着我胡闹。”
熟悉的感觉,席卷着她的理智,不知今夕何地。
直到,一切归于平静了。
陆江年依旧舍不得松开她,紧紧搂着她,唇时不时轻啄她的脸颊:“真好。”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时时刻刻都和她贴在一起。
只是抱着她,他就忍不住心猿意马了。
元婉如浑身都汗津津的,她觉得不舒服,推了推他,含糊地说:“快放开了……”
陆江年却是不肯。
“我可是攒了几个月的力气呢……”
余下的话,不用多说,彼此都明白他的意思。
元婉如立即想要蹦起来,躲开他。
可她的动作如何能快得过陆江年,只能俯首称臣,由他肆意。
说到脸皮厚,她果然不如他的。
偏偏这个时候,外头传来花四月的声音:“你怎么又拦着我,让开,我要去找我姐姐。”
“姐姐,姐姐,我来找你了……”
玄青的声音比较轻,里头听得不真切。
元婉如对陆江年道:“四月来了。”
陆江年却不理会,只要他不出现,玄青就不可能让人闯进来。
“娘子偏心,你居然还有心思惦记着别人。”
陆江年暗暗恼怒,什么表妹,果然碍事!
元婉如双眼水蒙蒙的,只听见花四月的声音,越来越高,她咬着唇瞪他:“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陆江年总拗不过她的,“那你晚上,得补偿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