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一愣,“我从十五岁就一直待在宗门里,你在哪见过我?”
“三年前,在长生宗管辖区域内,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怪闹事,当时你领着其他人处理事情,而我就是被关在地牢的那个人。”姬青蘅撇嘴道。
商陆这才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离开长生宗,是严进长老委托她去处理事情。
她记得,那妖怪只有筑基期,自己单枪匹马杀到老巢,把他一剑钉在石壁上,命令姗姗而来的师弟师妹们去救人,而她自己也救了一个被单独关押,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少女。
江篱好奇,“你出过几次宗门?”
“三次。”商陆想了想才说,“都是帮严长老处理事情,我记得她口中说的那次在长生宗管辖区边缘,当时村庄的小孩少女都被抓走。”
“看来你和严长老挺熟的。”江篱想到平日里那个不苟严笑的人,背后竟有一丝丝阴凉。
“没有,是他让弟子带话。”商陆又看向满眼都是自己的姬青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只是救过你。”她心累开口,“不至于此。”
“可我至今还记得那天的场景。”姬青蘅一想起那天的事,眼睛就冒星星,“那天你逆着光而来,问我有没有事……”
“打住。”商陆微微弯腰,在她嘴边伸起食指,看到姬青蘅只是眨眨眼睛盯着自己,并未说话后,终于松开转身看了一直好奇听故事一样的南星和辛夷一眼,“你们二师兄和四师兄还被困在某个地方。”
她跨步走在其他人前面,“青蘅,能否领我们去镜心魔的老巢?”
姬青蘅开心点头,快步走在最前面。
走出客栈,迎接炽热的阳光,江篱仰头眯了眯眼睛,来到商陆身边,看了眼最前方高兴带路的姬青蘅,啧了一声,“没想到能还能看到你用美人计。”
“你管刚才的行为叫美人计?”商陆看她。
“不然呢。”江篱说:“只要稍稍表现亲昵一点,就能让对方全盘托出。”
商陆笑,“这招至少要对满心是你的人才有效。”
江篱扬头,“她不就是。
商陆笑而不语,江篱了回头看了眼后面说话的南星和辛夷,又看了看前方的姬青蘅,笑问,“青蘅,你如今多大?”
“二十。”姬青蘅说。
商陆沉思:“比南星还要小一岁。”
闻言,姬青蘅不悦的小声道,”为什么要将我跟别人比做一起,我就是我。”
商陆却没有理会她,低头沉思,回想到了以前。
刚才经姬青蘅这么一说,她想起不少事,想起自己离开宗门前的最后一个任务,想起地牢果浑身脏兮兮的女孩,看不出具体模样,只有眼中如璀璨星河一般,又抬眼看向和江篱相谈甚欢的姬青蘅,一时间,翠绿色娇纵的身影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在一起。
城门破破烂烂,上方有四五人把守。
烈日的阳光照在头上,空气中也有几分炽热。
商陆停下脚步,“这里还有城主”
“当然有。”姬青蘅来到她身边,“金丹初期修士,但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商陆点头,“山洞在哪?”
江篱疑惑,“你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还让别人带路。”商陆没好气的说。
“那你刚才还……”
“昨晚碎玉说的,但当时我打算今天再处理,没想到发生意外。”商陆叹气。
早知道会如此,她当时就应该让碎玉把话说下去。
“破山洞就在不远处,因为外面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它其实也就是在山上挖了一个坑。”姬青蘅说,“这里地理位置极其偏僻,灵气又稀薄,很少有修士前来,就算有,大多都是练气和筑基,而镜心魔的修为可是刚突破元婴,又有一个绝招……”
商陆抬眼看她,“你为何会如此清楚?”
就算有法宝傍身,可仅凭一个筑基大圆满真能了解如此细致。
姬青蘅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双眼睛,能洞悉万物,而且镜心魔也不敢招惹我。”
“瞳术。”辛夷笑道:“还真是有缘,我朋友也是如此。”
对于别的话,姬青蘅都充耳不闻,只紧紧盯着商陡。
看到这,江篱小声道:“你发现没,她看向商陆的眼神中总是含情脉脉,眼中也如璀璨星河一般。”
旁边的南星狠狠点头,“看来小七是真心实意喜欢商陆,之前总听说爱人的眼睛犹如第八大海洋,熠熠生辉,现在总算见识到了。”
“小七?”江篱疑惑,“什么第八大海洋,我怎么没听说过?”
“刚才辛夷说她介绍的时候,说熟悉的人都叫她小七。”南星想了想,“至于后面那句别扭的话,我也是从前在苏世那里听说的,他说之前有个很厉害的长老,自称穿越者,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穿越者?!!
商陆转身看向南星,就像那些黄粱一梦的记忆一样,又或者和神秘人或那人一样,修为高到不惧任何东西,各
地漫游。
但穿越者的定义似乎只是那些荒唐的记忆中一样。
“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么神奇的一个人?”商陆开口道。
“陈年旧事。”南星说,“好像是苏世的师伯,听说后来命丧哪个地方来着?”
她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哦,好像是你师叔。”
商陆皱眉,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师祖是个穿越者。
她只知道师祖是个传奇的女子,凭借一把普通宝剑就能横扫整个修仙界,可具体事迹又没人记载,不仅如此,就连长生宗内也鲜少见到她的名字。
按理来说,这样一位强大且传奇的人物应该名流千古,可偏偏就没有,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小辈也鲜少有人知。
这究竟是为什么?商陆始终想不明白。
千年前大战的所有事都有传承,只有更久以前的因为某些原因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看来你也不知道。”辛夷说道:“我长这么大,听过许多前人事迹,但有关师叔祖的我也只是小时候听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