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开场烟花炸响的瞬间,曹富乐突然贴近他耳畔:“我要离开这里了,你能跟我走吗?”
听到这句话的张广成,脸色一白。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e8zw.net
观众席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张广成感觉座椅在向下塌陷。
当舞台激光扫过第三排时,他看见曹富乐腕表上的秒针正在快速的倒转。
【我这是怎么了?】
张广成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火炉里。
“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曹富乐在雨中呐喊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张广成的心。
“咳!咳!”张广成被雨水泡透的身体,默默蜷缩在一起。
试图抵抗着来自内心的寒冷。
“后来呢?”夏小晚的指甲深深陷入抱枕。
薛恒阳把玩着银质打火机,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动:“广成休学了半年,再回来时...”
他瞥向紧闭的卧室门:“连电梯都不敢单独坐。”
“这就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结婚的原因。”刘迅叹了一口气。
“曹富乐呢?”夏小晚疑惑的说道。
“这件故事里的第二个主人公,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不久后就转学去国外了,最近才回来!”薛恒阳摊了摊手。
刘迅突然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我去看看他。”
经过窗户时,他的影子被壁灯拉得很长,像把生锈的裁纸刀。
“这些都是从他口中知道的。”薛恒阳将手中的姜茶一饮而尽:“反正现在他,还是忘不了曹富乐。”
“你要是,还是想知道,我记得柜子里,还有大学时候的磁带,等我给你找找。”
说罢,薛恒阳起身,去柜子里寻找磁带。
这个屋子就剩下,夏小晚和老阿姨。
老阿姨擦拭着桌子上的水渍,忽然轻声说:“那孩子手臂内侧,到现在还有圆珠笔印。”
刘迅走进张广成的屋里,看见张广成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昏死了过去,他走上前轻轻抚摸张广成的额头。
【这么烫,大概有40度了。】
刘迅用手轻轻拍打张广成的后背:“广成,你应该起来,先把衣服换上。”
“不,你不要离开我!”张广成瞬间抓住刘迅的手腕,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就会失去‘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刘迅见状,只好坐在张广成身边:“我不会走的,不会离开你。”
睡梦中的张广成,听到刘迅的话,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但是握住手腕的手,并未松开。
门外的众人,看刘迅许久没有出来。
“我去看看。”夏小晚走到门前,用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见没有回应,她伸手推开,只见令她尴尬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张广成浑身湿透的身体,紧紧抱着刘迅,二人依偎在床上。
“你们这是……”夏小晚眉头一挑。
“他发烧了,去拿些感冒药,还有我柜子里的衣服,也给他拿一套。”
被张广成压在下面的刘迅,看到门外的夏小晚,赶忙说道。
“行。”夏小晚点了点头,从沙发下面拿出一瓶退烧药递给刘迅。
晨光熹微时,张广成终于退烧。
【我这是在哪里。】
【头好晕。】
他睁眼看见刘迅歪在藤椅上打盹,身上衬衫皱得像咸菜干,眼镜腿还缠着胶布。
——昨晚被他扯断的。
“对不住啊...”张广成刚开口。
就被推门进来的薛恒阳打断:“醒啦?快尝尝我为你特制的十全大补粥!”
“来,张大少爷,我来亲自喂你。”薛恒阳迅速坐到张广成身边。
薛恒阳端着碗,从黑色糊状物舀起一勺,送到张广成面前。
“这个能吃吗?”张广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碗黑乎乎的糊状物散发着可疑的气味,张广成怀疑薛恒阳把煤灰掺进去了。
“什么?你竟然怀疑我的厨艺,这可是我亲自为你下厨做的。”薛恒阳看着手中的粥,试探性地放进嘴里。
瞬间苦涩的味道,充斥在薛恒阳的口腔里。
【还是可以喝的……】
薛恒阳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原则。
重新将粥放到了张广成的面前。
【看来还是逃不掉。】
张广成认命般的点了点头,接过薛恒阳手中的碗喝了起来。
“还不错。”张广成感叹了一句。
【看着眼前的几个好朋友。】
张广成忽然觉得,这样很好。
夏小晚举着磁带兴冲冲跑进来:“刘迅!你录音机里这盘空白带...“
夏小晚走进屋子里,打开张广成桌子上的录音机。
将磁带放进去。
她忽然噤声,脸色变得煞白。
双卡录音机里传出曹富乐带笑的声音:“...香精是我从校医务室顺的,兑在檀香里神不知鬼不觉...”
“啪!”刘迅慌乱中按到快进键,磁带发出垂死般的哀鸣。
“广成,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曹富乐悲伤的声音充实整个屋子。
张广成手里的瓷勺“当啷“掉进粥碗,溅起的黑点落在挂历上,像一串省略号。
“这只是个意外。”夏小晚尴尬的笑了笑。
薛恒阳看着周围寂寞的众人。
薛恒阳突然拍案而起:“女士们,先生们!是时候组织天台霹雳舞大赛了!”
他不知从哪翻出条掉色的红绸带:“广成当年可是文化宫迪斯科小王子,不能让那姓曹的看扁了!”
老阿姨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小薛你要是再把我的晾衣杆当金箍棒,今晚你就不要回来吃了!”
三天后的傍晚,筒子楼天台挂起彩色灯泡。
薛恒阳不知从哪来台录音机,正踩着鞋摩擦水泥地:“看好了!这叫擦玻璃舞!”
他那抽搐般的动作活像触电的龙虾。
张广成被套上件跨栏背心,老阿姨往他头上抹了半瓶发蜡。
当的旋律响起时,他忽然发现对面楼顶站着个戴蛤蟆镜的身影。
“接着奏乐接着舞!”薛恒阳把扫帚当吉他疯狂摇摆。张广成闭眼甩开手臂,忽然听见“刺啦“一声。
——裤裆裂了。
布帛撕裂的脆响划破夜空时,对面楼顶的探照灯突然大亮。
张广成下意识捂住裤裆,却在指缝间瞥见蛤蟆镜的人手中的微型摄像机
——镜头正泛着幽幽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