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对于她和王蕊的家庭来说，是小钱。
但对于大部分普通人，包括自己挣钱的她们来说……
抛开慕瑶老师这份工作不谈，就她小有名气的coser身份挣的钱，和上学期间的奖学金，她自己的小金库里也没有五百万。
深深吸了一口气。
慕瑶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人影，顾南骁。
快速的摇几下头，将这个想法迅速否决。
先不说她目前和顾南骁的关系。
身旁是哭的不能自己的王蕊，面前是女孩最私密的照片和视频。
单是作为局外人，慕瑶也拒绝将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
对女孩太不友好了。
慕瑶带着王蕊回家，正好在电梯里遇见回家的顾南骁。
看见他的那一刻，王蕊的身体明显的开始颤抖。
顾南骁有些疑惑的看着电梯角落抱在一起的两个女生。
电梯在32楼停止，顾南骁用余光瞟了慕瑶一眼，率先走出电梯。
凌晨，手机铃声突兀的在安静的卧室响起。
“老大，你说对了，顺着娱乐城查确实有新发现。”
顾南骁从床上缓缓坐起身。
……
知道慕瑶那边的居住情况后，王蕊怎么说都不跟她回家了。
大早上迷迷糊糊的起来客厅里有个陌生小孩属实有点过于吓人。
王蕊站在楼下，抬手看着属于自己房间的窗户，深呼吸，鼓起勇气上楼。
电梯打开的瞬间，王蕊不自觉瞪大双眼。
不顾掉落在地上的包，伸出手极速的按电梯关门键。
“宝宝，我知道错了宝宝。”
感应到有人靠近，电梯门缓缓打开。
王蕊咽了下口水，退到电梯角落，强迫自己镇定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电梯门关合，开始下降。
“郑任查，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蕊靠着墙壁，极力拉大和男人间的距离。
“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来说去就这两句话。
王蕊侧过头自嘲的笑了笑。
从郑任查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啪’！
响亮带回音的巴掌声在地下车库响起。
“滚！”
……
顾南骁痛苦的揉了揉眼睛。
看了一上午柳条传过来的文件，他眼睛要瞎了。
滴眼药水缓了好一会儿，直起身子继续。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张照片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见过这个女生很多次了。
在慕瑶旁边。
“老大，世纪花园那边报警说有人猥亵，人现在在审讯室。”
谢阳枫步履匆匆的抱着一摞文件从顾南骁办公室门口飘过。
“警官大人，真的冤枉，我和我女朋友闹着玩呢！”
郑任查在椅子上不老实的动来动去。
当着顾南骁的面就差连哭带闹大申冤屈。
顾南骁抱着胳膊沉默不语，静静的欣赏眼前的独角戏。
慕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一眼就看见坐在大厅的王蕊。
“瑶瑶！”
看见熟人，呆滞的女孩瞬间落泪。
啜泣声吸引住了路过的谢阳枫。
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位送他老大锦旗的奇女子吗？
不会……
谢阳枫狠狠的瞪了一眼审讯室的方向。
他们老大的女人也敢猥亵！
……
“我希望你解释一下这些照片的由来。”
顾南骁把一张相对保守的照片放在男人面前。
郑任查底气十足的叫嚷声瞬间低沉不少。
“这……我跟她是男女朋友，拍些这种照片留念不是正常？”
“我可没说这照片是你手机里的。”
顾南骁一句话，男人噤声。
京城十月底室内，体感温度不过二十一二度。
一滴汗从男人额角缓缓流下，滴落在小桌板上。
“郑先生，上午刚从市局出来，下午就来光顾我们分局生意，这么喜欢找警察聊天吗？”
郑任查的双手绞紧。
昨天下午，他在家里打游戏。
手机里时常出现的催债信息他早已见怪不怪。
直到……王蕊进门，眼睛通红的给了他一巴掌。
手里拿着一张对他来说分外熟悉的照片。
他游戏人物手上的光子剑就是那这张照片换的。
那群催债的竟然把照片贴在了门上。
骤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解释。
“郑先生，您因涉嫌非法贩卖传播黄色资料，现警察将您逮捕，请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手里拿着盖好公章的证明，上前一把拷住郑任查。
离开时，王蕊看他的目光里淬满寒光。
“都老实点！抱头蹲下！”
郑任查眼睛在墙边蹲着的人中来回扫视，没看见那个和他交接的男人，小小的松了口气。
太阳落下又升起，墙边的人们依旧挤挤挨挨的缩在一起。
手铐解开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郑任查不明所以的离开警局。
拿出手机，债务还完的信息映入眼帘。
他就知道，知道王蕊还是爱他的。
王蕊改了防盗门的密码锁，他进不去家门，只能在楼道干等。
好在最后等来了人。
再之后……他莫名其妙的坐在了警局，双手戴上手铐。
顾南骁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上面是柳条刚发过来的信息。
他也不想这么早行动的，是这位郑先生自己撞枪口。
柳条根据娱乐城那条线索深挖，最后发现了暗网的裸贷和非法视频。
上面的东西一部分是自愿卖的，剩下的……多数是和王蕊一样毫不知情的姑娘。
现在的她们不知情，等到了被迫知道的那一天。
又有几个女孩可以像王蕊一样还上这笔巨款？
这种贷款还不上的话……
那就只能……
打工还债。
京市关了一家娱乐城，还有千千万万家娱乐城在营业。
如深渊般凝视着这群可怜的姑娘。
……
谢阳枫走近，看清眼前的情况后，先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大的女人没哭，要不他又要迎接莫名的怒火了。
一口气没松完，谢阳枫被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吸引住了目光。
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联想到刚才被送来的人，谢阳枫轻轻吸了口气。
最坏的结果。
靠近女孩蹲下。
“对不起，我声音太大打扰到你们工作了。”
王蕊的视线一角出现蓝色的制服。
抬头，撞见一双漂亮的瑞凤眼。
有点笑眯眯样子的眼睛，看上去很有灵气和神韵。
王蕊禁闭的双唇微微张开。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