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就是爱不遗瀚 作品

第319章 竹筒

摔下去后,三皇子当时的表情是又惊又怒,赶忙环顾四周,却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只能咬着牙,在心里把那不知藏在哪儿的 “罪魁祸首” 狠狠咒骂了一番,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匆忙跑过来的小喜子的搀扶下灰溜溜地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倒回了屋。

暗卫在向晋安回禀探得的信息时,说到自己擅动手将三皇子打摔倒在地时,悄悄抬眼看向晋安,怕她责备自己的擅作主张。却不想晋安听完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她强忍了一下,结果想象着那个画面硬是没有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暗卫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嘴角也悄悄的上扬了下。

而当去了二皇子那里的暗卫回来,将听到的这一惊人消息如实禀告之后,晋安原本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她也是当场被震惊住了。她瞪大了双眼,怎么也没想到张家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在这皇宫之中,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抱着这样大逆不道、妄图谋逆的心思。

晋安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每一步都透着她此刻内心的焦急与不安。她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一旦处理不好,那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整个皇宫乃至朝堂都可能陷入动荡之中,可到底该如何应对,她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毕竟这个目前一点线索也没有,目前就只是二皇子的一次偷听所得,做不得证据,而且二皇子也不知道那些据点的具体位置。冒然的行动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张家人肯定会把所有相关的证据泯灭掉。说不定还会落个忌惮功臣、容不得人的坏名声。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晋安心里清楚,还是先不要贸然告诉父皇为好。毕竟这事儿牵扯甚广,万一打草惊蛇,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有所警觉,再想深挖可就难了。可若要暗中查探,自己身边着实没有这么多可用的人手呀。思来想去,她觉得当下也只能去找外祖他们帮忙了,而且现在舅舅也回来了,有他们出面应该是可以去查探这些事的。

想到这里,晋安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吩咐寒霜去套车,她的语气急促而严肃,急迫:“寒霜,快去安排马车,我马上要去一趟外祖家,此事耽搁不得。”

寒霜听到晋安这急迫的吩咐,深知事情紧急,连忙应了一声,便快步下去安排了。不多时,一切准备妥当,二人便匆匆坐上了出宫的马车。马车夫扬起马鞭,“啪” 的一声脆响,马车便向着丞相府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轮滚滚,扬起一路的尘土。

而宫里养生殿的消息,张恒瑞安排在宫中的眼线很快就将消息传给了张家。在那宽敞大气的书房内,张恒瑞微微皱着眉头,轻声问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太师:“祖父,皇上没有当庭定云霁的罪,只是让他停下庶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他的眼神中透着疑惑,心里实在是不太确定皇上是不是真的相信了他们之前精心安排的那一番说辞,是不是已然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了三皇子身上。

老太师听闻此言,原本放在拐杖上的双手下意识地紧了紧,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神色越发凝重,他沉声道:“天子的疑心本就重,在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之前,又怎会这么快就轻易相信呢。不过,三皇子今日此举倒是阴差阳错地帮了我们一把,想来皇上应该是对他起了几分怀疑的。我们先密切关注他们后面的动向,再伺机而动。” 他的话还没说完,书房外突然传来管家求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太师眉心微拧,缓缓抬眸看向门口,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张承德心领神会,对着张恒瑞使了个眼色,张恒瑞赶忙起身,快步走到书房门前,伸手打开了门,对着门外候着的管家道:“进来吧。”

管家先是恭敬地向张恒瑞行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地捧着个小竹筒,微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张恒瑞随手又将门关上。管家轻手轻脚地走到老太师和张承德面前,先后向二人行了礼,动作极为恭谨,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承德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管家手中的竹筒吸引住了,他眼睛一震,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一步上前,伸手取过竹筒,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个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那急切的模样,仿佛竹筒里装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一般。

管家见状,连忙回答道:“老爷,这个是刚刚收到的。老奴一收到,就马不停蹄地拿过来了,请老爷过目。”

张承德微微点了点头,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语气平淡地说道:“嗯,你先退下吧。” 那神情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管家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躬身行礼,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书房,还顺手把房门给轻轻关上了,整个过程安静得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张恒瑞见状,迫不及待地走到父亲张承德身旁,问道:“父亲,是什么消息呀?”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小竹筒,急切地想知道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重要内容。

张承德却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老太师,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老太师微微抬了下下巴,那动作虽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示意他打开竹筒查看。

张承德会意,便小心翼翼地把竹筒上的封蜡扣掉,然后缓缓打开了小竹筒,从里面倒出来一个小纸卷。那纸卷卷得紧紧的,他又轻轻地理了理,动作轻柔又谨慎,仿佛生怕弄坏了一般,这才缓缓打开,凑近了仔细地看上面所写的内容。

张恒瑞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只见父亲的脸色随着阅读那纸条上的内容,越发的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着,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张恒瑞心里愈发着急了,忍不住再次问道:“父亲,上面写的什么呀?有什么事吗?哪里来的?” 那声音透着按捺不住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