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神光极快,仿佛天罗地网在张朝元背后铺开。
“到底是谁?”
张朝元心中惊骇,虽然他不怕被抓,甚至不怕被杀,但自己堂堂朝元真君,岂能落到他人之手,而且这座神龛十分重要,不能丢失。
眼见逃不过,张朝元索性将神龛往灌木丛中一丢,自己手捏五雷道法,唤出土戊重雷。
轰隆一声巨响,土戊重雷轰开层层山石,张朝元顺利融入山体中,向山体深处钻去。
同时他分出一道意识留在神龛,观察到底是谁在追捕他。
见张朝元钻进山石中,五道神光停了下来。
五名青年脚踩神光停在眼前这座山前。
其中一位男子穿着禁制,长相帅气华丽。一袭紫金蟒袍,袍身秀满金丝勾勒的祥瑞。一针一线,细腻入微,阳光倾落,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圈极品雪貂毛领围着脖子,领口袖口都装饰着价值不菲的珠宝,极尽奢华。
“五雷道法,手段还算称头,来历不浅。”
他摇着檀香纸扇,摸出一枚鸡血宝石,笑道:“有趣有趣,谁去将他抓捕归案,本公子这块纯阳血石就归谁了。”
此时,一名红发女子站出来,她感叹道:“不愧是昭王府世子,出手果然阔绰,谁都别跟我抢啊!这纯阳血石我要了!”
红发少女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从中翻找着,嘴里嘀咕道:“让我想想,怎么把这个潜入山石中的泥鳅给抓回来呢?”
“有了!”
说罢,她从锦囊中掏出两块玉石,那两块玉石落地,居然化为两只硕大的蝼蛄。两只蝼蛄前足粗短有力,快速切入山石泥土,直奔张朝元而去。
昭王府世子盯着那女子手中的锦囊,赞叹道:“余姑娘的人种袋当真是容纳万千,听说无论是邪祟还是妖孽都能吸入其中,经过转化,再为我所用。余姑娘开个价吧,人种袋不妨让与在下。”
余姑娘掩口笑道。
“让给你也行。”
“拿你的天机镜来换。”
昭王府世子摇头。
“姑娘说笑了,并非在下舍不得天机镜,而是天机镜乃家母遗物,在下万不敢有失。”
余姑娘拍着自己的人种袋,说道:“我这人种袋已经吸收一千三百五十一只妖邪,作用万千。倘若不拿天机镜,恐怕昭王府还出不起这个价……咦,此人修为不俗,我的两只蝼蛄居然拿不下他。”
与此同时,在山体中,张朝元七星炼魔剑钉死一只来袭的蝼蛄,另一只蝼蛄则用土戊重雷打入更深的地下。
他停在山石,意识则来到被藏起来的神龛,看到了这五个人。
“这五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起来岁数都不打,但都能御空飞行!”
“御空飞行乃是天人境才有的功力啊!”
“五名天人境年轻强者!?”
“惹不起惹不起!”
“还是以土遁之术先行离开为好!”
张朝元转身就要遁走。
“闪开。”
一道灰影应声而来。
来者是一位身穿朴素灰衣,脸色沉默冷清,怀中抱着一把古朴长剑的青年。他几乎是瞬身来到无人面前,缓缓抽出怀中古剑。
那无人脸色大变,赶忙躲得远远。
哗!
长剑出窍,迸射至阳至刚的赤红光芒,高指上穹。
男子双手握剑,凌空摆出挥剑姿态,双目如鹰,目光仿佛能看穿万顷山石,精准定位到逃遁中的张朝元。
见男子要出手,余姑娘赶忙喊道:“嵇公子,别杀了他,要活的……”
“断山河……”
灰衣男子一声低沉呵斥,古朴长剑带着贯穿天地的赤红光芒,横扫眼前的雄山。
一道红线横贯山体,顷刻间万方山体崩碎,高耸雄山就这样在众人面前拦腰斩断。
张朝元在山体中遁走,突然觉得灭世压力袭来,转瞬间他便觉得周围一片光亮,充斥着暴虐元素的空气呼啸而来,四周的山体轰然消失。
“山……山呢?”
张朝元愣在原地,这时一道灰衣闪烁到他面前,灰衣人的目光冷冷盯着他,一抬手拎住张朝元的衣衫,踏步离开。
下一瞬,张朝元来到那些人面前,灰衣男子将张朝元带到昭王府世子面前,伸手要道:“纯阳血石拿来。”
昭王府世子愣神片刻,随即将血石拍在他手心,笑道:“付出一颗纯阳血石就能看到指天剑出窍劈山,值得!”
得到血石,灰衣男子再次抱着长剑,一言不发走到众人身后,默默望着远方出神。
张朝元望着六人,能感受到他们修为带来的强大威压,尤其是方才一剑断山的灰衣男子,他虽然沉默一旁,可他的修为压力是最大的。
“你们是谁?”
“想干什么?”
昭王府世子从腰带上的珠宝中取出一块古镜,借着古镜上下打量张朝元,眉头紧皱说道:“咦?身上没有邪神踪迹,他不是邪神的人。”
听到这话,众人不禁放松警惕,那余姑娘拱手致歉:“小女子余雪凝,这些人是小女子的同僚,方才惊扰到公子了,还望公子莫怪,”
张朝元见对方并无恶意,也松了口气。
“你们到底是谁?”
“为何见面就要抓捕我?”
“同僚?你们是朝廷的人?”
昭王府世子摇着纸扇哼声道:“你这刁民,问题繁多,现在应该是你自报身份,我等的身份也是你能打听的?速速说清楚自己的来历!”
余雪凝赔笑道:“公子莫怪,他就这个脾气。”
“我们不算是朝廷的人,只是奉命来处理宁远县邪神复苏之事。没想到来晚一步,宁远县的邪神已经被灭。公子你从宁远县而来,宁远县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跟我们说一说吗?”
张朝元愕然。
“你们是来阻止邪神复苏的?”
“又不是朝廷的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余雪凝笑道。
“公子可听闻神罚殿?”
神罚殿?
张朝元摇头。
昭王府世子哼声道:“乡野村夫,神罚殿的名号都没听过,看来西云鬼州民智也就这种程度了。”
张朝元直接无视这位贵公子的话,专心听余雪凝介绍。
“公子不用理他,没听说过神罚殿也很正常,毕竟神罚殿的行动还未彻底在西云鬼州展开。”
“我们神罚殿是独立于大乾王朝的一个组织,专职处理大乾王朝各地复活邪神的行为这,只要你与邪神无关,便不是我们神罚殿的目标。”
专职处理邪神?
张朝元眼皮狂跳。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组织徐有光!”
“早点阻止徐有光,宁远县这场灾难也不会发生。”
昭王府世子收起纸扇,饶有兴趣地盯着张朝元。
“看来你确实知道不少事情。”
“徐有光早就在我们神罚殿的监视之中,只可惜这家伙老奸巨猾,从不将自己的势力伸到西云鬼州。本以为他这次返回西云鬼州只是简单回乡,可没想到他居然暗地里谋划了这样一桩大事,着实让我们始料未及。”
这时一旁的灰衣男子冷冷说道。
“早该给徐有光降下神罚。”
“否则也不会酿成这样的灾难。”
昭王府世子摇头。
“嵇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徐有光毕竟曾经官居宰辅,没有实质证据就杀他,太伤及朝廷颜面,大乾王朝本就不喜我们神罚殿,不能加剧跟朝廷的紧张关系。”
张朝元听着他们的话,感觉有些诧异。
“徐有光好歹也是法相境的高手。”
“怎么在你们口中怎么想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