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邦和大白鲨一进门,就看到陈世贤嚣张的坐姿和态度。
两人脸色阴沉,比死了老母好看不了多少。 “大白鲨,一杯红茶。” 这次,张崇邦没等陈世贤提要求,主动开口,和和气气地吩咐道。 大白鲨见张崇邦居然对陈世贤这么客气,心里不服气,脸上更是很直白的表现出不爽。 但是他还是听从张崇邦的话,心不甘情不愿地泡了杯红茶进来。 “熟能生巧嘛大白鲨,茶泡得不错。” 陈世贤转动红茶杯,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将杯子放下,往旁边一推,笑道:“可惜,我今天不想喝茶。” “更中意饮咖啡。” “陈世贤,你别太过分,当差馆是茶餐厅,想喝什么点什么啊?” 大白鲨气得头顶生烟,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拽陈世贤的衣领。 张崇邦连忙拉住大白鲨,示意他律师在场,别乱来。 更何况,‘冰糖’变冰糖,这里面一看就有猫腻。 有了上次的经验,陈世贤来者不善,眼下还是不要吃眼前亏的好。 他沉住气,咬牙道:“大白鲨,去给贤哥,倒一杯咖啡。” “靠!” 大白鲨憋屈到爆炸,嘴里低咒了一声,强忍怒火,转身去倒咖啡。 “对了,忘了提醒你,我这个人,现在吃不了一点苦,记得加糖。” 陈贤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反正,你们重案的糖,多到吃不完,不会这么小气的吧?” 大白鲨的脚步猛地一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他的背影僵硬,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你放心,糖管够!” 张崇邦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陈世贤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大嘴巴子,直接呼在了他们脸上。 就差直接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们差人,是个蠢货! 他也更加确信,冰糖的事情,肯定和陈世贤有关。 说不准,整件事,就是陈世贤策划的,而他们,全都被玩弄在了股掌之中。 太耻辱,太憋屈了! “陈世贤,你别得意,戏弄警方很好玩是吗?” 张崇邦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盯着陈世贤略带得意的眉眼,声音低沉: “今晚,在屯门垃圾填埋场,发生的非法交易和火并,非常恶劣。” “我有理由怀疑,你参与其中。” “从事非法交易,非法持有武器,参与三合会活动,光凭这些,我就能帮你挂档,盯死你,信不信?” 陈世贤的视线从张崇邦脸上移开,看向略微木讷的全兴法务。 心中槽点满满。 还是欧永恩强啊,人靓业务强,比这四眼好用多了,反应真慢。 他出言提醒道:“唐律师,我咨询一下,张sir这么聊,是不是有诱供、污蔑良好市民的嫌疑?” 唐律师这才反应过来,一推黑框眼镜,一板一眼地对张崇邦道: “张督察,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很清楚,这样的问询,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我当事人无论回答什么,都无法当做呈堂证供。” “此外,我要强调一点,我的当事人,只是来保释全兴股东和员工的合法公民,不是你的嫌疑人,你无权对他进行问询。” 张崇邦诱供失败,眼中藏着一份愠怒,伸出食指,直指唐律师,语气满是愤慨和不屑: “呵,你一个港大法律系毕业的精英大律师,沦为金钱的奴隶,替罪犯打掩护,当黑大状,你的良知、你的正义呢?” “书,真是白读了!” “张督察!”唐律师严词喝止,语气利落地道:“就你这番言论,我保留追究你侮辱名誉罪的权力。” 张崇邦一口气被堵在胸口,憋闷地喘着粗气,但又无可奈何。 “张sir,你这爱说教的毛病,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不如挂个十字架信耶稣,去教堂当神父好了。” “每天都有人跪在你面前,听你说教,向你忏悔。” 陈世贤看着张崇邦这鸟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玩味: “呐,如果你没有别的新鲜话说,就先帮我们办保释手续。” “公司里面,业务很忙的。”
“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又不像你们这些吃皇粮的,旱涝保收,坐着就有工资拿,老了退休还有养老金。” “不做事,没饭吃的。” “时间就是金钱,不要在这浪费口水啦。” 张崇邦太阳穴直突突,正憋着气。 大白鲨将一杯泡好的咖啡端了进来,重重的放在桌上。 咖啡杯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带着满满的不满。 陈世贤端起来吹了吹热气,斜睨了大白鲨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戏谑:“不会给我加料吧?” “我没那么无聊!” 大白鲨脸色一沉,恨恨地瞪了一眼陈世贤。 恨不得多加点料,最好毒死这个比崽子。 但是这里是差馆,到处都有监控,公然加料,立即就能封存证据,分分钟被摘帽。 他还没傻到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最多只敢多加几块糖。 陈世贤当然吃准了大白鲨不敢这么做。 他笑意吟吟地浅浅品了一口:“嗯,甜过初恋啊。” 放下咖啡后,又抬头看向张崇邦,使唤道:“张sir,咖啡也喝了,旧也叙了,该办正事了吧?” “放心,该办的手续,一样都不会少的。” 张崇邦隐忍着火气,扭头道: “大白鲨,带‘贤哥’的律师去外边办保释手续。” “是,邦主。”大白鲨抬手没好气地对唐律师道:“走吧,唐大状!” 唐律师提起公文包,跟在大白鲨后边,出了接待室。 整个接待室,就剩下张崇邦和陈世贤两人。 张崇邦一屁股在陈世贤旁边的独头沙发上坐了下来。 “难得见面,心平气和聊两句,可以吧?” “当然,你要聊,港姐三围我都跟你聊。” 陈世贤耸耸肩,整个人十分放松。 “你利用全兴社,把冰糖生意炒热,搞得全港如蝇逐臭,都想要买冰糖。” “最后坑了王琨这个大冤种。” “这一招真是高明啊!” 张崇邦轻飘飘的赞了句,继续道:“听说,最近又开安防公司,又进驻全兴集团。” “靠这种诡计,捞了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