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挑拨离。”管家神色激动的低吼。
“我才不会相信你。”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在说服曲静云,还是在安慰自己。
曲静云也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是出声道:“你是张家的管家,张家人是什么人你最了解。”
“你若是将所有的罪名都承担起来,他们只会迫不及待的和你划清界限。”
“若是将你的妻儿好好养着,只会让人觉得这事一定是跟他们有关,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如此愚蠢的行径?”
“你可能会想张家可以把他们秘密藏起来,可是张家有着数不清的政敌,所有人都会想要将这个秘密挖出来,用以对付张家。”
“以张洲的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会留得下这样的把柄在?”
曲静云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理会管家的脸色。
直接道:“我说这些也没有挑拨离间的心思,只是反正也没什么事,随口说说,你不听也没关系。”
“你难道不想要逃吗?你不怕死吗?”管家忍不住出声问道。
曲静云轻笑一声,反问道:“可你会杀了我吗?”
“你的目的很简单,你想要利用我威胁沈云庭,所以又怎么可能会真的伤害我?”
“如果我有任何事情的话,无论是张家还是你,怕是都没办法在这件事情上抽身了。”
“既然你们不会伤害我,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曲静云不以为意的瘫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寻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
不满地出声抱怨道:“你们绑我的时候就不能轻些吗?这么一会绑的我好痛。”
“还有这椅子,难道就不能在上面铺上软垫吗?你们这简直是在折磨人质。”
“原来县主还知道自己是人质,我们是绑架你来的,又不是请你来做客。”管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了看天色随后道:“看时间沈将军也该来了,你们马上就要见面了,县主应该很高兴吧。”
曲静云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抱怨道:“以前我是将军夫人的时候,皇上和沈云庭的政敌找我麻烦也就算了。”
“我都跟他和离了,这些麻烦怎么还找上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大家都看得出来,沈将军很看重你呢。”管家似是而非的说道。
曲静云耳尖不由得一红。
难道沈云庭对她的感情真的那么明显吗?
管家不再言语,而是时不时的看向窗外,神色染上几分焦灼。
随着时间的过去,终于是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传来声音:“沈将军马上就到了,一路上我们的人都盯着,并未有任何人跟着他。”
管家应了一声,随后吩咐道:“继续盯着。”
随着一声应声,门外再无动静。
直到许久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传来的便是沈云庭的声音了:“我已经到了。”
门被推开,曲静云忙看过去,露出沈云庭略带焦急的神色。
二人对视一眼,曲静云面露欣喜。
沈云庭忙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曲静云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绳子绑的太紧了,有些疼。”
沈云庭这才放心,抬眼看向管家,与其对峙着。
“我已经到了,人你可以放了吧。”
“当然不能放,关于科举舞弊一事的证据你可拿来了,你直接在这里销毁,并且禀告皇上此事都是陆奇一人所为,我便放了她,不然的话,我就让她陪我一起死。”
管家咬着牙,故意摆出了恶狠狠的神情。
可沈云庭却不为所动,只是嗤笑一声,意有所指的开口道:“你想这么解决此事,你背后的主子未必想。”
听着沈云庭莫名其妙的话语,管家脸上流露出了几分茫然的神色。
随后便瞧见张洲从沈云庭的身后走了过来,不由得一愣。
忙出声问道:“大人,不是说此事由我解决吗,您怎么还过来了?”
“我来了,你就退下吧。”张洲轻嗯一声。
并没有再理会管家,而是缓步走到了曲静云跟前。
轻笑一声道:“我还真的没想到,你们二人都和离了,你还这么看重她。”
他手握着匕首在曲静云的面前轻划了一下,威胁意味十足。
“沈云庭,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你太重情重义了,你注定要死在这上面。”
“你想要了我的命?”沈云庭很是肯定的问道。
余光瞥了一眼管家后,笑着说道:“你可比你的管家心狠多了。”
“所以我才是三品大员,而他只是管家。”张洲嗤笑一声。
而听闻此话后,管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张洲:“大人,您想要杀了沈将军?”
“这绝对不行,他可是将军,若是就这么死了,肯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浪,这可比科举舞弊要严重多了。”
他的心里此时此刻满是恐惧。
却见张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突然看向了他,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然后就听见张洲接着说道:“是啊,这确实是不小的罪名。”
“我治家不严,让管家胆大妄为的杀了沈将军,我真是太不应该了,稍后我就会去宫里在皇上面前请罪。”
张洲嘴角笑意明显,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够原谅我为他除掉了让他一直心烦之人。”
管家听闻此话,再也遏制不住心头的恐惧。
噌的一下子跪倒在地,忙出声求饶:“大人,您不能这么做。”
“科举舞弊,再加上害死县主和将军,皇上怒极之下,会让小人全家陪葬的,您看在小人伺候了张家半辈子的份上,就饶了小人吧。”
这是管家怎么都没想到的。
整个人害怕得僵直的身子,不住的磕着响头。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活命。
可没想到面前的张洲却不以为意的开口道:“你不是说了很是感念我,为了帮张甲什么事都可以做吗?我这是给你机会。”
“能够为张家的前途去死,旁人可寻不到这机会,你还在张家锦衣玉食了三十年,该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