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我们的合照

第346章 我们的合照

这张照片的拍摄者绝对是有艺术功底的人,可首先被排除嫌疑的人就是姚呈明,因为时间和ip都对不上。本文搜:美艳教师 免费阅读

姚呈明不是h市本地人,而是从外地来上大学的,并且是小沈棠好几届的学弟,这人往社交账号里发照片的时候,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高中生。

我下了公交车,但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就站在站牌底下继续翻照片,然后目光落在几张没有文案的风景照上久久不肯挪开。

照片里的场景跟我此时此刻的所见完全重合在了一起,拍摄时间则是两年前。

那时我刚从失去容云衍的痛苦中勉强挣扎出来,整个人就像陷在泥淖里的濒死者,压根没想过故地重游。

一方面是没这个心情,另一方面则因为不愿在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地方表露痛苦。

至于其他知道我家旧居所在的人,也通通没有跑来拍照的理由和动机,他们不是忙着鼓励我振作起来,就是连自由都受到了限制,比如容云衍。

这个社交账号使用者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我能想到的最快调查出他身份的方式其实是拜托刘队,既不会给自己惹祸上身,又能最大限度上掩饰自己的举止,但问题在于刘队已经接下了一个烫手山芋,再递一个过去未免太过分。

出钱雇佣私家侦探无疑也是个好办法,奈何凭我现在的人脉想找到合适的人选实在是不容易,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把事情捅到很可能正在跟我赌气的容云衍面前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没想到好端端的大活人竟然会被条条框框给限制的动弹不得!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赶在天色彻底黑透前匆匆往父母尚在时,我们一起居住过的家的方向去了。

父亲所在的沈家人丁稀薄,老人早在我出生之前就没有还在世的了,就连我母亲也是早早失去了父母的独生女。在我尚未记事时,两边的亲人就只剩见了面也认不出对方的远方亲戚了。

压根不知道彼此存在的亲人是不能称之为一家人的,顶多就是会出现在同一本族谱上的陌生人罢了。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惋惜的憾事,可发生在年幼的孤女身上却不失为一件幸事。

但凡沈棠还有其他能取得她监护权的亲属,像容叔叔和容阿姨这样同她不存在血缘关系的长辈都是没可能成功将领养手续办下来的。万一领养她的亲属再贪婪些,那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我带出门的行李当中,最要紧的两件就是容云衍郑重交托给我的钥匙和已经过户到我名下的房产证,而上面提到的房子正是我要去的这一栋。

容叔叔和容阿姨在获得我的监护权后,理所当然的也拥有了对沈家财产的保管权,但他们在抚养我的过程中分文未动,更是在我过十八岁生日的当天,将这些东西全都交到了我的手里。

后来沈棠遭遇来自容云衍的打击得了癌症,一度孤立无援到连医药费都快拿不出了,多亏了这笔财产派上用场,才让她坚持到了发生奇迹的那一刻。

当我变成林悦之后,这些过去的财产本该自动跟我脱离关系,但谁也不知道容云衍到底是费了多少心力,硬是合法合规的把它们重新交到了我手里,就连属于这栋老房子的钥匙也没落下。

我看着快要在记忆中褪色的小楼,以及早就不复当年风光,搬走了许多邻居的住宅区,喟叹一声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哒。

门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却不是因为年久失修,理所当然显得破败的房间,而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家具上都盖着防尘布的温馨客厅。

一切都跟我记忆里的家完美贴合,仿佛我并没有在外面度过近二十年的时光,就只是短暂的离开了几天罢了,而现在我结束旅行,终于回到了自己家中。

我说不清心里具体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这房子不仅特意休整过,还一直有人打扫。

防尘布上落着薄薄一层灰尘,抖开后就能看到遮在底下的家具,布艺沙发的触感柔软舒适,对奔波了近一天的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我差点就放松警惕坐上去。

现在绝不是松懈的时候。

我把行李箱拉杆按回到原处,轻轻提起上面的把手,就这样蹑手蹑脚的穿过客厅,推开了位于两侧的其他房间的门,看起来活像个踩点的贼,而非这个家的主人。

其它房间里的景象跟客厅差不多,都是特意照着我记忆里的家收拾过才会有的模样,就连水电都是一直通着的,打开电闸和水阀后就能直接搬进来住,方便的像是这里的主人从未离开。

我将楼上楼下仔仔细细的逛了一遍,确认过这里并不存在监控之类需要提防的设施,才真正松一口气,扶着行李箱坐在了沙发上。

房子里没有留下任何与休整房子的人有关的身份信息,但答案往往就写在最明显的地方。

我将防尘布一张张的揭开,等揭到盖在电视机一侧的那张布时,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一排相框,里面有我跟父母的全家福,也有我

跟童年时代的容云衍的第一张合照。

细论起来,我们两家的关系勉强能算是世交,只可惜到了我这一代是注定要疏远断绝了。

在我和容云衍各自出生没多久后,双方父母就开始带着自家孩子走动,这让我和容云衍成了彼此人生中的第一个玩伴,在还不记事的年纪就认识了对方,连第一次见面是在何时何地说不清。

容云衍一度骄傲的对我说:“这说明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无论如何都是要做青梅竹马的,你看,虽然照片里瞧不见我的脸,但这确实是我们的合照。”

那时的他举在手里的照片正是眼前这一张的翻印。

小小的我坐在一张带扶手的木椅上,眉心还印有那时流行的一点红,看起来跃跃欲试的要站起来往摄像师所在的方向跑去,多亏有一只从椅子后面伸出来的手及时拦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