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大皇宫探监
杨忠当晚便留在了渔阳王府,第二天傍晌才揉着昏沉的脑袋回来。
“这是又喝了多少呀”陈霸先捏着鼻子,险些被他一身的酒臭味顶倒。
“洛,洛生哥把武川镇的老乡都叫来了,百十号人围我一个,这下只能放开了喝了,根本就不知道喝了多少,感觉身上淌的都是酒……”杨忠大着舌头道:
“幸亏黑獭和信哥帮我挡了好些,不然我就得被抬回来了。”
这年代的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杂醇奇多,喝的时候都是海量,喝完了却都成狗熊了……
任元便画了张醒酒符,给杨忠解酒。
虽然对任元各种妙用的符箓已经习以为常了,但陈霸先还是忍不住赞叹:“这符法真他娘的好用。”
“嗯,我是学不了了,将来三弟一定要教教你大侄子。”杨忠醉态可掬道。
“没问题,生下来我就收他为徒。”任元一口答应,给那罗延当师父,还是有点意思。
“好好,一言为定。”杨忠高兴道。
“你先想办法生出来再说吧。”陈霸先打击他一下,又问道:“你问正事儿了吗”
“那肯定的,一见到洛生哥就问了。”杨忠点点头,打个哈欠道:“他说帮着打听打听,回头给我信。”
说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往里屋去。“我得先睡一会儿了,喝了个通宵,实在撑不住了。”
不一会儿,里屋中便传来震天的呼噜声。
宇文泰估计也没少喝,一直到天擦黑才过来。
“来得正好,咱再喝点”陈霸先贱贱地问道。
“谁怕谁”宇文泰一挑眉,张嘴却呕的一声,差点吐出来。
他实在逞不了能,却还嘴硬道:“今晚有正事,且饶你一宿,明日再战。”
“哦,有消息了”陈霸先和任元眼前一亮。
“嗯。”宇文泰点头道:“我过来就是跟你们说,那位祖司马的事儿,三哥已经问过了。”
“怎么讲”两人齐声问道。
“唉,不乐观……”宇文泰叹口气道:“说是惹怒了天子,被打入大牢,明天就要开刀问斩了。”
“啊”任元两人吃惊问道:“他是怎么搞的!”
“这不我赶紧来跟你们说嘛。”宇文泰便道:
“我哥说,大概是天子让他复原霹雳车,被他一口回绝了。”
说着无奈摇头道:“你说这人也是,不愿干你就别来。都来了你拒绝个啥实在想拒绝也行,说自己不会就是了。他却‘非说我会,就是不给你做。’你说天子能不上火没当场宰了他,都算脾气好的。”
“这就是科学家的怪癖,可以否定他的一切,但谁也不能否定他的专业,他自己也不能,”任元苦笑道:“我们得赶紧做点什么了。”
“嗯。我三哥已经去见天子了,想求天子刀下留人,”宇文泰道:“但他当众落了天子的面子,如果还死咬着不肯出手,那三哥也没办法。”
说着他看看任元二人道:“我三哥的意思是,你们也去劝劝那祖司马,让他服个软,给天子造一辆霹雳车,不就免得一根筋两头堵了吗”
“能见见他当然最好,”任元当即点头道:“劳烦宇文兄帮忙安排吧。”
“安排什么,直接跟我走就行,”宇文泰便拉上任元和陈霸先,风风火火往外走。
三人很快来到信都城中央。
天下城池的格局大差不差,正中的位置都留给了最重要的衙门。信都是南和郡的郡城,所以这里应该是原先的郡守府。
宇文泰说:“这就是大皇宫。”
任元看到门檐下的匾额上,果真就写了‘大皇宫’三个字,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种程度的抽象,已经不能引起他的波澜了。
“需要搜身通禀吗”他问道。
“还费那事儿”宇文泰便带着他俩,径直迈过门槛,就进了‘宫’,门口的‘禁卫’连问都不问。
“宫里这个戒备够松懈的啊。”陈霸先小声道。
“整个宫里最能打的就是天子,一般人谁敢刺驾二般人他们也拦不住。”宇文泰淡定道:“撑撑场面罢了,不用那么认真。”
说话间,三人来到城守府内的大牢,当然现在叫天牢。这里倒是牢门紧锁,但宇文泰递进去两瓶酒,牢门就开了。
“哟,泰哥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牢头笑眯眯接过酒。
“想你了呗。”宇文泰笑道:“顺便来看个人。”
“哈哈好,要看谁”牢头问道。
“明早要处斩的那个。”
“哦,那个岛夷啊。”牢头便带着三人来到一处单人牢房,举着灯笼晃了晃,“是这个吗”
任元定睛一看,不是祖暅又是哪个
只见祖司马身上还好,只是鼻青脸肿,左边脸上还有个明显的大巴掌印子。
“看着没被天子抽的。”牢头笑道:“随便看,随便碰。别弄死,别带走就行。”
“放心,坑谁也不能坑你啊。”宇文泰熟练地打着哈哈,对任元道:“你们慢慢聊。”
说完便拉着牢头,到一边闲扯去了。
“祖司马。”任元直接穿过栅栏,走到了祖暅面前。
祖暅茫然抬起头来,吃惊道:“任贤侄,你怎么来了”
“奉了令尊之命,来救你回去。”任元便轻声道。
“家父”祖暅脸上的惊讶更浓重了。“他老人家下船了”
任元和陈霸先对视一眼,可怜的祖安……他爹知道的果然比他多多了。
“是。”任元点头道:“前番老爷子在荥阳现身,出手救了我们,却得知师叔已经被冯铁头送来这里了。老爷子有要事无法抽身,便请我等走这一遭。”
“唉,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老父操心,真让我无地自容啊。”祖暅满脸羞愧,眼圈泛红。
“不说这个。祖司马恢复正常了”任元看到祖暅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是。”祖暅点头道:“三天前半夜里,我正睡着觉,忽然觉得心头一松,像是满身的枷锁忽然消失不见……”
任元心说那正好是萧综死的那一晚,看来没有了效忠对象,鲛绡女的洗脑也就失去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