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老子先在这儿弄死你。”
四周再无别人,林瑜悄步到了巷口,探身看去,留下的这人只是中等身材,个头比自己要高上一点,脸上有道凶悍的刀疤。
她深呼一口气,在他双手掐着地上女人脖颈时跑了进去,踢向他的膝窝,用尽全身力气推倒了刀疤脸。
林瑜自己也受惯性跪到了地上,她即刻抬膝压住倒下的刀疤脸。她正要动手,头皮忽然一紧,歪着身子倒向旁边。
刀疤脸薅住她了的头发,一把将她摔在地上。
后背着地的瞬间,林瑜眼前冒起了金星,她艰难地撑起手臂,还未爬起,被一脚踩住肩头,重重碾了两下。
刀疤脸啐了一口,“敢踢老子?上门找死是吧?”
林瑜疼得险些掉泪,胸口气愤更甚一筹。不知哪儿攒出股子力气,猛地抬腿,对着这刀疤脸的裆下踹了过去。
立时听得一声痛嚎,刀疤脸捂着裆倒在地上。林瑜趁机爬起,一脚抬高踩住他的膝窝,另手按住他的手肘反压在背上。
她的心脏砰砰狂跳,动作比拳击课上任何一次练习都要快和重。屈膝压住了刀疤脸的后背,拳头如急促的雨点一般锤下。
巷子里都是刀疤脸鬼哭狼嚎的声音,他左颊又捱上重重一拳,终于晕死了过去。
林瑜跪在地上,望着自己沾血的双手,还没缓过劲来,身侧又是一声哭。
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她转过头去,“你没事罢?春喜?”
春喜半个身子还在麻袋里,头发蓬乱得像团麻绳,脸上又是红肿又是青紫,狼狈得不像话。望见林瑜,哇一声嚎啕哭了起来。
林瑜抬起打颤的双手替她解麻袋,“小点儿声,别把人招来了。”
麻袋一脱下来,春喜就抱住她的脖子,埋在她身上哭,“雀儿……雀儿……”
林瑜低头,瞧见春喜衣摆下猩红一片,想起来那三十大板,想必没有医治过。
她吸了口凉气,两只手在空中纠结了会儿,将春喜打横抱起,疾步往另外一边走去。
“别哭别哭,你忍一忍,我们去看大夫。你知道哪里有人少的医馆么?”
林瑜不指望她真的给出答案,只是听着哭声,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
“你治伤拿药的银子我可以多出些,但是我现在不知道去哪儿给你看伤,咱们现在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春喜哭了会儿,当真给她指了个方向。
右转进巷,左拐出来,林瑜抱着人走了两刻钟,被喊停后只看见一片湖。
“我要下来。”春喜再开口时,只有一点弱弱的哭腔。
林瑜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自己也坐在旁边,抚着胸口平复呼吸。
两人坐了会儿,春喜忽然开口,“雀儿,我很可笑是不是?一个奴婢竟然妄想攀上国公府的二爷。”
林瑜摇摇头,她喉咙快要冒烟,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忘了你不喜欢笑,但你心里一定也是瞧不起我的罢,我勾搭二爷,背叛小姐,做的都是忘恩负义的事情。”春喜不等回答,自顾自说下去。
“我们一家都是姚家的家生奴才,姚老爷升任祭酒的那年,我哥哥当他的车夫,风光无限,却因为姚祭酒得罪了人,把他抓去打了一顿,不到十天就死了。哥哥死前痛得一直在哭,说下人不是人,叫我一定要往上爬,不要再当奴才。”
她眼中有泪盈出,“我自幼跟着小姐,以为自己是个走运的。可南下路上,老爷给了我一瓶虎狼之药,说姑爷比小姐大了十岁,叫我多护着小姐。难道我真的不是人?白天晚上都得围着他们姚家人转?”
“顾云平第一次摸我的手,我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当奴才。可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什么山盟海誓,连狗屁都不如,是我犯了蠢,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也会有一点真心。”
“春喜——”林瑜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同事三年,她们只是可以打招呼的陌生人而已。
林瑜顿了顿,轻声道:“等你歇好了,我带你去治伤。”
春喜点点头,“雀儿,我已经十几日没有洗过身上了,你能扶着我去湖边么?我想洗把脸。”
林瑜把她抱到湖边,小心放下,正要弯腰掬水,春喜捂住自己的脸,“不要你来,你走远些,我不想叫人看到现在这副模样。”
“好。”林瑜朝外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声落水的扑通。
回身看去,春喜大半个身子已经没入湖水当中,四目相对,春喜仿若受了什么刺激,大声喊道:“你别过来!”
林瑜只好停下,“水里很凉,你先上来罢。
春喜仿若未闻,又往前走了几步,任由湖水漫至胸口,方才回头。
“我上不去了,多谢你今日肯过来。”春喜望着林瑜,明明在笑,神情却极为哀恸。
“可是雀儿,你救的了今日的我,也救不了明日的我。我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