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玛雅世界的挣扎
猎豹和书记女神惊诧莫名。
她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
这是外域神系入侵了？
亦或是一场骗局？
不！
言语可以是谎言，身体的伤痛不可能骗她。
就算她因为猎豹种群的快速削弱而神力衰退，那也不是普通凡人能伤到她的。
猎豹女神发出猫科动物特有的威吓低吼声，本能地想喝止对方的行动。
没用！
报上名号只是吉尔伽美什对于他看得起的存在而行以应有礼节，不代表他会心慈手软。
他又一次举起了右手……
“不！等等！我投降！你把我怎样都行？只要不杀我，我可以当你的奴隶！宠物，什么都行。”猎豹女神非常没骨气地说着，同时低垂下脑袋，夹着尾巴。
那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把吉尔伽美什整不会了。
他嘴角抽搐着。
唐斯确实地授予他自行处理的权力，但对面一个正神居然说投降就投降，这让他真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也不是不行。”从岩洞顶壁的一个孔洞里滴下一滴水，这滴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落到地上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人类老者模样。
他自然是水神恩基。
恩基出来了，伊什塔尔也从岩洞深处一个角落里绕出来。
“都出来吧。塞莎特确实有点弱，但她的感知很高。”恩基顿了下：“况且，我们也需要埃及神系的第一手情报。”
一番话过后，艾蕾和恩奇都也出来了。
没错。塞莎特投降的不是一个吉尔伽美什，实际上是对这个小型神系投降，即便她也看出这些神祇全是分身。
可她连一个吉尔伽美什的分身都打不过，更别说对付这么多强大神祇了。
没看到还好，一看到，塞莎特立即瑟瑟发抖起来。
可她还是任由恩奇都绕后包围了她，甚至让恩基貌似随意地在她身上写写画画，以神血构筑出一系列的神力符咒，禁锢了她的神魂。
似乎鼓励了一下自己，这只母豹神在恩基弄完咒文之后，低着头，慢慢靠近吉尔伽美什，讨好似的舔他右手上那金闪闪的手铠。
吉尔伽美什嘴角的抽出就没停过。
“这不是挺好吗？吉尔。你长大了，也出息了。”伊什塔尔叉着腰坏笑道。
“……”吉尔伽美什无语地收回了视线，重新凝视塞莎特:“总的来说，我们支持塞特。你当然可以作妖，偷偷举报我们。但我们就是一堆神祇分身，你如果非要当个埃及大忠臣，希望我们用一个分身换掉你的命，你大可以去荷鲁斯那里举报。”
“不会不会！从这一刻起，我就是您的……”
“仆人。”吉尔伽美什的话，让塞莎特保留了最后一丝身为神灵的脸面，让她偷偷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吉尔伽美什真不急，唐斯给他的命令是用三年时间拖垮或瓦解埃及世界。
他怀疑，甚至不需要他动手，光是那射歪的玛雅毁灭预言就能帮他完成任务了。
另一面，在玛雅世界。隔壁印加世界的毁灭（被吞噬）还是传到了玛雅祭司余孽的耳中那里。
曾经三大印第安世界同气连枝，印加的毁灭，肯定会造成兔死狐悲的奇妙共鸣感。
再加上斯拉夫诸神反复的扫荡，这些失去了自己侍奉神灵的玛雅祭司终究是迈向疯狂……
唐斯的计划没问题。
他让金伦加以根须束缚着阿兹特克和玛雅世界，一个接一个地吞噬，这对金伦加世界来说绝对是正道。
唐斯唯一算错的就是玛雅世界的求生意志。
没有一个世界会甘于被彻底吞噬，连意志都被磨灭掉。
原本玛雅世界意志并不活跃，然而在世界树的根须刺激，以及玛雅诸神全军覆没（或是逃走）的情况下，玛雅世界意志开始急速觉醒了。
它非常恐惧与彷徨，又找不到任何一个现成的己方神祇。
这让它把所有的注码压在凡人身上。
玛雅怒神金字塔，一股晨雾弥漫在这座废弃金字塔上空，将远远近近的万事万物，都蒙上了一股神秘气息。
跟前阵子兴盛的状态完全不同，这座古老的废弃金字塔，如今有一种莫名的疏离破败感。
这里不是斯拉夫诸神和神侍们搜索的重点——毕竟怒神劳（奥丁）的离场是确定的。奥丁走的时候，也带上了最核心的神侍和祭司。理论上，玛雅旧神的祭司和遗族不会选择这里作为据点。
凡事有例外。
在世界的指引下，智神斯凯尔的首席大祭司找到了这座金字塔下一个隐蔽的洞窟。
这些祭司循序古老的祭祀仪式，在献祭了一大堆志愿者之后，在世界的指引下，他们力图引入第三股力量。
念经似的冗长咒文，伴随着血腥的祭祀，当数百名高阶祭司的复仇怨念达到顶峰时，忽然一阵阴风，吹过了这个近乎封闭的洞窟。
大祭司眼前一花，忽然觉得，祭坛上面，供着的那些犹在跳动的心脏，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这股幽冥的冷意仿佛可以从毛孔直接逼进血脉里，把他们全身血管都冰冻住了。
他们耳畔在此时此刻，也回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呓语。
这不是任何一种他们所知晓的语言。
先是仿佛几十人在窃窃私语，紧接着声音越发嘈杂，变成了数百人，甚至上千人。
这些密密麻麻堆挤到了一块的声音，让他们感觉自己正置身于最残酷的奴隶市场，他们就是那摆在高台上的货物。而准奴隶主们品论货物的声音，就这样灌进他们的耳朵，甚至内心深处。
紧接着，祭司们发现自己的眼睛充满血丝，眼睛发疼，不等他们本能地抬手揉眼，便忽地发现彼此的眼眶已然流下血泪。
祭坛上，那些犹自搏动的心脏上，居然生出了一只只眼睛，这些竖瞳以恐怖的目光，阴森地注视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活人。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一只手，从心脏里伸出来一只又一只活人的手臂。
再紧跟着，是一张鬼脸，第二张鬼脸，第三张鬼脸。
一只一只虚幻的手臂，一个一个扭曲森然、半透明的面孔，纷纷从祭坛上钻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