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星尊 作品

第282章 水囊虫,古怪水鬣狗

等我把手抽回来的时候才发现。

我那一拳不单单打碎了村长儿子的肋骨,连带着他的半颗心脏都已经被我砸碎了。

而咬着我的东西正是长在心脏上的怪物!

那东西的牙齿死死地卡在我的拳头上,我用力一扯,那怪物宛如一条长蛇的身子就被我生生扯了出来。

那东西上宽下窄,尾巴的一端,带着倒钩,一整个挂在了村长儿子的心脏上。

给我扯下来的时候还带着一截碎肉。

也正因这一下,村长儿子的身体轰然塌了下去,他四肢在不断地抽搐后,竟一点点变成了人形!

更离谱的是,随着他的身体恢复人样,紧贴着那层黑肉的皮肤,开始一点点溃烂。

短短几个呼吸,皮肉就被那层黑肉给吞噬干净了。

我盯着地上没皮的身体,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这又是啥情况?!

我一脚踩着那东西的尾巴,一刀劈掉了它半截身子,看着那不断在地上蠕动的玩意,抬一脚就碾了上去。

可就算到了这会儿,我手背上被啃咬的地方窸窸窣窣的疼。

那种奇怪的感觉仍然没有消退,甚至仍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沿着我的皮肉往里拱。

可我顺着伤口扫了一眼,那地方啥都没有,就连刚才被咬出来的血都止住了。

我皱着眉,想不通。

胡爷适时提醒道:“这是水囊虫!以吸人血肉为生,危害性不大,回头也能处理!先把那大家伙解决掉!”

“吼!!”

身后的怒吼已容不得我多想。

我转头盯着不断震荡的院墙,看着已经躲到另一边高墙上的胡爷和苏三,吞了口唾沫。

我用的白色破布缠好砍柴刀,提着一颗心,朝铺子里走去。

就在我对付村长儿子这段时间里,虎爷已经往纸扎铺子的墙上甩了足足九张符!

可依旧镇不住里头的东西。

尤其是在村长儿子死后,里面的东西似乎被激怒,口中不断地发出嘶吼声。

那咕噜咕噜的动静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

不光如此,从纸扎铺子里卷出来的阴风,几乎已经完全将这院子跟周围隔绝开了。

阴风卷起的风墙呼啸不停,满院子的枯枝烂肉都被卷上了天!

我硬着头皮往前走,急卷而起的阴风所形成的阻力,让我步履维艰。

“胡爷,这邪祟搞出来的风太大了,我进不去!”

我扯着脖子怒吼出声。

我进不去。

里头的邪祟同样出不来。

我们就这么隔着几步远僵持着。

而这会儿,纸扎铺子的屋墙已经完全被砸烂了。

我终于看清楚了里头那东西的全貌!

那是一只披着鱼鳞的人形鬣狗!

满嘴呲出来的獠牙,在黑夜里泛着寒光!

它不断用前爪向前挣扎着,被暴力拱开的地面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吼!!”

它嘶吼着,我却咬了咬牙。

“这到底是啥?!”

我从没见过丑成这样的东西。

而就在我愣神时,苏三的声音传来。

“这不是邪祟,这是望山楼早些年研究出来的水鬣狗,本来是用来在水下猎杀邪祟的。”

苏三话没说两句,人就咳了起来。

她扯下身上的巨大背篓,从里头翻出了一个类似骰子的东西。

“但控制它的主人死了,孙家村的人,在山里埋炸药的时候惊醒了它。”

我听着这解释,脑袋有点发蒙。

“那你有法子对付它吗?”

“没办法。”

苏三两手一摊。

“它吃了人,凶性已经被彻底激发了,每到夜里必会作祟。”

“孙村长的儿子闯进来害我的时候被它咬了一口,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苏三说话间张狂的笑声一刻未停。

“哈哈哈,这就是报应,这就是他们该得的!”

我看着苏三这反应,真的想转身就溜。

连皮偶师都解决不了的玩意,我得怎么打?

可我这退堂鼓都还没打起来呢。

胡爷的一句话就把我定在了当场!

“水生,老夫暂时用符纸支起了屏障,但撑不了太久,你要速战速决,你有一部分地魂在它身上!”

我瞬间傻眼了。

“这么大的事,你咋不早说?!”

我骂娘的心都有了。

我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呀。

魂魄不全也就算了。

好好的地魂被大卸八块不说,还被安到了这东西的身上!

胡爷屏着呼吸。

一张老脸被周围凛冽的阴风刮得褶子都撑开了。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别跟老夫耍贫嘴了,快动手!”

胡爷话音未落,已经把之前我见过的那张黑符攥在了手里。

可他只犹豫了一秒,就将符塞了回去。

“你的魂魄在它身上,老夫不能再用引雷阵把它劈死,否则你的残魂就找不回来了!”

我这会也顾不上多想了。

顶着那股骇人的阴风,一头扎进了纸扎铺子里!

水鬣狗觉察到了我的存在,它闻着我身上的血腥味,那疯狂挣扎的凶恶状态戛然而止。

居然就跟一头大狗一样,坐在了我眼皮底下。

它那半边屁股还在坑里。

我这才注意到,有人用一条写满了符文的锁链,挂住了它的下半身。

铁链贴着它的腰腹,穿破皮肉,捅破胯骨,径直贯穿了后面的两条腿,将它整个固定在了后面的那个地坑里。

我警惕地捏着砍柴刀,正要下手时,它居然眨巴了一下眼睛,仰面一倒,对着我翻开了肚皮!

活像一头村口的大黄狗一样。

吐着舌头甩着那条尾巴,扭腰晃胯地对着我疯狂示好。

我人傻了。

胡爷和苏三也没料到这样的情况。

他俩不敢置信地盯着纸扎铺,直到周围席卷的阴风一点点停歇下来,才愣愣地往前挪了两步。

“这啥情况,这不可能啊!陈水生,你到底干了啥?”

苏三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我看着用那布满鱼鳞的脑袋,在我手底下狂蹭的水鬣狗,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此时,院中的阴风已彻底停了。

水鬣狗的咕噜声也不似刚才那么令人可怖了。

胡爷开口道:“老夫觉得,也可能是因为你体内现有魂魄残存的缘故,它把你当成它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