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抓着我的手腕。
露出来的半张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神情好似疯癫。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有人逃出来的,不可能有人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
女人说话的同时,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瞬间漫出一层血雾。
跟着一丝血泪就顺着她那只眼睛缓缓流了下来。
“你绝对不可能是那里人!”
她一声嘶吼,居然操控那个男人的身体,抬手掰住了我的肩膀!
我只觉得整条胳膊都要被这怪物扭断了。
“你他娘的给老子松手啊!”
我一头砸在了那女人的脑门上。
跟着松开砍柴刀。
刀身脱手的瞬间猛然下坠,我整个人几乎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接住了刀身!
一整个扎入了男人的身体中!
砍柴刀入体之后,一股浓郁的黑气从伤口处蔓延了出来。
那女人紧抓着我的力道渐渐松了。
我抬手抹掉额头上磕出来的血,捂着肩膀后撤两步。
在拉开距离后,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的右臂不断的颤抖着,连带着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的迹象,刚才被她捏过的地方,就连皮肉都被捏的缩水了一圈。
一个青黑色的手印赫然印在了我的手腕上。
“玛德,你俩到底什么东西?”
我低骂了一句。
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那好似骨头碎裂的咔咔声,让我浑身发凉。
“真他娘的邪了门了!”
胡爷曾经跟我说过,我肉身力量是极强的,哪怕是他全盛时期,单拼肉身力量,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尤其是在我三魂六魄集齐后,仅靠手上的功夫几乎难逢敌手。
就算针对上神性阿妍,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我当时虽然不知道为啥,但也下意识的选择,相信了胡爷的话。
可现在,我看着眼前这具人不人,鬼不鬼的双头怪物。
严重怀疑那老狐狸是为了让我安心诓我的!
我咬紧了后槽牙,左手攥紧了砍柴刀。
“两位,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那女人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惊愕的用那青黑色的手爪子捂着自己的脑门。
男人双手用力的压住腰腹上的伤口,嘴里呢喃着一些我听不太懂的方言。
周围弥漫着的黑气越来越重,原本躺在地上的那几具尸体,居然也在这时不同程度的抽动了起来。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闪身冲向了最近的那具尸体,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他的脑袋!
而此时,另外两具尸体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就连那具被撕成两半的尸体,也撑着半边身子朝我爬来。
我暗自骂娘。
眼神扫过那几具尸体,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那具双头怪物身上。
擒贼先擒王!
我念头一出,单手撑着平台起身,越过了朝我冲来的一具尸体,双脚腾空的瞬间,腰身发力。
整个人绷紧的跟一根弓弦似的,我一脚踹在了那男人的脑袋上。
在下坠的瞬间,整个人朝他身上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我攥着砍柴刀的手也不敢有半点停歇!
整个刀身已经压入了男人的脖颈。
砍柴刀压碎骨头的声音让我兴奋不已。
我手腕一翻,那男人的脑袋直接被我削了下来!
大好的头颅滚落到一旁,青黑色的脑袋瞬间就凝成了一层白霜。
而那女人的手这会儿已经死死抓进了我的皮肉中。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那手指甲刮蹭我的肩胛骨。
可也就在短短一瞬间,那女人的尖啸声瞬间响彻整座冰室!
“我的手,我的手!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可能是他的,但绝对不可能是他,他早就已经死了!!”
周围摆着的几口棺材,竟生生被他这凄厉的啸声给震裂了!
“大姐,我刚才都已经劝过你了,是你们自己不听劝啊。”
我毫不留情的劈断了女人的胳膊。
将她卡进我皮肉的手生生拔了出来。
我扔垃圾一样把手丢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彻底瘫在地上的女人。
“我都说了,我们只是路过。”
余光中,女人的手开始一寸寸腐烂脱皮。
最先腐烂的,是那几节手指骨。
青黑色的皮肉化成了一滩烂泥,没多大一会儿,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不怕受伤,毕竟我这血还有点用。
虽然疼是疼了点,但对付邪祟总得不择手段不是?
我呲牙咧嘴的靠在后头的平台上。
短短几分钟,那具尸体当中潜藏的黑气已经彻底漏没了。
男人的尸体就像是晒干了的萝卜菜,皱皱巴巴。
但女人与他长在一起的那半截身子,却丝毫没受到影响。
她拼了命的挣扎着,想把自己的身体,从那具已经彻底没用的男尸上挣脱下来。
可她已经没了手,不管再怎么扭动,也改变不了现状。
我冷眼看着她,“一直寄居在别人身上的滋味,不好受吧?大姐,你要不跟我把事说清楚,我给你个痛快,你看咋样?”
女人漠然抬起头,“原来你啥都不知道啊?啊哈哈哈!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来这?!”
我没心情听她废话。
没等她笑话完,就直接抬脚踩在了她的脸上。
我脚下用力,能清楚的听到她的头盖骨跟冰面摩擦的动静。
“大姐,咱们最好都痛快点。”
我伸手在后背的地方抓了一把手上沾着的血,直接抹在了这女人的头发上。
一瞬间。
她那头几乎拖地的长发就冒出了一股黑烟,头发挨着我摸过的地方齐齐断裂。
我摆弄着手里的砍柴刀,刀尖直接抵在了她的眼睛上。
“你说我要是把你眼睛挖了,再用血涂满你的全身,你会啥样?”
女人满眼惊恐。
“您不会这么做!我们是同类!大人,我们才是同类!”
“大人只要留我一命,我就能带您回之前的地方!到了,那我们就有救了!我们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我们不要去管那些贱民的死活了,大人,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的!”
这女人一口一个大人,喊的我心口发麻。
什么大人?
还做牛做马?
眼见着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我毫不犹豫的把砍柴刀扎进了她的太阳穴。
“大姐,封建糟粕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