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做完这一切,苏玉终于舒了口气。
从跟萧进婚变算起来,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她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这期间发生的种种事,足以让她从一个对爱情充满渴望的恋爱脑,变成一个成熟冷静的大人。
踏入职场的这些日子,她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也因此彻底看透了人心的险恶。
就算她自己安分守己,也总是有些人,会想方设法来陷害她。
这让她不禁有些困惑,也忍不住对自己过去二十来年所接受的正统教育,逐渐产生了怀疑。
这一年多经历的磨难,比她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她不得不学会在夹缝中生存。
一个人站在窗户边思考了良久,总感觉后背一阵一阵发凉。
想起从前徐曼三番五次想置她于死地,如果不是她自己命大,恐怕早已投胎几百回了。
方蕾这个帮凶,也没少替徐曼在暗地里陷害她。
原本以为徐曼进去了,生活就会风平浪静。
没想到,还是有人不想放过她。
她只觉得心力交瘁。
不想经历这些是是非非,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
独自站了一会儿,思绪总算理清楚了。
在离开医院之前,必须得亲眼看着方蕾为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怀着复杂的心情踏进方蕾的病房,只见方蕾正躺在床上发呆。
见苏玉进来,也只是很淡漠的瞟了一眼。
苏玉缓缓的踱到她的病床前,双手环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方蕾。
方蕾被她的眼神盯得心里有些发毛,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有事吗,苏医生?”
苏玉没有答话,而是又凑近了些,认真的盯着方蕾那张年轻的脸。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苏玉的眼神,让方蕾心里很不舒服,她提高嗓门不悦的喊了一声。
“像有病一样!”
紧接着,她又低声嘟囔了一句。
苏玉这才直起身子,缓缓开了口。
“脸蛋是挺漂亮,但是心怎么就那么黑呢?”
方蕾有些不明所以。
“你说谁心黑呢?你骂谁呢?”
苏玉嘴角轻轻勾了勾。
“我是说,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内心就那么歹毒阴暗呢?”
“你什么意思?如果你是来查房的,就请你不要辱骂病人!如果你是故意来羞辱我的,那请你出去!”
方蕾瞬间黑了脸,怒气冲冲的看向苏玉。
苏玉只是淡淡笑了笑。
“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费劲心思去迫害别人,到头来却是自掘坟墓!不知道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骂你愚蠢呢!”
“苏医生,你要是闲的没事就请出去!我现在的身份是个病人!有医生这么跟病人说话的吗?你难道连这么点医德都没有吗?”
方蕾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
苏玉倒也不急,幽幽地看着她。
“医德?德?这个字你认识吗?学过吗?你拥有吗?”
她索性搬了把椅子,在方蕾面前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如果你懂得“德”这个字,你今天也恐怕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吧?”
“苏玉!你不要太过分!你就是来看我的笑话来的对吧?你把我救过来,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羞辱我吗?”
方蕾气的冲着苏玉一阵乱叫。
苏玉倒是不理会,只冷静的看着她。
“呵!救你,那是出于医生的职责!而现在,你的抢救早已结束,我是以一个曾经被你迫害的受害人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所以,不要跟我谈什么德不德的!你这种心思恶毒的人,是不配提这个词的!”
“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迫害你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方蕾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不想在苏玉面前落了下风。
“哼!”
苏玉不屑的一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方蕾做过的坏事,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你有证据吗?别一张口就污蔑别人!”
方蕾气急败坏的喊道。
“行!既然你想听,那就不妨让你再回忆回忆,好到时候在警察面前能说的连贯一些!”
苏玉慢悠悠的掏出手机,在方蕾面前晃了晃,然后点了几下。
方蕾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
“你找个隐蔽的地方,帮我把那个女人拖进去!别看她是医生,其实她就是一个荡妇!那风骚样你一定会喜欢!把她搞到手了,你就能痛痛快快的玩一次了!”
“你哪来的录音?”
方蕾听了,顿时有些慌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农庄那么隐秘的地方,都能被人偷听!
她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苏玉意味深长的盯着方蕾。
“啊……没有!没有!不是……”
方蕾顿时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她更想不到的是,这段录音竟然到了苏玉手里。
她百思不得其解。
只记得当时,她是故意避开所有人,悄悄的跟那个男人碰头的。
难道是那个猥琐变态的男人录下来,故意要挟她的?
那又怎么会到了苏玉手里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但不管事实如何,证据正握在苏玉手里,她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万一惹怒了苏玉,把这事捅出去,她这辈子可算是完蛋了。
她也只能放低姿态,试图去安抚苏玉。
“苏医生,这事可能有些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会儿在跟朋友开玩笑呢!况且,我也没指名道姓说谁!就是一玩笑!你说是吧?”
苏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那往我水杯里下药,又是怎么回事呢?”
此话一出,方蕾又是一阵惊吓。
“你怎么知道的?”
她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眼又换上了笑脸。
“我是说,什么往水里下毒,我都不知道这事!”
方蕾脸上的尴尬,都快溢出来了。
苏玉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愤怒。
“行!”
她边说又边把那天在茶水间的录像调了出来,举到方蕾面前。
“请问,能给我解释吗?为什么要动我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