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6章 回应

    纪遇白只觉胸前一温软。

    本就只裹了一条浴巾的他,因钟玲喜的紧贴,身上竟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心烦意乱。

    虽说他定力十足,但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肯定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纪遇白猛地掀开被子,霍然起身,“我睡客厅沙发去。”

    “黑黢黢的,我害怕,我不能一个人在这里。”钟玲喜害怕的嗓音夹着低低哀求。

    纪遇白哪里舍得她一个人担惊受怕,只得捏紧腰上的浴巾,躺回床上。

    两人无言,时间过去许久,但明显两人都睡不着。

    夜静下来,连街上的车流声都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电?”钟玲喜幽幽道,很是苦恼。

    黑暗中,少了视觉的干扰,人的感官最是敏锐。

    玲喜身上若有似无的幽幽香气裹着她的体温,直冲他光.裸的肌肤而来,不断挑战他的忍耐力。

    纪遇白仰躺在床的边缘,全身肌肉犹如一张拉满的弓,箭随时有离弦的可能。

    “该是晚上抢修,明早就能好了。”

    他说话的嗓音沉缓,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钟玲喜察觉他的异常。

    在巴黎旅游的时候,两人不是没睡在一张床上过。

    当时也没见他这么反常啊,难道是身上的味道冲到他了?

    钟玲喜疑惑,拉起发梢嗅了嗅。

    有味道,但不浓。

    “你怎么了?是我头发上的火锅味道让你很难受吗?”

    她也想洗头,但水不够,停电了,吹风机也用不了。

    纪遇白哭笑不得,玲喜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钟玲喜追问。

    纪遇白如鲠在喉,这......不能说。

    钟玲喜想,叫纪遇白上来,本是想说一说两人之间的问题。

    刚才没能说出口,现在停电了,两人躺在一起。

    停电,也许是天意,是老天爷在提醒她,给她机会。

    思及此,她率先开口,

    “你刚才在浴室门口说的事情,我也感觉得到,我们之间有些说不明、但确实存在的障碍。你我之间,不像小月和总裁,他们相处起来,自然又舒服。我也想我们之间可以变成那样。”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霸道,老欺负你,所以我们之间才会这样。”钟玲喜说着说着,话语哽咽,“如果是我的问题,我愿意改。”

    “刚才我说,让你不要那么听我的话,我真正想说的是,你不要什么都迁就我,不要什么都随着我,更不要小心翼翼地对待我。”

    钟玲喜说到最后,不争气的泪水来势汹汹。

    纪遇白手足无措,又摸不到纸巾。

    情急之下,他只得用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轻擦去钟玲喜面上的泪水。

    “你是我媳妇儿,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我当然事事随你心意,我乐意什么都听你的。如果我的做法让你困扰,我改。我第一次谈恋爱,是我的问题,没有经验,连老婆都哄不好。”

    纪遇白一番话,大包大揽,全都是他的错。

    钟玲喜五味杂陈,幸福、欢喜、自责、后悔、懊恼......

    “哈~”钟玲喜自嘲出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好搞笑......”

    心爱的人又哭又笑,纪遇白一颗心仿佛被人揪住一般疼。

    他低头,精准吻住那张妄自菲薄的嘴。

    玲喜那么好,不准她说出贬低自己的话。

    “呜~”

    钟玲喜再多的话语,都被纪遇白突然而至的吻封住。

    他吻得很温柔,轻吮慢舔,仿佛要把所有的爱意,全倾注在缱绻的吻里。

    用吻告诉玲喜,他有多爱她,她对他多重要。

    钟玲喜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初次不美好的感受让她害怕、紧张。

    可,纪遇白除了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再过分一点,不过是吻得用力些,弄疼了她的舌。

    渐渐的,钟玲喜放松下来,细心感受他的存在。

    纪遇白,是她的未婚夫。

    他爱她,呵护她,在意她的感受。

    她亦该做出改变。

    良久,纪遇白放开钟玲喜的唇,将人拥在怀里。

    他双臂抱得那么用力,好似要将她揉入他的身体里一般。

    黑夜中,两颗心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跳动。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太在意对方的感受了。”

    微微沙哑的男声在耳边回荡,他的鼻息若有似无,如轻轻的羽毛,勾得玲喜心痒。

    “我想牵你的手,想拥抱你,想吻你,甚至......”纪遇白喉结滚了滚,唇压上她脆弱、滚烫的耳廓,“想和你有更多的肌肤之亲。”

    钟玲喜闻言,对于纪遇白今晚的异常,恍然大悟。

    更因为纪遇白的话,面颊发烫。

    她该做出改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钟玲喜打定主意,头微偏,掀唇亲了一亲近在咫尺的喉结。

    也大着胆子,将腰身往纪遇白的怀里挺了些。

    轰然之间,纪遇白只觉身体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玲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嗓音低沉而哑,呼吸也变得粗重许多。

    “我想。”

    只简单两个字的回答,纪遇白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浇了汽油的火苗,全身奔腾,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他不再克制,低头,再次缠上甜软诱人的唇。

    没有章法、急促的吻,宽阔烫人的怀抱。

    钟玲喜只觉她又活过来了,笨拙地回应着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