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城,朝霞时分。
城内,一处古色古香的茶楼隐匿于街巷深处。
这座茶楼远离了喧嚣的主街,静谧而清幽。
青瓦白墙,飞檐斗拱,透着古朴韵味。
茶楼后院,一棵古老的槐树遮天蔽日,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树下摆放着几张石桌石凳,旁边是一荷花池,荷叶田田,粉色的荷花含苞待放。
偶尔有几只蜻蜓轻盈地落在荷叶上,颇显宁静而灵动。
李卿缘等人来到茶楼,而后踏入后院,终于见到了华老。
华老背对着他们,坐在一轮椅上,佝偻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他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荷花池,池水清澈,几尾红鱼悠然游动。
他手中握着鱼竿,似是在钓鱼,却又像是在沉思。
李卿缘心中一酸,急行数步,来到华老近前,单膝跪地,声音哽咽:
“师父,徒儿来迟了!”
........
华老这才缓缓转过头。
不过一月未见,他却苍老了许多。
原本夹杂着灰色的头发,如今大半已变得雪白,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面容蜡黄,脸色惨白,眼神黯淡,满是疲惫与沧桑。
往日的意气风发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暮气!
李卿缘心中猛地一沉!
华老身为剑修,往日里敏锐至极,如今他走到近前,华老竟毫无察觉。
且看他这副模样,外表都已如此不堪,体内状况恐怕更是糟糕透顶,只怕命不久矣!
这哪里是什么小问题?分明是生死攸关的大危机!
李卿缘更加坚定了自己必须去中州的决心——不为别的,只为给老人谋得一线生机!
前路漫漫,唯愿一切顺遂!
........
“呵呵......你这小子怎么来了?”
华老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笑意。
“师父......”李卿缘眼中泛红,声音颤抖,“徒儿担心您!”
“回去吧,老夫没什么大碍。”华老摆了摆手,语气平淡。
李卿缘情绪激动,直接上前握住华老的手,却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虽极其轻微,但李卿缘却清晰地感受到了。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似已病入膏肓!
李卿缘心急如焚,立刻取出空间戒,手忙脚乱地翻找出一大堆疗伤丹药、灵药......
正当他翻找得焦头烂额之时,一只如同枯树皮般的大手覆盖在空间戒上。
只听华老叹息道:“别做无用功了......此病在沧澜大陆,无解!”
........
李卿缘的动作霎时僵住,他苦涩一笑,声音微微颤抖:
“那也无妨,月清欢说中州可治,您老尽可安心。”
“咳咳......这才哪到哪,不值一提。”
华老咳嗽几声,强撑着精神,勉强笑道,
“倒是你,跟着瞎操心什么,难不成你还要跟着去中州?”
李卿缘重重点头,眼神坚定。
“别扯淡,回去好生修炼,老夫这点小病,用不着兴师动众的。”
华老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见李卿缘依旧坚持,华老再次开口:“速速回去!”
“老夫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都算不得事。”
但,李卿缘却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动摇:“师父,您别说了,我必须去中州!”
“那你去吧,老夫不去了,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听不懂呢,咳咳......”
华老吹胡子瞪眼,佯装生气,说到后面他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他扭过头的瞬间,浑浊的眼睛中有泪花闪过。
但,看着自己的手掌上刺目的鲜血,他心如刀绞,身体内的痛苦也仍在持续......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
李卿缘此时也注意到了那抹鲜血,神色瞬间凝重。
一切都在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华老再次转头,看向李卿缘,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当真要去?”
他妥协了!
既然不知自己还能在这世间苟延残喘多久,那倒不如多教这小子一些东西。
说起来,他这个师父着实有些不称职,除了给予过几次资源,便再无其他助力了。
李卿缘能有今日之成就,全凭自己的努力与机遇,与他的关系可谓微乎其微。
或许,这也是命运给他们师徒俩最后的相处机会吧。
华老如是想着!
“嗯嗯。”
李卿缘用力点头,眼眶再次湿润,“师父,外面风大,我扶您进屋歇息吧。”
“哗啦......哗啦......”
这时,荷花池里泛起一阵水花。
“鱼儿上钩了!”
华老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小子,快,收线,别让它跑了。”
“嗖嗖......”
李卿缘握着鱼竿,迅速抬竿。
须臾之间,一条重达二十斤的大鱼如蛟龙出海,破水而出。
“今日谁都别走,一同品尝这鲜美的鱼汤!”华老笑道。
“好嘞!” 月清欢等人纷纷应道。
........
一顿简单的鱼汤喝完后,月清欢便带着侍女小芷离开。
老黄牛也屁颠屁颠地跟着,美其名曰:开开眼界。
而李卿缘,自然留了下来,陪伴在华老身边。
闲来无事,李卿缘与华老坐在院子里闲聊起来。
“师父,你这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卿缘终于忍不住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了......”
华老缓缓开口,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