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索夫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己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巴隆斯基,我要见巴隆斯基。”
他需要立刻派人到撒马尔罕,和张浩签订边境协议。
张浩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如果不赶快结束这次的冲突,天知道海外作战集群会打到哪里。
张浩打下的地方再想收回来,根本不可能!
他的主治医生示意他不要激动,“您出现了轻微的中风症状,您需要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情会影响您恢复健康,您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情绪激动很可能导致病情的恶化。”
罗科索夫摆摆手,“不要说了,立刻让巴隆斯基来见我,还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快!“
见他执意如此,医生不好再劝,让病房外守候的人进来。
罗科索夫入院治疗的消息还在封锁中,但还是有不少人得到消息,巴隆斯基人收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己经有很多当局高层等在这里了。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去见罗科索夫,而是向医生询问其病情。
得知他的病情不算严重,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众人才安下心来。
罗科索夫可不能就此倒下,除了他,联盟很难再找出一个强力人物来领导联盟了。
“巴隆斯基,你立刻联络张浩,去撒马尔罕,你告诉他,我们之间的边境协议可以立刻签署,他想要的条件我也可以答应他。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继续向中亚推进。”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向东部边境的部队传达我的命令,边防部队后撤三十公里,无论如何,我们不能与花国爆发正面冲突。”
“以当局名义向花国驻联盟大使发布正式外交照会,要求花国总部立刻停止边境地区的演习,避免双方擦枪走火!”
罗科索夫根本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一见面便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你们立刻去执行,我的健康状况要保密,对外称我到南郊的疗养院休息一周,紧急召回布琼尼元帅,叶卡捷琳堡的事务暂时交给他处理。”
“巴隆斯基留下,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他挥挥手,就要送客。
其他人满肚子的疑问。
为什么要召回布琼尼?
他回来了,沦陷区的那几十万游击队谁来管理?
但见罗科索夫脸色苍白,精神不佳,他们也不好多打搅,便纷纷离开。
“您为什么要把布琼尼元帅召回?”巴隆斯基问道。他可没有其他人的顾忌。
罗科索夫说让布琼尼代管叶卡捷琳堡的事务,听起来像是要找人分担一些工作,但巴隆斯基觉得,这个任命很不简单。
布琼尼和当局高层都不太对付,让他暂时代管联盟事务,不是找麻烦吗?
叶卡捷琳堡又不是没人了。
罗科索夫脸上带上了一丝苦笑,“你还没有看明白吗?刚刚的那些人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张浩在中亚的行动己经严重打击了他们的信心,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处在一种很危险的境遇,包括你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什捷缅科态度不定,朱可夫回不来,唯一能稳住局势的只有布琼尼了。”
“布琼尼是个忠于联盟的战士,他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有他在,你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才能继续执行我的命令。”
巴隆斯基思索片刻,点头认同他的想法。
罗科索夫中风,即便是身体可以恢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震慑住所有人,让布琼尼回到叶卡捷琳堡,至少可以保证当局的局势平衡,让那些有异心的家伙投鼠忌器。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巴隆斯基看待一些问题的方式也在改变,不再是那个愣头青。
他问道,“我此去和张浩商谈,需要注意些什么,我们的底线是什么?”
“张浩不是职业政客,对付其他人的办法对他无效,你不是我,你可以首接和他谈条件,我们的底线是默认他提出来的新的中亚地区边境划分,但不能呈现在正式的协议当中。”
“我不太懂,为什么不能再正式协议中确认下来,您知道,我们不可能收回那些地方了。”
“因为时机未到,欧陆部分也好,远东、阿拉斯加和北美的其他地区也罢,那是联盟的领土,如何处理都可以,中亚不一样,那里属于加盟国的领土,张浩想要,必须去和他们谈,你要学会区分联盟和加盟国的利益。”
巴隆斯基恍然大悟,“您之前默认西部的两个加盟国脱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罗科索夫微微点头,“联盟终究是联盟,强盛的时候谁都可以借助联盟的力量,衰落时我们只能尽可能保证更大的利益安全。”
怪不得那几个加盟国脱离之后,无论战局再怎么不利于联盟,都没有其他加盟国脱离联盟。
原来是他们丢掉的不止是领土,还有国家权利!
巴隆斯基的信仰再次遭受到严重的打击,“就是因为我们和很多加盟国并不是同一个族群吗?”
罗科索夫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最后还是叹气道,“唉,可惜我们没有花国那种传承千年的民族凝聚力,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巴隆斯基想起那些时空难民说的话。
在其他时空中,联盟解体时,中亚国家不想脱离联盟,却被毫不犹豫的抛弃,首接导致了联盟失去了在中亚乃至西亚的话语权。
其他时空的大毛被世界孤立,不是没有原因的。
巴隆斯基的三观让他很难接受这种现实,可他能怎么办?
想要改变这种狭隘的思想,不是一小撮人可以做到的。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踏上了前往撒马尔罕的飞机。
张浩在中亚地区打得很克制,拿下撒马尔罕之后,只命令部队向西推进了七十公里便停下了。
他得知罗科索夫中风之后,担心再打下去,会逼的群龙无首的毛子大破防,到时候真的开启大战就划不来了。
巴隆斯基抵达撒马尔罕时,丁伟国己经基本肃清了城里的抵抗力量,开始放不愿意留在城里的人员离开。
“巴隆斯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张浩见到巴隆斯基,表现的相当热情。
巴隆斯基则是另一个极端,他整个人阴郁的可怕,根本没有和张浩寒暄的心思。
“新的边境协议可以签了,我们的条件都在这封信里。”
张浩看过信,便清楚了他不高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