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聪带着苏妍婍、骆雪晴来到了贫民窟，这里的环境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
远方烟囱散发的黑烟遮住了整个天空，根本分辨不清楚当下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种大污染的工厂在贫民窟很常见，当地民众的生活全都指望着工厂的那点微薄薪资。
“莫斯科工业园区不是提供工业用地、还有税收减免，他们怎么不过去建厂呢？
在这里污染自己的家乡，难道一点都不为下一代考虑了吗？”苏妍婍戴好口罩问道。
空气污染、水污染在这里很常见，苏妍婍有点后悔跟着朱文聪过来、这里的环境太糟糕了。
朱文聪目光望向骆雪晴，她最清楚莫斯科的真实情况、也知道工业的巨大变故。
骆雪晴先行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好事情怎么可能会轮到平民百姓。
当社会的发展需要牺牲一部分人的时候，这才是他们最大自身价值所在。
一开始他们确实在莫斯科工业园区建立工厂，可随着贵族的入场、他们的好运到头了。
许多平民工厂主宣告破产、他们的工厂被贵族们接管，从此莫斯科的工业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苏妍婍点着头，最开始贵族是反对朱文聪推动的工业化建设、巨大的利益让他们放弃了旧观念。
那些权贵阶级一如既往的使用强取豪夺的手段，在他们的眼里、财富的获取方式就是如此简单。
“第一代平民工厂主创业失败了，第二代离开了工业园区、来到了这里开办工厂。
这里的土地、人工费用极低，唯一的不足点就是运输成本有些高。
我们九鼎银行为他们提供了贷款支持，让他们勉强能够在这里扎根下来。
虽说他们无法创造太多的利润，但是他们解决了当下最大的难题、就业问题。”骆雪晴讲解着。
“现阶段莫斯科的工业全靠他们支撑着，贵族的工厂处于罢工状态、他们的工厂昼夜连转。
我想很快他们又会破产了，一旦贵族工厂恢复正常生产、他们就没有任何的行业优势。
哥哥、我怎么觉得这工业对他们而言异常困难，喝口汤汤水水就是他们最大的本事了。
想要在工业市场中发展到一定规模，我想他们是万分的困难、这是权贵阶级的社会！”骆雪晴补充一句。
朱文聪走在前边，穷人想要完成阶级的跳跃是万分困难、除非是抓住了时代的机遇。
其中还有一个硬性条件、那便是当下的社会不能有贵族群体，否则上升通道是封死的。
苏妍婍看了一眼朱文聪，他可是平民创业的榜样、但那是在美利坚不是在沙俄。
就算沙俄出现了像朱文聪这类的妖孽，但在高压的环境之下、再优秀的天才也会被抹杀。
“他们是不是占据了大半的工业市场份额？”朱文聪不由问道，这么多工厂比工业园区还要壮观。
骆雪晴点点头，这种小作坊的工厂成本低、来钱快、风险小，诸多优势是大厂无法比拟。
工业化的第一步就是沦为工业大国的加工国，贵族工厂在工业市场的竞争性远远不如平民工厂。
“难怪尼古拉公司要进军工业市场，敢情是借公司之手解决这些工厂！
罪名沙皇陛下全部承担了、好处他们全收下，这贵族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坏了。”苏妍婍感叹着。
“他们贵族的身份已经不好使了，民众对他们有着太多太多的怨恨；为了防止冲突再次爆发，他们只能让公司当这个恶人。
要是让公司把这些工厂全部摧毁、那莫斯科的工业就算是彻底完蛋，一开始我就明令禁止公司对工业的扩张。
也让九鼎银行扶持这些工厂主，只要他们能力、野心足够、九鼎银行就会为他们解决资金问题。
到现在他们与我们银行成为利益共同体，他们赚到的大半利润给到了我们。”朱文聪说着。
苏妍婍一副震惊的表情：“他们不是欠了一大笔钱，怎么还有借钱的能力？”
“他们欠的是贵族借给他们的钱、还的是九鼎银行借的钱，前者与后者他们心里很明白。
就算是他们负债累累也会优先偿还九鼎银行的贷款，借此才能得到更多的贷款支持。
贵族们让他们破产、让他们负债、让他们离开工业区，他们早已与贵族势不两立了。
能真正帮到他们的是外国银行，除开我们银行、还有法兰西人的银行更受欢迎。”骆雪晴详细说道。
苏妍婍顿时明白他们为什么能有和贵族抗衡的力量，原来他们的背后是外国资本。
长久以来外国资本和本土贵族是势均力敌的情况，想要战胜外国资本、必须让皇企介入。
没想到莫斯科乱象的背后原因如此的复杂，有着诸多的势力在明争暗斗、彼此都想分出一个高下。
不像是圣披德堡、沙皇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是哪方势力都要乖乖听话。
“对了！哥哥你刚才是说他们把大半利润给到我们银行，那他们不是白忙活了？”苏妍婍想起一个关键点。
“创业的第一步是什么？”朱文聪反问着。
“赚到钱呀！”苏妍婍直说着。
“先站稳脚步！除非是一片空白的市场，否则你将会面对诸多的竞争者、他们的优势远远胜过你。
第一代创业者已经破产、第二代创业者寻求苟活的机会，这就是权利社会的无奈现象。
赚钱是未来要考虑的事情，当下要考虑的是明天有没有饭吃、小作坊虽好但没有上限。
如何赚钱？就四个字、剩者为王，当你熬死了所有同行、那你就是这个行业唯一的王。”朱文聪笑了笑。
苏妍婍才明白市场的竞争如此的激烈，赚钱居然不是首要目标、而是先活下去。
穷人是没有容错率的、一旦选择错误就是失败，不像是富人可以失败无数次、只要一次成功即可。
“正因如此当下的平民富豪非常值得敬佩，他们创造了属于他们穷人的奇迹、也证明了他们自己的天赋、能力。
一直以来沙俄的经济是被贵族完全垄断，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平起平坐的能力。
虽说他们许多人已经破产、已经死了，但总有最顽强的一批人正在夹缝中疯狂生长。”朱文聪赞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