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聪带着富梦秋来到隔壁的九鼎银行吃中餐，下午依旧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
沙俄的官僚对于金融是一窍不通，他们还是农业思维、正在缓慢的转变成工业思维。
强取豪夺的国度是不存在自力更生，能通过抢掠获取财富、为什么要经商获取财富。
朱文聪需要改变他们这种旧有的观念，否则是无法让外商定下心来投资。
“现在九鼎银行的客户越来越多了呢！”富梦秋感叹一声。
“哈哈！主要的原因是沙俄的银行太少，这本该是金融的禁地、只因我的到来才有所转变。
卢布货币暴跌的时候、就让一大批新银行破产，算是给他们上了一趟生动的课。
目前绝大数的银行是外国银行，本地的银行少之又少、他们办不起来。
比起正规银行、他们的地下钱庄非常的强大，有着太多见不得光的买卖需要走地下钱庄。”朱文聪解释着。
富梦秋与朱文聪坐在餐厅里，沙俄人不喜欢正经的买卖、利润太少、风险太大。
跟随朱文聪这么久以来，富梦秋发现沙俄的高层全是强盗逻辑、他们信奉的是武力至上。
九鼎银行一开始就遭遇了数次的抢劫，与其开银行、不如直接抢银行来钱快。
沙俄这种地理环境，真心想跑你还真的抓不到人、尤其是冬季的来临让大部分地方变成无人区。
“不去见一见骆姐嘛？”富梦秋没看到骆雪晴，九鼎集团是领导和员工同餐。
“她一直很忙、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的工作，下午散会再去找她。
官方确定了将工作重心迁移到莫斯科，那么我们在那边的布局就可以提前启动。
本来打算一年启动四个工业区，可惜人力无法达到、只能明年完成这个目标。
依靠着这四大工业区的输血，我们在沙俄也就有了不败金身、前期投入的都能翻倍赚回来。”朱文聪大口吃着饭菜。
富梦秋点着头，四大工业区附近是有着丰富的矿藏资源、有着工业的先天优势。
鸡蛋是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朱文聪需要将资金分散起来、四大工业区就是缓冲地。
任何一个工业区出现问题，并不会影响到九鼎集团的权益、相反可以以此要挟叫价。
朱文聪准备将九鼎与工业紧紧绑定在一起，毁掉九鼎等于毁掉工业、他们没有这种自杀的勇气。
“对了、哥哥！为什么你们那么喜欢开会呢？”难得有时间、富梦秋想起一直想问的问题。
朱文聪愣住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不是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本来是不用如此的繁忙。
主要是和亚历山大二世达成了交易，朱文聪以帝国金融顾问的身份进入权力中枢。
通过数次的会议，朱文聪也明白自己的角色定位是制衡戈尔恰科夫、未来辅佐亚历山大三世。
这种方式类似于汉朝的外戚干政，帝王信不过身边的人、只能指望着外面的人给点力。
后世很多人说外戚如何如何不好，但卫青、霍去病他们全都是外戚势力、他们也为了汉帝国奉献了一生。
无论皇帝选择太监、外戚、文官、宗族，总之全看个人的道德水平、好就大家都好、不好大家一起完犊子。
“额。。开会的目的就是统一思想！你也知道他们西方人是一盘散沙，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
要不是我们九鼎集团强行推动工业化的进程，那他们的工业化还在走程序中、反复探讨。
贵族们是坚定的农业派、沙皇是坚定的工业派，所以统一思想很重要、分清楚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大部分的贵族成为了工业派、少部分的贵族还在抵抗，那么思想不统一的人就可以消灭掉。”朱文聪讲解着。
“工业化没有想象中的困难，一穷二白的国家一样可以工业化、关键的还是思想！
我们的老祖宗不是说过、穷则思变，农业思想要是不转变成工业思想、那一辈子受穷。
贵族、官僚、民众他们还活在过去的农耕时代，你不能怪他们愚蠢、主要是他们活了半辈子的农耕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年轻人愿意接受新的事物、上年纪的人很抗拒，关键在于年轻人一无所有、上年纪的人没有容错率、老婆孩子热炕头。
所以天天开会、天天统一思想、统一目标，就是反复的给大家洗脑、快速的转变思维方式。
戈尔恰科夫不懂金融、也不懂工业，所以必须把我拉过去镇场子、有问题我处理。”朱文聪感到有些坐牢。
富梦秋听得很是认真，自己就说他们这些领导每天开会、动动嘴就能让下面人跑断腿。
原来高层不需要优秀的个人能力，所需要的是思想统一的脑子、你听话你就能担当重任。
做事情的人一抓一大把、指挥做事情的人少之又少，毕竟干活谁不会、有手有脚都能做到。
中级管理靠管理水平、高级管理靠思想水平，只有和领导的思想一致、你才能得到领导绝对信任。
“工业化那么简单吗？”富梦秋万分好奇，自己一直认为工业化很复杂、很困难。
“只要得到了资本的支持，工业化就是如此的简单！
你看我们外国资本出钱、出技术、出人才、出设备等等，他们沙俄只需要提供廉价的劳动力、土地、金属资源就行了。
亚历山大二世愿意牺牲当下的权益换取沙俄未来的工业化，这种思想就远远胜过绝大多数的君主。
50年专营权换取工业化、搁在清廷绝对是一口否决，领导的思想转变、下面人的思想才能跟着转变。”朱文聪说道。
朱文聪面朝着富梦秋：“2美元在美利坚只能支付工人的一天工资，可在这边可以支付10个以上的工人工资。
假设一块建厂用地在美利坚要数千美元、那么在这边也就是数百美元或者白送，你看差距就直接拉开了。
没有如此优厚的福利条件，你指望着美利坚人扬帆起航来到沙俄投资？
开会的另外一个目的便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未来收益，可以牺牲当下的利益、但并不是卖国那种级别。”
富梦秋明白了，看来自己的认知太浅薄、根本达不到朱文聪那个层次。
高层次的人思想统一确实很重要，有些人想直接出卖国家的利益换取个人利益、有些人坚定的不同意出卖部分利益、也有些人在努力的利益平等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