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李渊还有一些积蓄,再加上每个月从大汉购买的十多万石粮食,才能够勉强让治下的二百余万百姓保持温饱。
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经过两年的不懈努力,千户所的开垦工作终于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起初,这些千户所面临着入不敷出的困境,但如今,它们已经逐渐实现了自给自足。
然而,仍有一些千户所,尤其是年初迁至西河郡的十几个千户所,情况并不乐观。
这十万余人仍然需要李渊州牧府的调拨接济,才能维持生计。
由于运输困难和道路险阻,这十余万人所需的钱粮几乎是其他地区的两倍。
这不仅给州牧府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也使得物资的调配变得异常艰难。
实际上,一直以来,各大千户所都是李渊治理下最大的开销之一。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千户所逐渐安稳下来,并开垦了大量的土地。
从最初的入不敷出,到如今的勉强自给自足,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然而,这种情况可能会随着定襄郡、云中郡和五原郡的收复而发生变化。
李渊肯定会将一些千户所迁至这三郡,效仿西河郡,并将其划归为军户,以加强对这些地区的控制。
这意味着,李渊需要投入大量的钱粮,从零开始支持这三郡的军户立足。
可以预见的是,从明年开始,李渊所需花费的钱粮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面对如此巨大的开支,州牧府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财政压力。
如何在保证军户生活的同时,合理分配资源,将成为李渊及其团队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而李渊此次之所以没有跟随大军一同出征,其实是有其深意的。
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秋收季节。
眼看着秋收的日子越来越近,李渊深知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
这次秋收对于李渊来说意义非凡,因为他将亲自负责主持整个过程。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确保接下来的税收能够顺利进行。
为了这次收税,李渊可谓是煞费苦心,他足足筹备了大半年的时间。
从最初的户曹开始,李渊就亲自过问户口的统计工作,确保每一户人家的信息都准确无误。
接着,田曹也在他的指示下,绘制了鱼鳞册,详细记录了每一块土地的情况。
不仅如此,地方官吏们也被李渊组织起来,集体下乡去核实各种数据和信息。
这一系列的安排,无一不是李渊亲自策划、过目并监督执行的。
他之所以如此重视,就是因为这次税收对于他对并州的掌控至关重要。
相比起收复定襄、云中、五原三郡,这次收税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他在并州的根基是否稳固。
当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北上出征后,李渊站在原地,目送他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然后,他转身返回了州牧府。
一回到州牧府,李渊立刻召集了晋阳所有州牧府的官员。
十曹主簿以及他们的吏掾们也都纷纷赶来,齐聚在文渊阁内。
“马上就要秋收了,这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节啊!”
李渊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洪亮地说道。
“各地的税收工作也即将展开,而此次税收,将由本将军亲自负责主持。”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田曹在这半年里已经统计好了所有的田亩,并绘制成了鱼鳞册。这次征收田税,就会按照这个册子来进行。”
李渊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数十名官吏,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本将军还从各地募集了五千名税丁。这五千税丁将会确保税收工作的顺利进行,保障税收的安稳!”
听到这里,不少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将军没有随军出征,竟然是在这儿等着呢!
一直以来都安稳了半年的大将军,居然会在税收这件事情上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还出动了五千大军,这实在是让许多官吏感到意外和震惊。
这时,阎忠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大将军,您如此大动干戈,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阎忠可是深知税收中的那些猫腻的。
他曾经担任过县令,对于税收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
说实话,税收工作能不能顺利进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地的豪强和世家是否自觉。
如果豪强和世家们都心向朝廷,那么税收自然就不会少。
然而,如果一旦得罪了当地的豪强和世家,那么这些势力绝对会相互勾结起来,以各种天灾人祸为借口,公然拒绝纳税。
这种情况在当今的并州并不存在,因为豪强和世家已经被彻底打压,如今只能勉强维持生存,根本无法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阎忠真正担忧的是各地的府兵。
他曾经主持过上一年的税收工作,对那些跋扈的武夫们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
这些武夫们都是一群只知道杀戮的人,好不容易通过战功获得了土地,拥有了上百亩的田地。
当他们看到自己一年辛勤劳作所种植的粮食被征收走时,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呢?
李渊统治下的税收政策相当繁重,尤其是对于那些拥有大量田亩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大汉时期的税收通常是三十税一,而李渊的税收标准则高达十税一甚至五税一。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辛辛苦苦地耕种了一百亩土地,其中竟然有十亩的收成要上缴给官府,这让那些武夫们如何能够接受呢?
于是乎,就有相当一部分武夫受到那些豪强的影响,纷纷效仿起来。
他们开始私下里相互串联,以各种借口来搪塞前来征税的官吏,比如说收成不好、遭遇天灾等等。
而这,恰恰就是上一年税收大幅减少的主要原因所在。
别看这些武夫们在李渊面前表现得唯唯诺诺,像一只只胆小的鹌鹑。
但实际上,他们在私底下可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