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我带队过去,还是您亲自去一趟。”
钱度思考了一下,道:“我马上就要回京城了,这件事你负责牵头。”
对于这两家公司的收购,钱度就一个要求,尽可能的全部收购,最后的最后实在不行,再谈投资占股。
钱度现在相比较那些,技术型公司,最大的优势就是资金充足。
旁人谈生意,都是你出百八十万,我出百八十万一起凑着来。
他不一样,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一切都不是问题。
arm目前面临的问题是多方面的,技术研发一直需要烧钱,他们的宗旨是不生产一块儿芯片,但是世界上所有的芯片商都绕不开他的知识专利。
钱度就是用钱砸也要砸下来,技术研发需要设备和资金,企业既然成立了,作为创始人一定是有目标和梦想的。
钱度就是那个现实版的王多鱼,他可以大喊一声‘谁还有梦想’。
不过现实比电影里少了点滑稽,对方一定不会顺着来一句‘钱总,我有一个梦想’。
他自己有钱是没错,可上门接触和收购谈判,还是得需要对应的经验丰富的谈判团队。
班为东认真听完,对于再收购两家海外公司,他心里是没什么太大反应的。
十二家上市公司的主席,更何况听钱度这意思,收购的还是两家体量不大的小公司。
只要资金到位,谈判队伍足够硬,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只是听钱度马上要回京,班为东实在是无力劝说了。
随着段鹏在广州房地产事业的飞速发展,他隐隐也摸到了些钱度之前提到的,内地经济腾飞的劲头。
而内地市场有多大,香江在其面前,连一个省份的面积都没有,他已经不敢再去深想了。
收起银行的简报,班为东又道:“老板,用不用约个时间,让邹正豪亲自给您做一下汇报。”
“可以,”钱度没有怎么细想,下次过来估计还在年底,见一面也好。
让他没想到的是,班为东竟然已经和丁雨诗领证结婚了。
钱度瞪过去:“你这是不拿老板当老板啊,结婚这种事,连通知都不通知一声。”
班为东连忙否认,苦笑道:“老板,我们两个一合计,干脆没有办婚礼,就是简简单单的领了证,两家亲戚坐一起吃了顿饭。”
丁雨诗已经怀孕,班为东每天绝大部分精力都会放在工作上,在知道怀孕之前,他是完全没有结婚这个想法的,毕竟一切以事业为重。
可当他得知丁雨诗怀孕后,而且肚子微微隆起,已经足足有四个月,后续一切流程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以他如今这身份,办婚礼太麻烦,俩人一商量,反正日子是自己过的,还不如悄悄领证结婚,轻松一点。
钱度听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补份礼钱,道声新婚快乐。
“老板,这...”
“怎么,嫌少?”钱度摆手起身道:“我结婚你可是上了99999的,不拿让你老婆知道了,小心罚你跪搓衣板。”
班为东不理解搓衣板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乖乖收下了支票。
钱度下午带着罗福才父子俩去见许仁宏,因为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到的时候,才发现后者的头发明显也焗过。
通体黑,就是没有头发自然黑那种乌黑发亮的色泽,不过这么一看,的确精神了不少。
“老罗,你个老家伙怎么有空来香江,京城的酒楼生意做不下去了?”
罗福才握着他的手,笑道:“区区京城算什么,老子现在的餐饮生意放眼全国遍地开花,你这家伙怎么老了这么多,可别死太快,等回去,甭管你去哪个省份,都能吃到我轩鼎楼的饭菜。”
俩人你一嘴我一嘴,给一旁的郑荣珍听的一愣一愣的。
老许家住着的这栋别墅虽然比原先许家奇自己买的要气派的多,可终归不是自己儿子花钱买的,要不是罗福才提议参观参观,当着钱度的面。许仁宏都不打算提这茬儿。
“一楼主副有两个客厅,书房,厕所,保姆间,二楼是我们老两口和孙子住的,有个小阳台,三楼家奇荣珍住,后院还有个露天游泳池...”
罗福才背着手,三楼没有上,而是站在二楼的阳台往后院看。
游泳池呈迂回的长方形,从上往下看,通体碧蓝,池边贴着白瓷砖,一旁放着躺椅和遮阳伞,配上后院花花绿绿的小植被、鹅软石铺成的小道相得益彰。
往远眺望,则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独栋别墅,四周的植被覆盖率很高,静谧,空气清新。
“这环境是真不错,你这老家伙真是跟上儿子享清福了。”
罗福才想了想,咂么道:“这么一套别墅得多少钱?俊东啊,回头也置办一套,以后你和素萍还有小朝阳来香江旅游,也能有个地方住。”
许仁宏看了眼钱度,这种情况下叹气也只能放在心里叹。
钱度会意,开口道:“现在香江的房地产行业一年比一年好,房价每年按百分之四的涨幅往上升,这么一套别墅现在少说得大几百万了。”
罗福才‘咳’了一声,瞪眼道:“这么贵?”
他这比好像装的有点早了,大几百万,掏光家底也不够啊。
钱度看着他的样子就想乐,笑道:“大几百万港元,按今年的软妹币汇率来看的话,一百港元能换四十七块软妹币。”
罗福才喉咙有些干,那特么也多啊,总不能把家底掏出来,离京城千里之外只是买套房子吧,虽然这别墅的确气派。
香江四十年房地产,房价涨幅超七十五倍,其实增长速度大多集中在前中期那几年内,日子越往后越趋于稳定。
钱度建议道:“贵是贵了点,可现在入手这么一套别墅只用大几百万,你等他个十几二十年的,这地段这面积,少说都是几个亿。”
轩鼎楼干了五年了,按照每年的分红来看,罗福才咬牙狠狠心,肯定是能拿出这个钱来的。
可惜小老头儿晃了晃脑袋,吹牛归吹牛,也得考虑现实情况,有这钱他花在京城多买几套四合院不比这香,没必要舍近求远。
刘老太适当的开口道:“在这边好在能跟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住一起,一家人团团圆圆的热闹些,可要我说,还是京城的四合院住着舒服。”
他们老许家的三进祖宅,真要论,环境一点也不比这儿差。
许仁宏心里五味杂陈,只是回头瞪了一眼钱度,手里归还下来的房子,陆陆续续都被这小子买走了。
可要是没这份交道攒下来的情谊,他们老许家在香江这道难关说不准还过不去。
只能叹息道:“哪儿都好,有家人的地方才是最好的。”
傍晚许加兴放学和许家奇一前一后,早早赶回家,刘老太一个劲儿的埋怨钱度没有叫上韩丫头。
钱度一个电话打回家里,媳妇儿带着儿子,硬是赶在开饭前赶了过来。
屋里原本就热闹的很,小钱宝一来更热闹了一个程度,老人将朽,看着新一代的娃娃茁壮成长,眼神像是空中的云一样软和慈爱。
许仁宏拉着罗老头儿硬是多喝了几杯。
让人没想到的是,四月四号,甘八当天。
也就在他们准备回京的前一天,钱度接到了许家奇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什么?好好的怎么会...”
“出什么事了?”韩子童见钱度挂断电话便起身去拿外套,疑惑问道。
钱度叹了口气:“许家奇在医院打来的电话,说许老爷子不行了。”
“怎么会,那晚见面多精神的一个人,你快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要不我陪你一起过去。”
韩子童觉着有些不可能,前几天晚上刚见过面,有说有笑多精神的一个老头儿,怎么能说不行就不行了。
司机已经发动车子,钱度捏了自己儿子的一把脸,道:“你就先别去了,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将近一个小时到玛丽医院,跟许家奇碰头,往病房赶。
钱度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行了?”
许家奇眼眶红红的,一脸疲惫道:“我是在公司接到了荣珍的电话,说我爸在家里突然晕倒了,叫救护车在医院碰头后...”
许家奇声音一哑,他现在犹记的那个场景,自己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躺在病床上转醒。
整个人乐乐呵呵的说没事,不就是晕了一下,年纪大了很正常。
还说什么自己好的很,动不动来医院干嘛,白花冤枉钱种种的。
当时他自己听着还一喜,可当看到那张白里泛着蜡黄的脸,像极了秋天街道上掉落的枯黄的树叶,没有任何生机。
刘老太和郑荣珍只是忍着泪花,在病床前面赔笑。
俩人坐着电梯上四层,电梯门刚开,便听到了楼道不远处房间里传出来的哭声。
“爸!”
许家奇脸色大变,跌撞的疯跑了过去。
钱度跟在后面,最后站在病房门口,他竟然没有勇气再上前点清清楚楚的看一眼。
脑子里不自觉回想起,当初和王小飞去三庙街找店面时,和老头儿遇到第一面的场景。
不知不觉已经六个年头,钱度真没有想过会有送别的一天。
病房门口听着声儿过来看热闹的病人,得知情况后,脚底抹油远远离开。
哭声持续了十几分钟,刘老太更是直接哭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着急忙慌的喊‘医生医生’,等刘老太转醒稳定后,钱度和许家兴在医院外的长椅上点着烟。
“都怪我,如果不是自己没出息,做生意赔了钱,我爸也不会跟着着急操心,后来混混上门,几个晚上就白了头,钱度,那头发真...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变白,我真的很没用。
带他老人家来这边原本是想陪在身边,养,养老送终,让他享享清福的,是我害了他...”
话说一半,许家奇已经颤音的哭出了声,没有嘶声竭力,只是强忍着抽泣,低声自悔。
钱度拍着他的肩膀:“你不能这么想,许大爷没病没灾的,这是寿终正寝,怎么会是因为你去世的。”
钱度明白许家奇的感受,当初在旺角宾馆见到许老头儿的时候,他也被吓了一跳。
儿子生意出了事,老头儿年纪大了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跟着干着急。
那一头白发和疲惫憔悴的眼神,他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烟一根一根的抽,回到病房,许家奇看着母亲鼻子又是一酸。
刘老太握着郑荣珍的手,叹道:“这人到了岁数总要走的,一大把年纪了,赖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意思,倒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这一天,我和你爸早就想过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妈...”
刘老太抹了抹眼角,继续喃喃道:“他大我两岁,十八岁认识那年,你爸屁股后面跟着四个跟班,打个照面就说要娶我做媳妇,十九岁那年我就嫁给了他,这一晃就是四十七年,怎么冷不丁说走就走了呢,留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许家奇不想再听,打断她的话:“妈,还有我和荣珍呢,加兴也一直在,你别乱想。”
刘老太闭眼,把头扭到一边抹了抹,许久转回来。
“钱小子,麻烦你还过来跑一趟。”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您老千万别这么说,一定要注意休息,之前不是说还要等着加兴结婚抱重孙么,您可一定得养好身体。”
钱度生怕她伤心过度,再出个什么意外。
相濡以沫几十年的人走了,这种孤零零的感觉,不是子女孙子能补回来的。
晚上许加兴过来,又是一阵痛哭,钱度直到夜里才赶回家。
客厅的灯亮着,韩子童抱着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外面,隐约看见车灯,便起身在门口迎着。
钱度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上前轻声道:“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上楼休息。”
“你这一天也没个信,不回来我那睡得着,孩子也是抱着刚睡。”
“我来抱着,”钱度脱掉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接过手。
钱宝已经有十三斤重,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臭小子睡的死,倒腾也惊不醒。
‘呦呦呦’嘴上轻轻喊出声,手上在摇着点。
韩子童问道:“吃饭了没,厨房里还有饭菜,我让沈姨给你热一热。”
“稍微热一点就行。”
一天下来,钱度的确没怎么好好吃饭,只是随便对付几口,现在一回家,才后知后觉发现已经饿的不行了。
吃着饭把情况简单说了说,韩子童一阵叹息。
许老头儿虽然跟他们不是亲戚,可在这边这么长时间下来,绝对是值得敬爱的长辈。
尤其是自己怀孕生完孩子那段时间,人家没少过来窜门,刘老太更是带补品,做豆腐鲫鱼汤,还有小钱宝的衣裳。
“这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这一走,刘大妈可怎么办啊。”
钱度哐哐一顿炫,摇头道:“甭提了,那状态我看着都担心。”
亲人离世,还是如此年纪,心气不足的,恐怕来年就会跟着一起去了。
沈桂在一旁听着,倒是好奇问道:“先生,那这情况,你们明天还回大陆吗?”
“是啊,”韩子童听着应道:“咱们两家虽然不是亲戚,可这个时候也不应该回去。”
“只能先等两天了,今天我看刘老太的意思,是想火化带回京城安葬,可许家奇不同意。”
老太太带着骨灰回去,如果只是送许仁宏回家还好,可这一回去,那肯再跟着他们来香江。
香江这边许加兴要上学,自己要做生意,郑荣珍在京城两眼一抹黑肯定不能过去照顾。
独留老太太一个人在那边,许家奇干不出这种事来,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不然指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顺。
吃罢饭,俩人上楼休息,沈桂收拾好碗筷才回自己房间。
旁边的佣人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客厅,厨房这些房间一样都不少,只是寻常没人用而已。
许仁宏的去世,她作为一个旁外人倒是没什么其他想法,只是先生太太能晚走两天,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钱度一家一回去,这边只用半个月定期带人过来打扫一下卫生,沈桂到现在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丢掉这份工作。
活儿轻松,主家好伺候,薪资待遇也是拔尖儿,她是真不想钱度两口子回去。
楼上。
韩子童开着床头灯,一阵叹息。
钱度洗漱罢,见状道:“又不是发生在自己家,你这么叹息干嘛。”
“试问苍天饶过谁,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的,咱俩...我一定要走在你前面。”
她连忙‘呸呸呸’,瞪道:“这种不吉利的话少说...”
翌日。
一大早,罗福才的电话早早打过来,爷俩儿昨天一宿没回,净在那头吃饭喝酒帮忙收拾东西了。
钱度在电话里,依稀还能听见罗小芳兴奋的喊声,他把昨天的事简单说了下。
先是一阵沉默,最后只能把回京的时间往后推几天。
钱度看了眼日历,发现今天竟然是清明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天气阴沉,水汽浓重,颇有一种雨水欲来的前奏。
和罗福才父子俩碰头,又一起去医院看望了下。
“秋双,你要坚强啊,老刘虽然走了,可他一定不希望你这么伤心下去。”
刘老太的本名叫刘秋双,一夜不见,眼角下已经有了两道长长的泪痕,罗福才很后悔之前去做客时,说的糊涂话。
这人好好的,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刘秋双应道:“麻烦你们了,不用担心我,加兴还没有上大学,没有结婚娶媳妇,我一定要替老头子等到那一天。”
“这就对了,要等孙子长大结婚,这后面的事...”罗福才松了口气,心里能有这股劲儿比什么都强。
今早刘老太跟许家奇商量了一下,联系火葬场火化,一家子该请假的请假回京城下葬,完事她再跟着回来。
许家奇对此是松了一口气的,他还以为得做多大的心理工作。
既然是回京下葬,罗福才钱度三人待了没多久便起身告辞离开,来看望一下足以,毕竟是旁人,待着不离开反而耽误事。
许家奇一边忙着联系火葬场,一边忙着去安排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公司上的事宜。
橡胶公司自打钱度控股后,班为东介绍的企业都很卖面子,吃顿饭的功夫,先嘴上谈下来,隔天就能把单子敲定。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效益比原先巅峰时期还要翻一翻,公司正是快速发展的时候,他放心不下,上下需要交代叮嘱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最后还是不放心,干脆联系班为东看看能不能先调个靠谱的人过来顾着。
这一趟回京,估计得花不少时间。
离开医院,罗福才带着儿子继续回弟弟罗福全家。
钱度则是打算回家先安排人把该拿回京城的东西送一批回去,车子行驶至西贡区,驶进自家那条公路。
又走了一阵,高锋开着车纳闷道:“前面怎么有个女的?还推着自行车。”
钱度抬头看了一眼:“靠过去,问问情况。”
奚佳瑶背着书包,走走停停,最后掐着腰看着四周高耸的树干,她怀疑自己走错路了,可按着自己老妈说过一嘴的路线应该不至于走错。
“穿过‘闲人勿进’那块牌子,沿着这条公路一直走就到了,可这都走多久了...”
奚佳瑶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足足瞪了二十多分钟的自行车,人、房子是一座也没看见,位置是越来越偏。
四处张望,这要是现在突然蹦出个豹子老虎什么,可真就直接去见上帝了。
自行车链子蹬掉,安好走一段又会掉下来,无奈她只能推着再走走看。
奚佳瑶身子一顿,身后好像有汽车,连忙扭头看过去,发现竟然还是一辆劳斯莱斯,自己抬起自行车连忙躲到路边让路。
能见到车,证明自己也不是到了什么无人区,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车没有直接开过去,而是慢慢减速停在了身边,高锋在驾驶位把车窗放下来。
“小姑娘干嘛的,你这是...自行车掉链子了?”
“我去找我妈!“奚佳瑶声音一提,随之气势又一弱:“本来好好的,谁知道上坡的时候车链子掉了。”
高锋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股子大学生的味儿,道:“找你妈?这条路往前走只有一户人家,你妈是谁?”
“我妈叫沈桂,你,我...”
钱度放下车窗,笑道:“后备箱打开先把自行车塞进去,上车吧,离家还有段距离。”
“啊?不,不用了先生。”
高锋下车,帮其把车子放进后备箱里,也关不住,索性固定好敞开着。
笑道:“上车吧,沈姨的闺女,你是在哪所大学来着?”
“理工学院。”
后车门被眼前这个男人打开,奚佳瑶稀里糊涂就坐了上去。
在车外是一种感觉,上了车又是一种感觉,平常计程车都不常坐,坐的最多的就是巴士,这种豪车真是头一回亲身体验,
目光看着钱度,奚佳瑶心里更是紧张了。
她知道自己老妈在这边干家政保洁,只是一个月两万多的工资,又说什么主家很好,活儿很轻松芸芸的,得了空就想过来看看。
来之前完全没想那么多,只是现在她真的有点后悔来了。
钱度看着她,笑道:“理工学院,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