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二百六十七? 孩子不能要
“您没有病。”南风低着头，心中烦躁，道：“您的身子不适合有孕。”
一句话让林识意唇角边的笑容逼退了，“你确定吗？”
“那是自然的，有孕无孕，我还是可以分清的。”南风抬手，眸色亮晶晶，“您是真的有孕了。”
“我知道了。”林识意也没有特别高兴，反应淡淡的，又问一句：“几月了？”
南风说：“不足一月，夫人，生孩子太过凶险，您的身子此刻怕是……”
夫人的病症来自娘胎里，在沈家，又耽误这么多年，殚精竭虑，身子才刚好一些。她急忙说：“夫人，我觉得您与头儿商议。”
“商议作甚，你去熬药。”林识意语气淡淡，“自己的身子作何与旁人商议。”
自己的身子，自己做主，不必去问旁人。
她的果断，让南风瞠目结舌，“您决定好了吗？”
“嗯，你不是说不适合吗？”林识意懒散一笑，“别多想，此事你知我知便已足够了，东风面前也不要再提。”
南风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随后，南风退出去，林识意唤来东风，道：“你派人去锦衣卫传话，就说我身子不适，让他别过来。”
“夫人，他不会信的，他今日派人把自己用惯的东西送过来。”东风提醒她。
林识意想了想，觉得也是，不免觉得麻烦。
“你去传话，就说我不想见他，真是麻烦。”
东风观察夫人神色，发现她面色发白，她疑惑道：“您有心事吗？”
“不想见他。”林识意叹气，陆序若过来，自己也瞒不住。她想不到其他办法，便说：“不必传话了，他愿意来就来。”
东风又退下来。
林识意转而身去榻上躺着，闭目休息。
陆序晚上果然来了，提着食盒，递给东风，“你们分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会买东西。东西狐疑地接住，拿了东西，少不得说一句：“夫人今日心情不好，令我去传话，让您别过来了，说是身子不适，后来又改变主意。”
陆序扫她一眼：“今日可有人来？”
“没有。”东风摇首。
陆序点头，大步跨过门槛。
林识意在玩投壶，拿了几支箭，见人回来，也不在意，陆序凑过去，“你会玩这个？”
“准你会玩，不准我玩儿？”林识意睨他一眼，随后箭放下，正色道：“我本不想让你来的，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想起你厚脸皮，没什么理由能阻拦你。”
陆序脸皮一阵青一阵白，竟哑口无言。
昏黄的灯火笼罩着林识意，衬得脸色发白，陆序打量她一眼，好奇道：“你身子不舒服？”
“算是。”林识意将手中的箭投了出去，但歪了，没进去。
她叹气，道：“我怀孕了。”
“怀……”陆序震惊，随后喜色浮上心口，可下一息，林识意朝他泼了一盆凉水，“南风说我的身子不适合要，我想着就不要了。陆序，你急着想要孩子，就去找其他女人给你生。”
陆序又是一惊，背在身后的手心开始生汗，“不要就不要，早知如此，应该让你喝避子药。”
是沈缇说林识意身子不宜有孕的。
他略显烦躁，来回踱步，林识意不在意他的心思，直接明白地告诉他：“你明日别来了。”
“南风的医术不精。”
“你想留下这个孩子？”林识意一顿，目光冷冷，看得陆序神色一颤，“不要，就算不要，此刻也会伤了你的身子。”
都怪沈缇。陆序想弄死沈缇的心都有了，偏偏此人龟缩在府，不好上门将人打一顿的。
他思索一番，道：“太医院有太医擅此道，不如请来看看。”
“不必，我只信任南风。”林识意瞥他一眼，“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不用你来掺和。”
陆序脸色微变，道：“我自然得管。”
林识意也不客气，“你管什么？让你那个大和尚过来？”
提及此事，陆序微顿，林识意说：“我若没有猜错，那名大和尚也曾在太医院内当值，对吗？”
“林识意，我们在说孩子的事情。”陆序心中不安，不愿提及其他的事情。
林识意握住箭，认真注视他：“我也在说孩子的事情，你若想孩子留下，让大和尚过来给我调理身子。”
“你疯了吗？”陆序震惊，“你不要命了？”
“要命，且听听他的说法。”林识意坦然地对上他的眸子，“陆序，你敢吗？”
陆序烦躁，心中涌起一股燥热，险些将他吞噬，他猛地一拍桌案，“林识意，你连这件事都要利用？”
林识意粲然一笑，道：“滚出去。”
陆序的怒气就这么被浇灭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我让他过来给你调理身子。”
屋内的声音，就这么平静下来，东风与南风对视一眼，东风纳闷：“这是怎么了？”
三天两头吵架，头儿的声音倒是一回比一回大了。
正在疑惑的时候，陆序走出来，披上狐裘，大步离开了。
南风瞅了一眼，随后进屋，夫人坐在榻上，把玩着箭，她担心道：“头儿不肯吗？”
“他呀，算是人。”林识意神色幽幽，“他不留孩子，但信不过你，去找好大夫去了。”
南风不觉低下头，道：“夫人，外面好大夫还是很多的，但属下觉得，不可留。您不知道，生孩子是要走鬼门关的，您身子弱，会很危险。且男人自私，只会在意孩子。”
“我知道，别担忧。”林识意莞尔一笑，鼓励南风：“我有你呀，你跟着我，岂会让我吃亏呢，对不对？”
她抬手，捏了捏南风的脸颊，“别在意，去忙你的。”
南风低头，双手搅在一起，林识意拍拍她的脑袋，她转身走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陆序回来，身后跟着一人，年过半百，胡须花白，但不是和尚，头顶上的发丝也是花白的。
林识意在屋内候着，见人来，不动声色地看过去。
反是来人，见到林识意，上前行礼，“林姑娘，多年不见，您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