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新年，张家依旧十分冷清，两人来后，稍微热闹些。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猴 kanshuhou.com
当着林识意的面，两人提及边境的事情，张度所言。陆序上过战场，也就是那一战，陆老侯爷战死。陆序送他尸骨回京。
张度唏嘘，若不是陆序在，只怕老侯爷连尸骨都抢不回来。
林识意抿了口茶，不得不多看了一眼，她疑惑道：“老侯爷是冤枉的，为何朝廷没有派人过去查案？”
京城虽说与边境有万里之遥，可陆序去时，已经多年，为何边境没有听闻消息呢。
“京城确实来人查案，那时京城被困小城，生死未卜，来人畏惧，查不清就跑了。那时生死大战，谁惦记。后来，老侯爷派人送信。但听说，京城未曾收到信，中间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张度解释一遍，见林识意懵懂，便道：“我猜测是陆二那个东西截了信件。”
边境生活紧张，彻夜打仗，哪里有京城生活稳定，京城来使，遇到休战时刻，热情招待。如果遇上多战之时，压根没有时间招待你。
林识意蹙眉，道：“陆二爷丧心病狂。”
“可不是呢，对外仁义道德，骨子里卑鄙无耻。为侯爵位，连自己的兄嫂、侄儿都不肯放过。”张夫人接过话来，狠狠骂了一顿。
林识意看向他：“陆二爷有那个胆子做吗？”
这点，她一直没有明白。就算是伪造证据，也得有能力。他伪造的证据，瞒过满朝文武。
且还有一点，陆序杀了陆家二房，皇帝都没有怪罪。
她望向陆序：“指挥使，你觉得呢？”
“夫人，太聪明了可不好。”陆序放下茶盏，朝她投去了一抹意味悠长的笑容。
林识意识趣，便不说了，喝茶吃果子点心。
两人看似不和，莫名透着一种默契。
张家夫妻热情招待两人，吃过午饭，两人才打道回府。
坐上马车后，林识意立即问起伪造证据的事情。
“老侯爷掌边境二十万兵马。”陆序压低声音，面色沉沉，道：“这些年来我也查这些事情，但我当年将涉事的人都杀了，再度去查，十分棘手。越往后查，越是触目惊心。”
“我有两个疑惑。”林识意询问道，“第一，凭借小小侯爵府二爷怎么伪造叛国私通敌国的证据。第二，你回京后，陛下为何不及时召见陆二，反而要等第二天呢？”
震惊朝野的事情，哪怕半夜开宫门也要及时查清楚吗？
林识意的话，让陆序笑了，“你是在猜皇帝？”
“我只是提出问题。”林识意摇首，“我相信旁人也有我的疑惑。没人跟你说罢了。”
“那夜是陛下气得晕倒了，这才耽误时间。”陆序解释。
林识意想起皇帝的身子，“我记得他身子很好。”
车内沉默下来，车轱辘发响。
“如今的陆家军在谁手中？”林识意又问一句。
二十万兵权易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是老侯爷为国捐躯。
陆序说：“陛下派人去接管了。”
“落入陛下手中了。”林识意咬紧牙关，旋即笑了。
两人皆无言，到了家里，南风来迎，也无人再提及此事。
初二这日就过去了。天色入黑，林识意歪头看着陆序，“莫要冷待人家，赶紧回家，红袖添香还是锦上添花都可，赶紧回去。”
陆序平静地坐在一侧，拂袖让伺候的婢女离开，自己看向林识意：“你近日身子如何？”
林识意不出门，日日喝药，早睡早起，平日里注重保养，去岁一年养得也不错。
若不是怀孕一事牵扯出来，也无人察觉她的身子不适。
“好多了，日日喝药呢。”林识意意兴阑珊，催促陆序赶紧走。
催了几声，陆序招呼婢女打水，自己去洗漱了。
林识意哀叹一声，道：“旁人又要说我是妒妇了。”
陆序充耳不闻。
新年有七日假期，陆序在林宅赖了三日，被皇帝喊进宫里去了。
林识意歪倒在榻上看书，东风悄然来报，“大皇子去了云安公主府。”
“过年不就是你家到我家，我家到你家，她与他是兄弟姐妹……”
“不是，大皇子从侧门进去的。过年拜访为何不走正门？”
“你怎么知道的？”林识意放下书，眉眼凝重。
东风解释：“之前云安公主总是找你麻烦，我就在公主府安排了探子，探子来报的。昨日去的，待了半日才走的。”
大过年不走正门，必然是不做好事。但这两人是什么意思？
林识意一时间也想不透，半晌才说道：“去告诉你们头儿。”
这两日在一起，绝对不做好事。
但林识意暂时想不出来，丢给陆序去查，但她还是吩咐东风：“密切注意公主府的动向。”
“好，属下这就去做。”
吩咐过后，林识意也没有力气再去看书，踱步至窗下，微微思考。
很快，她招呼西风过来，“你想个办法，将大皇子偷偷潜入安平公主府的事情告诉二皇子。”
“这个有何用？”西风不理解，两人见面不对吗？
林识意瞥她一眼，“你去北风家走大门还是后门？”
“北风家就一个门。”西风脱口而出，“但您这么一说，我就知晓了，我只有做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才会从后门去见她。”
陆序晚上没回来，仆人传话，回家去了。
林识意凝眸，好整以暇地看着随从，瞅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道：“他是自己回去的，还是醉醺醺地回去？”
“陛下赐宴，指挥使喝醉了。”
顷刻间，屋内四风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南风，握住了拳头。
而林识意微微一笑，“吃了吗？”
“还没呢。”仆人畏惧，不敢抬头。
林识意莞尔一笑，“南风，拿些吃的给他，别饿着了。”
南风将小厮推了出去，其余三人要跟着出去，林识意拍桌，“打他有什么用啊，又不是他纳妾，各自休息待着去，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怕什么了，天要下雨，男人要纳妾，最正常的事情。”
三人面面相觑，林识意悠闲地靠着软枕，“明日找些鹿肉来吃，去忙。”
皇帝此刻迫切着希望陆家有后，倒是一副好伯父的模样，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