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二百九十七 追封为贤善贵妃
殿上气氛剑拔弩张，皇帝凝着殿下跪着的儿子。本文免费搜索：新天禧小说
李谨承匍匐在地，依旧不肯退让。
“你非要如此？”
“陛下，臣立足于世，无愧于陆家，无愧于陛下，唯独愧疚母亲。云安口口声声喊着贱人，臣却无法辩驳。臣既然活着回来，就该为母亲伸冤。”
李谨承仰首，目光镇定，“陛下，臣所求，无关于朝堂、无关于社稷，只在陛下一念之间。臣不明白，陛下为何不允。”
父子对峙，儿子不肯退让，皇帝震怒，骤然发现无济于事，他这个儿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非要如此？”皇帝重复问一遍。
“陛下，臣在此，命也此，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皇帝拍案，李谨承匍匐在地，肩上伤口渗出血，浸透衣襟。皇帝凝着他肩上的鲜血，眸色深深。
“你要如何？”
“请陛下为母亲正名。”
李谨承的声音落地有声，响彻肃穆的殿宇。
皇帝冷笑，“你想毁了先皇后？”
皇帝与先皇后青梅竹马，先皇后去后，皇帝悲痛不已。
李谨承直起身子，脸色苍白近乎透明，坚持道：“臣只想为母亲正名罢了，其余的，不在臣所想之内。”
“你竟如此自私。”
“臣自私？陛下是觉得母亲也是无辜的吗？”李谨承追问。
皇帝噎住，全身无力，继而说道：“朕可以追封你的母亲为妃。”
李谨承僵持住，伸手扶着肩膀，血水从指缝间流露出来。
“陛下若将那件事情昭告天下，封妃也可。”
“李谨承，你休要得寸进尺。”皇帝怒喝。
李谨承苦笑道：“臣想活得磊落，不想被旁人指着说他母亲爬床，说自己是下贱之人。连带着臣妻受尽侮辱。”
父子二人谁都不肯退后一步。
对峙半晌，内侍长匆匆入殿，禀道：“方才有一宫娥自称是皇后娘娘派来的邀晋王妃去长秋宫，被晋王妃揭破，晋王妃此刻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去了。”
皇帝不悦道：“既然是后宫事，便交给皇后去处理。”
内侍长领旨。
皇帝凝视李谨承，道：“朕最大的退步，追封为贵妃。”
“是何谥号？”
“李谨承！”
李谨承抬了抬眼皮，“陛下，臣所问，是否干扰政事？”
“你要何等谥号？”皇帝耐下性子。
李谨承不急，反问皇帝：“臣敢问陛下，想给何等谥号？太子都得了仁孝二字。”
仁孝二字像是极大的讽刺。
皇帝思考，李谨承候着，皇帝不敢将此事交给礼部，万一礼部不长眼，议下美谥，对先皇后不利。
眼看着皇帝不语，李承谨开口：“贤善二字如何？”
皇帝冷笑，“你为今日筹谋多久？”
“回陛下，不到一日，昨日得封晋王至此刻，不足一日的时间。”
皇帝不信，但此刻不是争论此事的时间，摆摆手，道：“如你愿。”
“臣谢陛下，臣亦代母亲谢过陛下。”李谨承俯身大拜，额头碰地，嘴角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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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识意回到马车前，里面已有人。
掀开车帘，晋王正端着茶水，眼神不羁，“宫里演戏，可有所获？”
“小小收获。”
“哦？你得到什么？”
林识意道；“一巴掌罢了。”
“你打了云安还能全身而退，贵妃没有撕碎你？”李谨承十分意外，“皇后娘娘也帮着你？”
林识意挑眉，“我是晋王妃，不是陆夫人了。”
“王妃好魄力。”李谨承装模作样地夸赞一句。
马车起步，两人离开宫门口。
李谨承换了一身黑色的袍服，衣料柔软，锦绣富贵。
“你怎么换衣裳了？”林识意察觉到细节，“你怎么样了？”
“贤善贵妃。”李谨承眸色冰冷。
林识意沉默，贤是好字，善是何意？她疑惑，李谨承解释：“善字是告诉天下人我母亲是一善良之人，贤惠而善良的女子。”
“陛下也答应？”林识意很意外。
“我拿王爵换陛下追封为后。陛下不肯，自然要做出补偿。他丝毫不质疑，显然是清楚当年的事情就是先皇后安排的。”李谨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心中的不甘，面色冷凝。
被蒙在鼓里，与明知而帮着隐瞒，有天囊之别。
林识意无奈道：“永远也喊不醒装睡的人。”
“我知道。既然他不愿意给，我偏偏去要。他若不给，我有半日，嚷得全京城都知晓。”
“不可，倒不如从宫里老人着手。先皇后身边的人还在吗？”林识意询问道。
先皇后殁了，长秋宫换主，先皇后的心腹去了哪里？
“有些死了，有些出宫养老。我派人盯着，没有妄动。”李谨承解释，“之前我没敢去接触他们。”
他那时还是锦衣卫指挥使，接触他们也没有用。
林识意沉思，道：“我去接触他们，这是后宅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不要动手。”
“你？”李谨承有些意外。
林识意瞥他一眼，“我与你无法和离，你的母亲自然也是我的母亲。你去江南替我查母亲的事情，我在京城自然给你查你母亲的事情。”
“林识意，你说一句软话，说一句喜欢我的话，会死吗？”陆谨承不满她的态度，忍不住靠过去，对方离他远一些。
两人相距依旧很近。近到李谨承可看到她脸上的绒毛。
林识意羞涩，伸手拨开他的手，不料他欺身靠过来。
女子的香味，若隐若现，像是一团迷雾，将人笼罩起来，怎么挣扎都找不到出路。
林识意却闻到了血腥味，转头看过去，凝着他身上崭新的衣袍，“伤口崩裂了？”
“死不了。”
“死是死不了，但会祸害人。”林识意讥讽一句，“伤成这样还有空与我玩笑？你们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
李谨承：“……”
“林识意，我喜欢你温柔不说话时的模样。”
“巧了，我也喜欢你温柔不说话的模样。”林识意温柔巧笑，伸手抚摸他的侧脸，“晋王殿下，你若觉得欲求不满，我可以给你纳侧妃的，十个八个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