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绝望压抑的哭声自帐篷里泄出来。本文免费搜索:小说牛
甜丫眸子一寒,眼底升腾起阵阵杀意,这样的畜生死不足惜。
她踮脚慢慢靠近帐篷,侧身缓缓引入帐篷侧面,随手从地上捡几颗石头砸向帐篷门。
几声闷响过后,石子滚落到地上。
“谁?”男人很是警戒,伸出一根指头把帐篷挑开一条缝,却没有探头出来看。
甜丫眼里闪过可惜 ,伸手握住嗓子,刻意压低声音喊,“官差来了,快跑啊~”
男人身子瞬间紧绷 ,身子也倏地从帐篷里探出来,惊慌的左右张望。
甜丫躲在视线盲区,在他露头的瞬间,手指微微一挑,骨箭带着凌厉风声极速飞出,自汉子张开的口中射入。
噗呲一声,染血骨箭自脑后贯穿飞出。
温热的鲜血溅了帐篷里的母子俩一脸。
木箭没法一击毙命,所以甜丫临时把木箭换成了骨箭。
想起男人干的恶心事,甜丫再次端起弓弩,对准男人裆部又射一箭,一箭蛋碎!
“娘~”小娃捂着肚子朝娘亲爬过去,妇人短暂的惊愕过后,眼里漫上劫后余生的狂喜。
手脚并用朝儿子爬过去,紧紧把娃抱在怀里,颤声安慰儿子,“不怕,阳儿不怕啊,娘在呢,娘在呢,没事啦~”
汉子身子僵硬一瞬,大口大口的鲜血自嘴里涌出来,荷荷几声之后,头朝地砸到地上,帐篷门被撑大。
朔朔寒风自缝隙灌进来,篷布被吹得砰砰响。
“娘?有人救了我们。”小娃盯着缝隙,缩在妇人怀里小声说。
“娘知道。”
确定再听不到的丁点儿喘气声,妇人才把儿子放下,小心翼翼往外爬去。
骨箭不能留在汉子身上,这骨箭是穆常安特意给她磨得,上面还有他刻的甜丫二字。
骨箭卡在男人头骨里,甜丫薅了几下没薅出来,有些急了,干脆弯腰一只脚踩住汉子的头,身子后仰,双手用力往外拔。
“义士?”夫人爬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咽了咽口水,眼珠微微一转,落到甜丫左肩垂下来的麻花辫上。
她瞳孔一缩,惊讶出声,“姑娘?我帮帮姑娘吧。”
看清是姑娘以后,晋氏心底的害怕没了大半,救命恩人显然需要帮忙,她忍着害怕抖着手去帮忙。
甜丫正要说不用,余光却看到一辆带火的马车从百米开外横冲直撞过来,马儿还不断嘶鸣着。
中途不断有人被撞飞。
马惊了,带着马车在帐篷区四处乱撞。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对着马车,这里不安全。
来不及多想,甜丫手腕一转,攥住妇人的手腕,“有马惊了,赶紧出来,帐篷里不安全。”
借着火光,她隐约还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正紧紧追在马车身后。
是穆常安。
“阳儿!”马的嘶鸣声,人的惊叫声已经飘过来,妇人反应很快,回身扯住儿子的一条腿,就把人往外拽,“快,出来,跟娘走!”
甜丫把母子俩拉出来,往西边一推,交代一句,“要是没护卫或者男人保护,你们母子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出声,等混乱平息再出来。”
母子俩显然手无缚鸡之力,能遇到一次坏人就能遇到二次。
这会儿正混乱着,总有不怀好意的人想浑水摸鱼。
她能帮二人的也就这么多了。
说罢,就大步流星朝穆常安那边跑过去。
“姑娘姓甚名谁?”晋氏紧追几步,四周逃窜的人很多,救命恩人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她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日后如何报答?
晋氏有些懊恼。
“娘,咱也逃吧,那位姐姐说咱得躲起来。”郜阳清很相信那位救了娘和他的姐姐,拽着母亲往西边跑。
晋氏知道这会儿不是墨迹的时候,扯过儿子的手就往西边跑。
跑了几步,她猛地停下。
掉头跑回帐篷,母子俩一起用力把那根骨箭拔了出来。
这是救命恩人留下的唯一证明。
刚才看那姑娘的动作,显见是不想把骨箭留下的,虽然她不知为何,但是下意识觉得这骨箭不能落到守城的官兵手里。
有了这只箭,她以后说不定能找到救命恩人。
疯马拉着着火的马车的四处乱撞,人的两条腿哪能跑的过马,官差们急的怒骂,却也一时拿疯马没法子。
正发愁呢, 又一匹马冲了出来,不断嘶鸣着,很明显这匹马也受惊了。
“他奶奶的,还有完没完啊!”领头的官差怒吼 一声,指着疯马命令,“兵分四路,包抄疯马,砍杀、截停疯马者,重重有赏!”
穆常安听到这话 ,眼里闪过一抹喜意,有赏好啊。
他就是奔着“赏
”来的。
脚下的步子迈的越发有力了 。
“哪来的憨货,人能跑得过疯马,马一蹄子就能把他踢死,不要命了。”有官差边跑边看穆常安,只觉得这人是疯了。
“这小子想抢功!”有人不愤。
敢和官差抢功,这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有本事你也追个试试?”有人反唇讥讽,“想贪功你也得跑得过人家啊?
再说,不管是谁 ,只要能把疯马截停就是好事,再让疯马跑下去,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死伤太多,未免显得他们这些官差太无能。
抢车队的流匪已经被他们处理的差不多了,或抓或杀。
因事发突然,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后半夜,还是让七八个流匪趁黑逃掉了。
要不是这两匹疯马,他们早就去追流匪了。
那几个流匪处理不掉,这两匹疯马总得处理掉。
甜丫远远看着穆常安,人想追马太难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左右看看,瞄准了被冲的四分五裂的车队,有的车队里有马。
她大跨步跑过去,一刀砍断两条栓马的绳子,利落翻上其中一匹马。
手腕翻转,刀子立马调转方向,刀柄重重砸向马背,马儿吃痛 ,扬起蹄子嘶鸣着冲出去。
她伏低身子,手死死拽着缰绳,控马朝疯马狂奔的南边追去。
另一匹马的缰绳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她一动,马立马跟着跑起来。
“欸?有人偷马?有人偷马?”车队里的人大声喊,余光瞄到跑过来的官差,看管马的人犹如看到了救星,连声告状,“官爷,有人偷马啊。
求官爷做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