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汇聚的死亡
便当店的自动门叮”的一声滑开，小泉铃头也不抬地喊道：“欢迎光临！”
从下午六点开始，便当店的人流就没断过。
小泉铃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晚上八点二十，还有四十分钟就能交班了。
感受着身上的酸痛，她又忍不住有些后悔帮永井弥子代班。
三个小时前，本来小泉铃和杨柳约好了今天放学的时候一起来永井弥子打工的这家便当店“视察”一下。
但是因为学校里突然要开会，不清楚具体要多久才结束，所以小泉铃只能遗憾地自己一个人找过来。
没想到今天运气不太好，各种打击接踵而至。
永井弥子因为身体有点不太舒服，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
但这家便当店本来就只有一位老太太经营，找永井弥子也是因为自己的孙子这段时间去别的城市了，并没雇佣其他店员，以至于永井弥子忽然发现自己就算是想请假也请不了。
不忍心自己的朋友带病上班，小泉铃便自告奋勇地帮她代班。
反正只是一家私人开的小店铺，也没有那么严格的制度，所以永井弥子和老太太说了一声就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这里。
一开始人少的时候，在老太太的指导下小泉铃还觉得这活干起来倒也不算累。
没想到等夜色降临，人流量一多起来就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垂头丧气地嘟囔了一声，小泉铃重新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现在可不是后悔沮丧的时候，她的性格也不允许自己因此放弃。
“您好，一共是两千三百日元。”她熟练地扫码装袋，抬头看向面前的顾客时瞳孔猛地收缩。
眼前这位中年司机大叔的整个上半身缠绕着浓稠如墨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像活物一般蠕动着，不断从他口鼻中渗出，又钻回耳朵里。
更可怕的是，雾气的浓度远超她平时所见。
“小姑娘”司机疑惑地晃了晃手，“你没事吧”
“啊，抱歉！”小泉铃慌忙接过钱，强忍着不适找零。
她太熟悉这种黑雾了，这东西代表着死亡，但通常只会像薄纱一样笼罩在将死之人身上，如此浓郁的雾气代表着眼前之人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心里思考着要不要请假过去拦下那位顾客，司机刚离开，又一位顾客走到收银台前。
小泉铃的手一抖，扫码枪差点掉在地上——这位穿着货运制服的年轻人身上同样缠绕着浓重的黑雾！
神情僵硬的帮对方结算完，当他推门离开时，小泉铃表情变得更加惊骇。
因为在她的视野里，店外停车场里还有三辆车的司机身上都缠绕着同样的黑雾！
而且所有人身上的黑雾在浓郁的同时又显得相当统一，这代表着他们的死亡时间都指向同一个时刻！
刚想撤下围裙跳出柜台，自动门再次开启，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小泉铃抬头，看到杨柳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差点哭出来。
“老师！”
杨柳看到小泉铃的表情后挑了挑眉。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两米高的身材几乎挡住了整个门口的光线，即使在便当店里也不得不微微低头，避免碰到天板上的灯管。
而现在，这样充满压迫感的身材却给小泉铃带来了意外的安全感。
“怎么了”杨柳的声音低沉，“你脸色很差，不是说只是帮永井同学代班吗，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有谁欺负你了！”
小泉铃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出大事了！我刚才看到五个司机身上都有特别浓的黑雾，看样子时间上都是在今晚！”
杨柳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便当，声音冷静得可怕：“仔细跟我说说。”
“他们身上的死亡都相当浓郁，但浓度却几乎一样，而且都是集中在脑袋上……”小泉铃快速说道，“另外……看样子他们好像都是一家公司的。”
杨柳若有所思：“一家公司的话就好确认了很多，应该是某段路上出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所以一起出行的货车一起发生了意外。山崩……不对，山崩的话不会只集中于脑袋，而且是所有人的脑袋……”
杨柳抬头看向小泉铃：“这里有监控摄像头吗”
“应该没有……”小泉铃抬头看了一眼简陋的店铺，脸上满是无奈。
“这样的话就只能等下一位受害者了……希望还有下一位受害者吧。”
“老师你这个说法感觉很奇怪啊……”
小泉铃刚想叹息，看着进店的另一名货运司机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杨柳一看她的表情也立刻明白了过来，看来两人的运气不错，或者说……这些司机也太倒霉了！
杨柳转身走到一旁的架子前挑假装挑选便当，目光却用余光时刻关注着那个年轻的司机。
对方快速挑选了两盒便当来到柜台结账，看着他头上浓郁的黑雾，小泉铃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但还是很快调整了状态：
“您好，一共是一千一百日元。”
看着年轻的司机付钱离开杨柳，给小泉铃使了个眼色让她安心的在这里，随即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没多久杨柳就跟着对方来到了一处停车场，看着他将其中一盒便当递给另一名中年司机，于是便站在黑暗当中隐藏身形。
“那个.国道今晚能通行吗”年轻人对着中年司机问道，“听说台风要来了。”
中年司机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别想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台风而已，而且听说不会直接登陆，最多也就是下点暴雨，不可能给你放假的。”
“我只不过是想一想嘛……”年轻人尴尬的打开便当扒了起来。
“要休息的话等把这批货送到了再说吧，但这批货比较急，明天一早必须到！”
“是！”
杨柳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掏出手机开始搜索起来。
根据气象厅发布的台风预报，又在地图上对比了一下台风路线经过的地方，他很快就找到了对方口中的国道：
“就这里了，114号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