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眸光一沉，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柳大人，本王一直都是很敬重你的。”
“从一介白衣，一步步走到百官之首的位置，这过程中的艰难没人能比柳大人更能所有体会。”
“本王相信柳大人心中自有斟酌。”
柳仕琛站起身，眸光深沉，“王爷这是有备而来。”
苏止，“柳大人可别误会了本王，本王今日只是来寻阿璃一同去寺庙祈福的。”
柳仕琛，“小女性情冷淡，恐怕难以与王爷相处。”
苏止腰背挺直，笑道，“本王到是觉得柳小姐性情温和，‘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出自曹雪芹—《红楼梦》
闻言，柳仕琛只道，“可小女先前已经许了玥王。”
苏止，“柳大人莫非是忘记了？阿璃与皇妹的婚约早已经解除了。”
“而本王尚未娶妻，阿璃只要嫁进丞王府便是正妃。”
“本王会保证只爱阿璃一人。”
柳仕琛无言语，目光没有焦点，思绪放空。
他答应过夫人要让女儿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
苏止眼中划过一抹势在必得，柳仕琛沉默了，那么在他看来，柳仕琛答不答应只是时间问题。
文人风骨他也是能理解的。
“父亲。”
柳江璃顶着苏止毫不遮掩的目光走了进来。
苏止站起身来到柳江璃身边，语气带着些许的喜色，“阿璃，你来了。”
柳江璃欠身行礼，“臣女参加成王殿下。”
“阿璃不必多礼。”
苏止伸手搀扶，柳江璃顺势站直身体向后撤半步，苏止的手在一次的落空。
柳仕琛见此，像是没有看到柳江璃刻意躲避一般，“璃儿，今日与丞王殿下去寺庙祈福要记得早日回府。”
苏止的眼中满是得意，仿佛世界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柳大人不用担心，在天黑之前，本王定会将阿璃安安全全的送回到丞相府的。”
柳江璃柳眉轻拧，周身散发着刺骨的冷意。
这种感觉她十分厌恶。
马车内，二人相对而坐，被中间的案桌隔开。
柳江璃垂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外面经过闹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与马车内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良久，苏止开口道，“阿璃，那日你去送皇妹了？”
柳江璃，“嗯。”
苏止又道，“阿璃难道与皇妹和好了？”
柳江璃，“王爷不是派人监视臣女了吗，又何必再问。”
苏止吃瘪，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无力辩解，“阿璃，我没有监视你。”
柳江璃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嗓音冷淡，“王爷，臣女记得计划已经完成了。”
“那么今日王爷，又为何要故意说与臣女约好一同去寺庙祈福？”
苏止眉心皱起，面上也显得阴沉，“阿璃，我对你的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苏起时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心难过吗？”
“前世她是怎么对你的，若是没有苏起时，你还是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后！”
闻言，柳江璃红唇紧抿，眼含怒气，“丞王殿下请注意你的言辞。”
“臣女与殿下只是合作关系，殿下的心意恕臣女无法回应。”
“再者说来阿时怎么样待我，是我们之间的事，好像与丞王殿下没有半点关系。”
若不是你，阿时又怎么会被派去边疆。
苏止看到柳江璃如此的维护苏起时，心中的滋味难以形容。
明明是相同时间遇到的，可为什么她宁可喜欢上一个女子也不回头看他一眼。
前世还为苏起时去殉情，仅差一步他就能赶到
“阿璃，你如此的维护苏起时真的值得吗？”
柳江璃，“值得。”
苏止盯着柳江璃的眼睛，看到只有提到苏起时的时候，她眼中才会浮现出来的爱意。
苏止用力的攥紧手，生母离世，他恨透了世间的一切，而如今连心底里唯一的净土也留不住。
苏止轻笑出声，声音沙哑，“阿璃，今生除了苏起时你的心里不会再接受任何人是吗？”
柳江璃那双美眸亦如既往的泛着冷意，一字一句道，“非阿时不嫁。”
苏止明了，垂眸掩去眼中的酸涩，嫉妒与仇恨交织在一起充斥着他。
“阿璃，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同我去祈福？”
“你本可以在出府后拒绝的。”
柳江璃眼含笑意，音色柔和，“自然是不敢辜负丞王殿下一番好意。”
话音刚落，苏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将其顺着车窗扔到外面，茶杯碎裂的声音有传回马车内，与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惨痛的尖叫声，“啊！”
柳江璃神色平和，仿佛一点也不在意所发生的事，轻微垂首，眸光落到藏在袖中的红发带位置。
侍卫，“启禀王爷，死了一个侍卫。”
“带下去处理掉。”
“是。”
寺庙内，佛音环绕，空气中弥漫着香火气息，红砖白墙，人来人往，出入不尽。
殿内，金光佛身坐落在大殿之内，俯视着前来的信徒。
柳江璃走进殿内，微提裙摆，跪在软垫上，双手合十，虔诚默道，“阿时，愿你平安回来，一世无忧。”
苏止转过头看向柳江璃，“阿璃，你……”
柳江璃双眸紧闭，平静道，“祈福之时，王爷莫言喧哗。”
苏止哑言，脸被憋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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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半月已过，自入北地以后，天气骤然下降，远比京都要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