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完全忽略的柳江璃,见此场景也缓缓的低下头,眼中的落寞不被一人看见。
—内室。
苏起时坐在椅子上将外衣脱下,又将受伤胳膊的一只袖子脱下,露出伤口。
古从然拿起柳江璃带过来的药瓶,就要往苏起时的伤口倒去,却在触碰到伤口时被苏起时出声制止。
“慢着。”
随后苏起时夺过古从然手中的药瓶,闻了闻,又将瓶中的药粉倒出来一些翻看了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系列的动作到是给古从然整不会了。
古从然疑惑道,“你这是在干嘛呢?”
话落,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怕……”
苏起时却异常镇定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古从然,“你防她啊?!”心中不禁感叹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连一丝信任都没有了……
苏起时不以为然道,“快替我上药吧。”
古从然不由得皱了皱眉,重新拿起药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伤口处。
幸好已经不在往外溢血了。
古从然边上着药,口中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这些天可别用力,也别沾水了,不然伤口该裂开了。”
苏起时自顾自的穿好衣服,“知道啦。”
而正厅的二人在趁着苏起时换药的过程中也并未闲着。
二人对立而坐,视线都不自觉的飘向对方。
柳江璃眼中没有一丝笑意,美眸中散着点点冷光,嗓音带着些许的凉意,“曾听闻云姑娘是遥香阁的花魁,就是不知道是如何与阿时结识的呢?”
被着重念的‘花魁’二字,似乎在提醒云守月的身份。
云守月闻言也不恼,始终都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自然是在两年前了,阿时那时刚刚回京,恰巧遇见我被流氓刁难,便出手相救。”
“那时的阿时意气风发,明媚却不张扬,而如今多了一丝成熟,从那以后便相熟了起来。”
“她示我为知己,我亦如此。”
随后眼尾微扬,自然的释放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仪,言语中带着些许的挑衅,“怎么?柳姑娘难道没听阿时讲过?”
柳江璃藏在袖下已经微微结痂的伤口又被指甲撕裂,隐隐渗出血滴。
不可否认的是,云守月这招攻心奏效了。
柳江璃的心又再次的碎裂了,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仿佛被尖刀捅进心脏难以忍受。
柳江璃强忍心中的刺痛,努力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可云姑娘真的只把阿时当成知己了吗?”
云守月,“自然是知己。”
“到是柳姑娘身为阿时的未婚妻究竟在怕些什么呢?”
柳江璃冷然道,“云姑娘又是如何看出我在怕呢?”
随后下颚微抬,眼眸中流露出自信的光彩,“我与阿时乃是圣上赐婚,天作之合。”
“云姑娘既然说是知己便莫要超出那道红线!”
云守月闻言轻笑了声,“天作之合?……”
“柳姑娘的心如今慌的很,是不是在担心阿时对你的爱随时都可以消失啊?……还是已经消失了。”
“所以柳姑娘才会如此的紧张。”
柳江璃柳眉轻蹙了蹙,她能感觉到云守月不止是遥香阁花魁那么简单。
这时内室也传来声响,二人同样的不在做声。
苏起时踏入前厅的瞬间,便感觉到了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可视线不留痕迹的在两人身上轻扫一圈,也没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守月。”
“阿时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结痂了,守月这回可以放心了吧。”
云守月低眉浅笑,苏起时的眸光也同样温柔的看向云守月。
而一旁的柳江璃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二人和谐的画面。
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只能看着二人一点点的靠近,却没有任何办法,阿时如此的排斥她,她怕了……
古从然也不知何时悄然的来到柳江璃身旁,低声道,“柳姑娘……”
柳江璃,“我没事儿古世女。”
古从然眉心皱了皱,一点也不相信柳江璃所说的话,可她也不好说什么。
念期以来就看到分了两拨的展位,就见自家王爷与云姑娘站在一起,而古世女又与柳小姐站在一起。
念期的脚步声也吸引了四人朝门口看去,念期顶着众人的目光,微低下头说道,“王爷,齐小姐就见。”
苏起时闻言愣了愣,怎么都赶到一起来了。快请进来。”
云守月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于是接下来就有了苏起时坐在主位,左手边是古从然随后是云守月,而右手位是齐皖萱随后是柳江璃。
众人都默不作声,空气里弥漫了一丝尴尬。
苏起时视线扫了一圈心思各异的众人,率先说道,“齐小姐,莫非也是听说了本王受了伤。”
齐皖萱微抬眸与苏起时交换眼神后,便懂了对方眼中的含义,“正如王爷所料,家父告知臣女,王爷在平反中受了伤,王爷之前有恩于臣女,臣女又怎会不来探望王爷呢。”
苏起时,“齐小姐说笑了,那日之事没想到柳小姐竟会记得如此之久。”
齐皖萱微低下头,笑道,“救命之恩,臣女定当铭记在心中。”
古从然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二人做戏,不得不感叹一句,‘好演技。’
苏起时,“想必大家都饿了吧,不如一起用膳吧。”
古从然瞥了苏起时一眼,暗道,‘算你有良心’随后大声道“好啊好啊。”
膳厅内,座位发生了改变。
苏起时身边依次为云守月与柳江璃,古从然则是想远离风波好好吃饭,而齐皖萱似乎也看出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