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荣毅不是骗子并没有带给李晓琦安全感。
恰恰相反，随着相处日久，李晓琦心中的患得患失日甚。
还是那句话，“荣毅到底图我什么？”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怕的不是男人图自己什么，而是男人对你什么都不图。”这句台词出自哪部电影李晓琦已经不记得了，但现在它化成一根刺，扎在李晓琦的心里。
“图财”显然不可能。
第一天见面时的爱马仕、迈巴赫，这些天来的总统套房，还有第二天荣毅递过来的卡，李晓琦查过了，里面有1200多万。
“随便花。”荣毅当时是这样说的。
为了试探荣毅的态度，李晓琦用卡里的钱买了项链、耳环等林林总总大几十万的东西，荣毅一点表示都没用。
拿着卡问过银行的工作人员，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工行卡，连“付费提醒”的功能都没开过。
这张卡里的钱大概率算是送给自己了。
“图色”吗？
看起来好像是。
这些天两人夜夜笙歌，荣毅精力无穷，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每每在激情的间隙，李晓琦从迷乱中短暂清醒时却总是不经意间瞥见荣毅眯起的双眸中闪过冷静的目光。
“图新鲜”吗？
相识6年，人力资源资深经理的李晓琦在看人上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何况，如果荣毅真是个图新鲜的人，凭他现在的条件，18岁的年轻女孩一天换一个都没问题，哪会对着38岁的自己随叫随到，还夜夜通宵达旦？
“所以，是爱吗？”李晓琦心里偶尔也会奢望着，但这些天相处的细节却无情打碎了她的幻想。
除了第一次见面，之后的这些日子，荣毅虽从不拒绝李晓琦的亲近，但也从不主动。
对于自己的现状，荣毅也总是语焉不详，更不会与李晓琦分享日常的生活和工作。
两人相处时，荣毅看似举止温柔，但实际一直居于主导地位，不容李晓琦违逆，当真是霸道非常。
李晓琦觉得，荣毅对自己的“爱”，更像是主人对宠物的“爱”。
相爱的两人应当彼此融入，最终不分彼此。
而在这段关系里，荣毅单方面把她拉近他的生活却又在她试图融入时将她挡在某个范围之外。
同时，他也无意进入她的生活。
作为补偿，荣毅为她创造了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对她温柔体贴、有求必应，前提是维持现状。
李晓琦明白这一点，所以马晓娜想要见荣毅时她才会拒绝。
她不会未经荣毅的同意就把自己的朋友带到荣毅面前。
就像荣毅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荣毅没有主动介绍过，那她就只字不提，只当他不存在。
李晓琦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段关系，从不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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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晚上见。”回复了李晓琦的邀约，微信里李晓琦的曲意逢迎和小心翼翼让正在怀来工地的荣毅一阵暗爽。
都说艺术源于生活，原以为“某点”上的霸道总裁后宫文不过是宅男们的意淫，没成想居然是真的。
荣毅得意洋洋的暗忖，在超越人类极限的男性能力和独家的“双修大法”之下，李晓琦这曾经高不可攀的女神也沦陷啦。
如果李晓琦知道荣毅当下的心理活动，心里的不安只怕立刻就会烟消云散，没准还会顺势蹬鼻子上脸，恃宠而骄。
对于荣毅来说，李晓琦曾是他高不可攀的女神，也是严格意义上的初恋，更是生命中第一个女人。
在那晚之后，荣毅是下定了决心在成为“人类导师”、“当代道祖”之前，要先成为一个好男人、好伴侣。
奈何荣毅本质上是个单身40多年的老“宅男”，对男女相处之道毫无经验。
对待心仪之人虽恨不得掏心掏肺，却有力无处使。平素里既不会嘘寒问暖也不会逗人开心，会的就只有“有求必应”和“随叫随到”这两个被动技能。
另外，目前在做的事，实在是想对李晓琦说起却不知如何开口，又不愿意随意的敷衍，只能是避而不谈。
再加上荣毅目前倾力维持的“冷漠高人”人设，落在患得患失的李晓琦眼里，就变成了感情淡薄、冷漠疏离，刻意保持距离。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双标”。
面对一个“底幻女”，死肥宅荣胖子拼死拼活换来的大概率是“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钢铁直男”、“无法提供情绪价值”。
这也是荣毅从未主动寻找另一半的原因。
反之，同样的事情由有颜、有才的荣老师做出去，哪怕美貌重回巅峰的女神李晓琦，也只有诚惶诚恐、患得患失的份。
荣毅一边得意于“睡服女神”的成就感，一边云淡风轻地对跟在身旁的王涛说道：“外围“聚灵阵”已经没问题了，接下来就是把几个“聚灵阵”的灵力导入“福地”的核心地带并拘束住，以此形成一片灵气浓郁之地。”
王涛上前半步，头微微前伸，作洗耳恭听状。
相处这些日子，王涛知道荣老师平时话不多，每每发声必是有的放矢。此刻，荣老师大概率是要向自己说些高深的修行之道了。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如此。
每进展到一个新的阶段，荣老师都会向自己讲解其中的原理以及他在这方面研究的心得体会，而不只是单单就教个方法，然后让自己依葫芦画瓢。
“荣老师这是在培养同路人啊，当真是高风亮节！”王涛心里第n次由衷的赞叹。
果然，荣毅继续道：“这个想法不是我想出来的，早在前清时，我曾曾祖景川公有感于灵气日渐稀薄，单单聚灵阵已无法提供修炼所需灵气，创出了“聚灵阵叠加阵势”，将几个“聚灵阵”的灵气导入一处，以此获得更充足的灵气。
但多个磁场交汇导致灵气狂暴，以景川公的修为完全无力控制。最终景川公重伤，勉强捡回一条命，黯然离开京城。
感谢科技的发展，我终于找到了解决灵气狂暴的办法，终能再现“洞天福地”，重启修真盛世！”
荣毅一付“得道高人”的样子，偏偏一脸真挚的在那里感谢科技进步，看得王涛眼角直抽。
荣毅这种言必称“科学”的做派让已经以“修真者”自居的王涛很是接受不能。
您作为修真界的先行者，不应该踩着“科学”给“修真”张目吗？
不管王涛的内心活动，荣毅继续输出他杜撰的“修真理论”：“方法其实你应该也知道的，就是“电磁场”。灵气也是由特定磁场产生的。足够强大的电流产生的强磁场可以把电荷约束在磁场内，那能不能够把灵气也约束在磁场内呢？”
王涛：“能？”
荣毅：“当然不能。要这么简单，那变电站、高压配电箱周围岂不就是天然的“洞天福地”了？王涛啊，要多动动脑子，修行不能只靠天赋和蛮力！”
很多时候真话没人信，用真话骗聪明人是荣毅最新觉醒的恶趣味。
王涛：“……对不起，荣老师，我以后一定多思考。”
荣毅：“但是，我们可以先用景川公创造的“聚灵阵叠加阵势”创造一个狂暴的“灵气场”，然后用特制的“法拉第线圈”形成的强磁场来约束“灵气场”，这不就变相的约束了狂暴的灵气了吗？这不就解决了狂暴灵气人力不可驾驭的问题了吗？
赞美科学！景川公那么高的修为都无能为力，而今，不肖子孙却轻易做到了。”
王涛：“……赞美科学。”
看着王涛一脸便秘的表情，荣毅很满意。
对于怎么安装“法拉第线圈”，荣毅想了很久。
这东西的安装瞒不了人。要通电，还要配发电机，怎么看怎么与“修真”不搭界。
如果故意避而不谈，往后“福地”建得多了，大家也会猜测这其中的猫腻。
还不如光明正大地承认，“练功坊”这种核心区域建有专门的强电磁场。至于功能，就是上面荣毅说的，约束“狂暴的灵气场”。
到时候在“练功坊”内壁用玉石假模假样的布置个图案，就说是“聚灵阵叠加阵势”。
至于效果，看看王涛的表情，一脸的不以为然。显然，在他眼里，真正起作用的关键是“聚灵阵叠加阵势”。
至于荣毅强调“电磁场”的作用，纯粹是荣老师“科技崇拜”的怪癖。
没错，是怪癖。正常人谁会动不动就“赞美科学”？
毕竟，没有“聚灵阵叠加阵势”就没有“灵气场”，而没有“电磁场”，不是还有“狂暴的灵气场”嘛！
荣毅心满意足，打算返回北京城约会李晓琦。
临走前突然脑洞大开：“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考虑了一下，你得去办了。”
王涛：“荣老师，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荣毅：“这个“福地”建好之后需要个名分，总不能是“民居”吧？”
王涛：“您的意思是注册个公司？那咱们的经营范围是什么？”
荣毅：“可以注册成协会性质的。”
王涛：“宗教局下面有很多协会，半官方性质，每年还有国家拨款，咱们去估计会把咱们当成来抢饭的，注册不下来。”
荣毅：“咱们不是神棍，离那些宗教骗子远点。注册到科技局去，叫“前沿科技创新协会”。”
王涛：“……荣老师，您对“科学”是真爱啊！”
荣毅：“很符合实际情况嘛！“修真”是科学的一种，刚出现所以是“前沿科技”。目前还处在很初级的阶段，连理论都不成熟，所以要有志之士都加入进来，共同“创新”。”
王涛：“……”
荣毅：“就这么定了，抓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