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卿先一步进到了周侗的小院。
武松等她进去后,站在院子门口迟疑了一阵,这才走了进去。
却不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女飞卫失声喊道:“师傅你说什么?那李师师是小白!是那个臭狐狸!”
屋外的武二郎也是听得一怔,之前在山林间夜谈时,他也见过那唤作小白的狐狸。
汴京的花魁,居然是个妖怪?
小白既是跟在晁渊身边的,那他将其从樊楼劫走,也就不是强掳民女,而是相救同伴了?
想到这,武松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他对晁渊的印象很好,着实不愿见到他变成了一个劫掠女人的恶匪。
武二郎站在院子里胡思乱想,屋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喝:“谁?”
紧接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从屋中冲出,挥动拳脚攻了过来。
见来人只是一个孩子,武松不免有些轻视。
却不想刚交上手,武二郎心中便暗叫不好。
这孩子年纪虽轻,可拳脚上的力道却是颇大,再加上那连绵不绝的攻势,措不及防之下,武松竟落了下风。
这时,陈丽卿也走出了屋子,拿起哨棒便要上前。
“鹏举,我来帮你!”
在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后,女飞卫却又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那个武松武二郎吗?”
“武松?”小岳飞后退了两步,好奇得看着面前得汉子,“你就是晁师兄说得那个要来找师父学艺得武二郎?”
“正是在下,”武松拱手道,“这位小兄弟的身手也是着实了得。”
“嘿嘿,”小岳飞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对了,师傅就在里面,你快进屋吧。”
……
武松到了汴京,向周侗拜师学艺,
这边的晁渊,也带着李师师,骑马来到了东明县城。
从赵佶那虎口夺食,抢走李师师,晁渊已经猜到自己定会被官府通缉了。
城里只有一家客店,为了不被掌柜的认出,晁渊本想让李师师施法,给自己换个容貌。
却不想少女双手一摊,满脸得无能为力。
“官人,我们这些精怪,可没有故事里的那般神奇,”李师师娇嗔道,“但凡精怪,第一次化形后,这人类的相貌便固定了,再也无法更改。”
“想要改变,只有学变化之术,可那也是极其高深的术法,奴家只是一只小狐狸,又如何能会?”
“那小白你到底都会什么法术?”晁渊好奇道。
“奴家就只会一点幻术,”李师师实话实说,“迷住三五个普通百姓还行,若是遇到道行高深得,幻术也会被看破,便是武艺高强,血气厚重得武者,奴家得幻术也有可能会失灵得。”
“精怪的法术都这般……”晁渊神情古怪道,“弱吗?”
“我们若是不弱小,又岂会被人类杀的只能东躲西藏,”李师师没好气道,“听说上古时期,也曾有过许多道行高深的大妖,可它们早就在和人类的争斗中,死的死,逃的逃。”
“没有了传承,精怪自然也就一代不如一代了。”
既然李师师无法改变容貌,晁渊只好找了顶草帽戴上,又给少女买了面纱遮住绝色容颜,这才走进了客店。
也不知是过去了半年,店主早已忘了晁渊的相貌,还是没有注意,总之,两人没有惊动其他人,便住进了客店。
客店得大堂,还供奉着晁渊得长生牌位,李师师见后,满脸的惊诧:“官人,这是……”
晁渊便将之前他和阮小七去汴京时路过这里,杀了飞天夜叉,救下了一个女孩,却跑了生铁佛的事,说了一遍。
“官人当真是好人有好报,”李师师欢喜道,“奴家以前听族中的长辈说起过,想要增进道行,除了刻苦修炼外,也可借助人类的香火,官人这半年里,可曾感到道行的增长?”
“道行有没有增长我不清楚,”晁渊想了想,“不过,五雷法的修炼,却是一帆风顺,越来越通畅。”
“官人的五雷法,奴家也见过,若是寻常人,想要将其修炼至小成,没有个十数年的功夫,绝不可能!”
李师师满脸的艳羡,
“可官人只用短短半年,距离雷法大成,便只有一步之遥,这就是香火的功劳啊!”
“是嘛?”
晁渊皱了皱眉,他倒是觉得,自己修炼雷法能进展这么快,十有八九该是天罡地煞星图的功劳才对。
香火就算有助力,也应该并不算多。
……
第二天,客房里。
李师师醒过来时,就看到晁渊瞪着两个黑眼圈在那打哈欠,
“官人,你昨晚没睡好吗?”
“小白,以后住客店,我们还是分开睡吧。”晁渊苦着脸说道。
李师师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当即“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官人,你要是真的忍不住,”少女强忍着羞涩,低头说道,“奴家也、也......愿意的。”
“还是算了,”晁渊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你要明媒正娶,在拜堂成亲前,便绝不会碰你的。”
“官人.......”李师师一脸感动,随即却是想起了什么,红着脸凑到晁渊耳边低声说道,“奴家在樊楼时,听其他人说过,还有其他的泻火办法......”
“这.......”晁渊看着她鲜艳的红唇,一时之间也有些意动,但嘴上却依旧在死鸭子嘴硬,“那怎么行,我可是刚刚还说,绝不轻薄你的。”
“这不是官人轻薄我,”李师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娇嗔道,“算我轻薄官人,还不行吗?”
“唉,我的清白之身啊......”晁渊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句,随后却是动作迅速地躺回了床上。
李师师抿了抿嘴唇,想起以前在族中,还有樊楼听说过的办法,也鼓着勇气爬上了床。
.......
两人这一胡闹,直到日上三竿,才从房间里出来。
在客店里吃了点东西后,晁渊出去买了辆马车,将赤髯马套上,让李师师坐进车里,这才继续上路。
可怜的赤髯马,在董平那里,好歹也是一等一的战马,到了晁渊这,却只能用来拉车。
接下来的一路,晁渊明显感到路上的检查变得严格了起来,
偶尔经过小镇,都能看到通缉他的告示。
只是那官府的画影图形实在是太过抽象,晁渊有时都觉得,即使他和李师师走到面前,只靠这两副画像,官差们也认不出他们。
也难怪百年以后的民族英雄,文学家文天祥会专门作诗嘲讽画影图形了。
“画影图形正捕风,书生薄命入置中。胡儿一似冬烘眼,错认颜标作鲁公。”
这一首诗说得便是元庭依靠画影图形抓捕文天祥,却只能胡乱抓错人的事。